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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本想将他们的约定挑出堵他的嘴,听到后面几句,霎时泄气的将到得嘴头的吞了回去,老实的狠狠砸在硬梆梆的木头上。

痛,非常的痛!钻心一般!

“再痛,能痛过月儿姐姐被箭穿身那样痛吗?”

李浩不停的以雪月儿的伤痛提醒自己,眉头紧皱,咬紧了牙关,朝着木偶人继续砸去,红肿,不理!皮破了,继续砸!血流瘦拳,还是照砸不误!

李浩发疯如狂的拼命的砸着那木偶,仿佛那木偶就是伤他月儿姐姐的敌人!

阴吉尔目瞪口呆的瞧着李浩在那发疯的狂砸木偶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形。刚刚,他还被自己暗中嘲笑着细皮嫩肉,不堪一击,这会却变得比自己昨天的样子还要疯狂,转变之快,直跟雪月儿前些时日练胆抓毒虫一样,真有如神魔附体!

阴吉尔发了会呆,佩服的点着头,嘀咕道:“唉,他们疯狂的样子,还真相像啊!”

有了李浩的比照,不用堡主与岩狮催促,阴吉尔也热血上冲的咬牙狂砸那木偶人,力道之大,声势之猛,就比李浩大多了。

若论狠厉,他却是比不过李浩。

岩狮微笑着望着李浩发疯,满意的点头,暗道:“这让两人互为藉由,激励他们努力练功的法子,还真是非常的有用!更还可以让他们无话可推,瞧他们还不老实的跟着老夫练武功,终究是逃不过老夫的手掌心!”

一会岩狮又摇头苦笑道:“求人学武,逼人练艺,还逼得这般辛苦的,在这江湖之上,只怕不多,传扬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一会又笑道:“摊上这油滑古怪、耍奸躲懒的小子,也只能用这下策,再说他小子不是同样被那胡老头逼过一回么,算来老夫也不算第一个出大丑的!”

堡主见他在一边微笑点头,一边摇头苦笑,狐疑的问道:“这两小娃娃如今疯狂练功的样子,九尺兄还不满意?只是,那小娃娃未免太疯了吧,会不会适得其反?”

岩狮笑道:“没事,忘了我早上吩咐堡主准备的东西么?正是为他们准备的!”

见李浩忘了数数似的疯砸不停,岩狮不得不出声提醒道:“好了,现在用身体各处撞击木偶人!”

李浩一楞神,立刻改用身体各处撞向木偶人,一些更加柔软的肚腹撞去,痛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咬牙继续撞击不停。

听到岩狮指令,有李浩带头,阴吉尔不用武士翻译,跟着猛砸而去。

在这方面,他同样比李浩要强得多。大漠之中环境恶劣,皮肤粗糙一些,他也自小习武,自然比李浩更能抗击打。

仅仅一会,李浩就痛得满头豆大汗珠滴落。此时时间尚早,气温不很热,纯是痛的!

疯狂撞击这么久,李浩身上已经不知道撞起了多少肿包,连站着都有些困难,仍然咬牙在继续着。

这不是在处在生死之间,少了那一份视死如归的精神,李浩虽然同样疯狂,依然很快就要坚持不住。就像当初雪月儿身中三箭,依然咬牙将月牙舞得泼水不入,死抓住李浩不松手,而如若让她来像疯子一样撞木偶,只怕还不如现在的李浩。

岩狮摇摇头,叹道:“老夫瞧来有些操之过急了!”

高喝道:“好了,继续以指插沙百下,老夫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李浩忍着全身上下锥心般的疼,任满头满脸的冷汗滴落不止,苍白的瘦脸,紧咬了牙关,仍然不自然的痉摩着。

一大铁盆沙石就在眼前,李浩颤抖的提起血迹斑勃的枯瘦双手,直到铁盆上方还是颤抖不止,实在痛得有些厉害!

旁边,阴吉尔同是一幅表情,虽然他身上的伤势要比李浩好得多。

“啊!”

李浩忽然一仰瘦小的脑袋,双眼紧闭向天,扯着嗓子大声高吼一阵,双爪硬伸直,分散而鹰爪形,径直向着黑铁盆中黄沙插落。

“啊!”

以先前大吼壮胆不一样,李浩痛得高声惨叫。一双瘦小的手爪提起来之时,忍不住晃了晃,那些血迹已经满沾灰黄色的粉尘,里面含的一些东西像盐巴一样,刺痛的感觉清醒的传来,痛彻骨髓!

