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档的进口香烟燃到了尽头,陶正青气愤的啐了一口,狠狠的将香烟屁~股丢进马桶,哗啦啦的冲水声响起,他走出了烟雾缭绕的隔间,双手撑在洗手台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按下水龙头,镜子里的人一脸烦躁。
最近的烦心事实在太多,陶正青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该怎么办,企业之争即便是输了也算是小事,大不了再物色别的地皮,一番炒作运营下来,陶氏的房地产生意依然还能风风火火。但是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军方这个庞然大物的紧盯,伸出去的黑手太多,只要稍微被抓~住一条线,那么陶氏面临的将会是大厦倾倒的危机。
以前是陶氏发展太快,并没有意识到这方面的问题,但是自从军方的调查之后,陶正青亲自走访本地的几大豪门,又是送礼又是设宴的,散财无数,最后才算是打听到了一点他们这些企业长久存立的规则。所谓潜规则,就是大家都不说,但是却一定要遵守的东西。陶氏集团就是不知道潜规则,才让现在的局势发展到这种被动的情况,要想长久存立,他就不能让后面伸出去的手暴露在军方的眼皮子底下。
只要一想到这里,陶正青的脸就变得烦躁起来,水龙头的水放的哗哗的响,他用冷水浇了一把脸,用力拍了两下,抬起头。只有这段时间过去了,等军方的眼神从他这里挪开,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起来,所以现在缺的只是一阵平淡安稳的等待时间而已。
擦干了水迹,他理了理头发。洗手间内空空荡荡,深夜赌场的喧闹声隐隐传来,他拿起放在台面上的手机向外走去,这时候迎面而来一个人,从身上的打扮来看应该也是哪家的公子哥,对方非主流的蓬松竖起的发型虽然引入注目,但是他自认为是年轻有为的实力派,自然是从来不屑于和这些只知道往家里要钱的公子哥们为伍,毫不在意微微瞥了一眼,便绕身想要走过去,结果两人擦肩时,那人突然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陶正青一愣,抬起头。
“陶总别来无恙啊。”男子将脸上的黑框眼镜摘了下来,理了理非主流的乱发,嘴角扯了个大大的笑容,转过头来,一张熟悉的脸引入他的眼眶。
陶正青突然一呆,背后升气一股凉意,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林耀,“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当然是走进来的了……”林耀刚刚做完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眼角处的猩红还未散去,他笑了笑轻松开口,“陶总看来不怎么欢迎我啊,明明大家上一次聊的那么愉快,陶总这次怎么就变了呢?”
陶正青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胆颤的背靠着墙壁,他恐惧到了极致,对方强大的武力深深的印在他的记忆之中,两人结下的仇恨根本不肯能化解,他以为只要在自己的地盘里,林耀就不敢来找他,也没有办法找到他,但是现在他显然错了!
所以他怕了,他惊恐的突然转身逃走,丧家之犬一般手脚并用,慌乱的往门外奔去。但是林耀显然不可能放过他,陶正青刚刚转身跑两步,他的眼底布满血红蛛丝,嘴角勾起一轮弧度,残忍,暴虐,然后抬脚,如同重卡撞击踩在陶正青逃窜的后腿!
“喀嚓!”