灰黄的粉末才包裹住血迹,即刻又被新渗血迹冲涮出一条鲜红的小溪流。

扬起,插下,大叫,一下接一下,周而复始的继续插了下去。慢慢的,痛也好似变得有些麻木,只有那豆在汗珠不时的冒起,铁盆之中的沙石慢慢的将李浩的手指细嫩处磨破,与手背的血迹一起,将原本的一盆黄沙染出了几团紫黑色的血球。

尚未到百下,岩狮忽然高声吼道:“好了,今天的训练至此为止!”

李浩咬牙继续在铁盆之中插落,岩狮窜过去抓住了他血肉模糊的双手,叹气道:“你这小子这又是何苦!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用心一些!”

被岩狮抓住了双手,停下来的李浩,顿时成了泄气的皮球,瞬间蔫了,踉跄往后了退,勉强站直了身子,禁不住痛得颤抖不止。

相比李浩,阴吉尔那边插沙就没有了先前那么疯狂。十指连心,这锥心之痛的感觉,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李浩站定,强自挤出个笑容道:“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岩狮苦笑道:“算你小子完成了,看来还是老夫高估了你小子的抵抗力,明日得加些护具训练才行!”

李浩痛得不行,瞧这上午是没法再训练,无奈摇头苦笑道:“九尺叔,这都是你害的,将本公子的练功时间浪费了!”

岩狮苦笑道:“谁想到小子内力不济,皮肉不厚,还是疯了一般的狂打猛砸,可怪不到老夫头上!这时药材未到,你小子有本事的,就再在这训练场上练习你的开溜功夫!”

李浩痛得直吸着冷气道:“还想溜,我这会痛得都想抽风了!”

岩狮乐得哈哈大笑,堡主瞧着两人的如此狼狈的模样,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阴吉尔愁眉苦脸的吸着冷气,怨恨的望着他父亲道:“这法子也未免太苦了些吧?本公子都不敢再练了!”

堡主笑道:“瞧你这臭小子的出息,人家古公子比你痛得更厉害尚未坐倒歇息,你小子躺着休息,却在想着开溜!你刚刚的那疯劲,怎么就消失无影了?”

阴吉尔苦着脸道:“还是让这小子害得!再疯,还不得将小命丢在这了!”

李浩听着他的抱怨,苦笑着站在那,吸着冷气,如风中残叶一样摇晃着,感觉实在不好受。

“痛死本公子了!呀啊啊啊……”

李浩忽然又仰天狂喝一阵,踉跄的在练武场奔跑起来,速度缓慢,身子摇晃,步态凌乱,活像是那醉酒的酒鬼,逗得他们又哈哈大笑起来。连阴吉尔也跟着笑着,时而牵引的伤痛处,忍不住又痛得直吸冷气。

岩狮笑得弯腰,声音震耳生疼:“你小娃娃这会儿还真跑啊,老夫真服了你这倔小子!”

步态蹒跚缓慢,李浩咬牙在坚持着,渐渐的越跑越快,变成了一团瞧不清的灰影在练武场上晃动无影。

堡主,岩狮,以及帮他们按摩捏拿的几位侍女,那些守卫在门口的武士,还有痛得哼哼哈哈的阴吉尔,霎时间,就像是见了鬼一般,瞪圆了眼珠看着跑成了灰影的李浩,心道:“这瘦小子究竟是人是鬼啊?真被神魔附体了么?怎么可以这么疯的!”

李浩化为灰影在练武场中上窜下跳,还就不停了,将他们瞧得更傻了眼。

忽然,沙鹰阁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接着飞奔进几匹带着大包裹的骏马。

不等他们下马,岩狮大喜站起道:“快,快去将那些药材按老夫先前所说的比例,熬成热汤水!唉,还是让老夫来配药吧,你们速去烧热水!”

岩狮身形连纵,直接从马上抢过两只大包裹就向后院奔去,将那两位骑客弄得楞神坐在马上,连对堡主行礼之仪都忘记了。

堡主听过翻译,大声吆喝一阵,紧追岩狮而去,将躺在椅子上哼哼唧唧的阴吉尔,还有在练武场疯奔的李浩扔在一旁。

仅过半柱香的时辰,岩狮飞快的跑了回来,一手一个,提着两个惨叫不止的小娃娃向着后殿奔去,连人带衣直接扔进了那冒着热气的浴桶之中。

浴桶之下,还在呼呼冒着旺盛的火焰,李浩狼狈的在浴桶之中伸出一个头,望着锅底的火苗,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九尺叔,你这是要烤我的肉吃么?我可告诉你,我的肉酸涩老硬,没有什么味道的!”