清晰的骨头碎裂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陶正青的小~腿和脚腕处直接被巨大的力量踩成骨折!他猛地扑到在地,抱住退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脸上一片通红,在沉默术的作用下,陶正青连惨叫都做不到!无声的痛苦更加令人崩溃,陶正青的鼻涕和眼泪狼狈的混在脸上,想要开口求饶,又或者只是惨叫一声将其他人吸引进来,但是即便是这样他都做不到,他只能满脸通红,被扼住咽喉一样的张大了嘴,努力想要尖叫,但是却只是发出无声的呻~吟。
“看,这只是一点小小的痛苦而已,和死亡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林耀一步步走近在地板上惊恐往后爬的陶正青,一把抓~住他的领带,像提垃圾一样扯进洗手间的隔间之中,“砰”的一声反锁上门。
“我很不习惯这样啊其实……”
林耀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解开了沉默术的效果,陶正青终于从咽喉挤出了一丝痛苦的呻~吟,脸上早已不是当年的嚣张模样,只有痛苦挤在一起的五官和卑微的求饶。
“你不用求饶,也别想叫出声来,这里的保镖一个都不会察觉到。我今天来只是让你还债而已。”
“不要……”陶正青呻~吟无力,林耀自顾说了起来。
“想想你们陶氏做过什么事吧,你还记得吗?”林耀一边说着一边解下两人的领带,“你和你爹这几年做了多少错事,你总知道吧。为了一块新开发的地皮,你们可以动用黑道逼得别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黑道白道你们都挺会玩。有做过吧,但是很可惜,你没有留下没有证据。”
“为了打压对手,你们高价请来杀手暗杀对方高层,而且还学会了招揽江湖人士。有做过吧,但是很可惜,你依然很谨慎的没有留下证据。”
“民房建设,你偷工减料省下成本,串通贿赂地方官员,豆腐渣工程一次比一次玩的溜,怎么样,还是有做过吧,但是依然可惜,你们陶氏什么都不行,就是挺谨慎,想要调查你的人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程海给我的调查资料里面一部分是关于你们陶氏的传闻,一部分是从内部打探到的消息,至于真实性当然也就难以确认,不能成为一项真正的治罪案件。”
“别人或许有疑虑,但是我就是相信你啊,我就是相信你的为人可以达到这种程度,你的作为可以这么卑鄙,你们陶氏就是该倒闭。这样我就能心安理得的声张正义,顺便为自己报仇。哈哈,我的心魔啊,再见了……”
被两条领带绑住手脚的陶正青惊恐的睁大了眼镜,林耀微微一笑,狠狠的将他的头塞进马桶口,先让他吃了几口残余的粪水,然后按下抽水按钮。
陶正青疯狂的摆动身体,求生的欲望让他使出了最后的力气。但是这股欲望马上就变成了绝望,林耀的一只脚死死的踩在他的背上,像倒栽葱一样塞进马桶,然后全力一拳撞在他的腹部,又一膝盖撞烂他的脊梁。鲜红的血液将马桶内染红,片刻之后,再也没有了动弹的气息。
双手松开,尸体烂泥一般倒载在马桶上扭曲着。
从头到尾,一场无声的复仇进行到了最后。
拉开了衣领,林耀狠狠的深吸了几口气,冰冷的空气顺着咽喉进入肺部,他身上暴虐的气息缓缓退去,随即一股莫名的空虚袭来,像是复仇后的快~感,又像是道德观重建的不适。他背靠着侧壁呆呆的望了一会天花板,无声的笑了。
陶正青死了,那个老头也死了。
大仇已报,人既然已经死去,那么他生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已经不再重要了。
林耀想了很多,从获得系统能力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所做的一切,中间的所有时光都像是走马观花的从眼前掠过。仿佛心有明悟,片刻之后,林耀嘲笑般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回头的走出厕间,带上厕门,法师之手探进去从里面反锁,变成了一场完美的密室案件。死亡的现场估计还要好几个小时才会被人发现,但是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了。
打开洗手间的窗户,冷风扑面,片刻之后,林耀重新消失在黑夜之中,仿佛从未出现。
*********************
卧室成了一片废墟,所以只能在沙发上对付一晚,第二天一早,林耀腰酸背痛的扭~腰活动筋骨,客厅大门被锤的砰砰响,门一打开,安安手里提着
大袋小袋的早餐进了屋,贝塔穿着一套从来没见过的秋装外套跟了进来。
“快,特地早起给你买了早餐,怎么样,被本姑娘感动了吧。”
三人坐下来吃饭。嘴里塞满了小笼包,林耀赞赏的连连点头,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生病有没有好点啊……”说着,安安凑了过来,手放在林耀额头,“咦,已经不烫了,看来你身体还不错嘛,一晚上就好了。”
“唔……也不是什么大病,你姐夫我可是练武之人,这点小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
“哼,我才不管你嘞。”安安翻了个白眼,“既然你的病好了,早上我和贝塔就去找程海玩,你就一个人待在你的店里自己玩吧!”
林耀一愣,“程海?你怎么认识的?”
“程海找姐姐帮忙,我当然认识他啦。去他家白吃白喝,还有专人接送免费服务,哈哈,不去找他玩我去找谁玩……”
林耀挠了挠头,总感觉程海好像很惨的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安安这只思想有点跳频的妞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