岩狮乐得哈哈大笑道:“小娃娃才几岁,哪里会是老硬,瞧是肉精嫩美,吃来定是好吃的了!”

堡主与武士侍女又乐得哈哈大笑起来,直道李浩太会讲笑话。

置身微热的浴桶之中,初时还没有什么感觉,渐渐的温热感觉渐起,那些疼痛的感觉立刻就感觉得少了许多。再过一会,还感觉到一种毛孔舒张的美妙感觉,全然忘了身上的伤痛。

忽然,闭眼的李浩怪叫道:“熟了,熟了!再煮就煮烂了!”

“就要煮烂些更好,我正好没力气咬了!”

这时传来一个女子娇柔虚弱的声音,李浩睁眼望去,却见雪月儿慵懒的侧躺在睡椅之上,笑脸嫣然的望着眼前这有趣的情景。

泡过药浴,李浩感觉身上舒服话多,没有那种稍微动一动,就疼得呲牙咧嘴的锥心痛楚。瞧这情形,下午应该还能坚持着练功。

接下来的日子,不仅是李浩与阴吉尔每日伤后就洗药浴,连身受重伤的雪月儿同样每日要用这药液的熏蒸一遍。

下午练完,李浩浑身伤痛难忍,还满带浓重的药水气味,有些疲累的对雪月儿道:“山姐,你的古弟自身难保,可不能再服伺你,我还是回自己房间歇息。”

雪月儿摇头道:“那可不行!难道你不想让我的伤好得快一些?”

李浩错愕道:“我与你在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怕我一身药味熏得你睡不着,翻身时的疼痛吟声,会将你吵醒。”

雪月儿笑道:“没事的,反正我每日里只是无聊的躺着睡觉,吵醒就吵醒,大不了白天多睡会!”

当夜,李浩偶尔会被雪月儿碰到伤处,痛的轻哼出声,将雪月儿惊醒。有时,自己不自觉的翻身一动,也会感到疼痛难忍,禁不住哼哼两声,眉头微皱,继续睡觉。

药浴之后的第二天,李浩望着岩狮特意为他准备的防护道具,摇头未戴,徒手继续训练着。

阴吉尔倒是想戴,刚刚摸到那东西,就被堡主拍脑袋瞪眼睛,只能苦着脸,一样徒手去击打那只坚硬胜铁的木偶人,痛得他呲牙咧嘴,咬牙怪叫。可有李浩在一旁为榜样,他也不敢在他父亲的眼皮底下偷懒。

休息的时候,李浩不忘向会两边语言的武士练习着对话,这时辰现在一刻也不想浪费。

沙鹰阁中,每日里都有数只白鸽来信,接过信件的堡主,微笑的脸上,立刻变得不见丝毫喜悦,叹气道:“这帮混蛋,跑得倒挺滑溜的,派出这么多人,竟然搜不到任何行踪,只怕早已经逃出了这片大漠草原。”

以至于到得后来,他一见武士拿着信件过来,就变得不怎么高兴,将那武士吓得连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触犯了他,被痛打一顿。

每天苦练武艺,学习两边语言,日子就这么一天接一天的过去。渐渐的,李浩能与沙鹰堡之中的人进行一两句简单对话时,雪月儿早已经将这边语言学得不大挠口,顺溜得很。不仔细听,不见她的脸孔,还会以为她就是大漠之中的原住民。

相反的,阴吉尔学李浩他们的语言,就没有那么快了,除了些日常问候用语,连简单的一句话也难说出。

相对于语言学习,李浩那外防硬功练得就辛苦得多,今日刚刚觉得有一点适应当前强度的样子,明日,岩狮就会提升他们的训练难度,照样将他弄得惨不堪言,一双手手爪才起嫩皮,又被坚硬的沙石磨破。

光岩狮指派下来的,这练防身外功的任务,就要多苦有多苦,李浩自己还坚持补练着无影心诀与鬼影步,再加上白天气温酷热难当,每日里直累得气喘吁吁,连泡个药浴也会睡着。

于是,他也变得跟雪月儿以前练功一样,累得连什么时候被人抬到床上,伺候着宽衣睡觉都不清楚。雪月儿难得看到李浩这样无力的歪着头,任人伺弄的乖巧疲累模样,想着自己当初也是如此,乐得忍不住掩嘴轻笑,刻意压低声音,生怕惊醒了李浩,扰他休息。

回返沙鹰堡七八天的功夫,雪月儿总算能够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下床走动。刚想强行坚持着练武,立刻被岩狮他们训了回去,只得在那练习着写字。偶尔,也写上几个这边的怪异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