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水的声音轻柔,温润。
听在身边所有人耳中,却是满满的杀伤力。
他们说话没有避开那个叫肉麻‘小芳’的女人。
此刻,她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也在心里打着主意。
看见吴平焘出现,虽然心虚,却没有刚才那样害怕了。
尹天水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把他的计划说得云淡风轻:
“让他们一对野鸳鸯在监狱里面坐一辈子牢!
他们就讹诈青大学生这一个罪名,就够把牢底坐穿!
到时候死在哪个角落、烂在哪个角落也不会有人知道。
等他们的孩子在监狱出生,就送到一个最偏僻、最穷困的山区,随便找一户人家扔在那。
以后这孩子受苦受难,就自求多福了。
都是他亲生父母害的!
让他们母子、父子、一辈子永远见不到对方!”
尹天水的声音在夜色里,斩钉截铁,听着就是真的,把女人吓坏了。
“不要啊!
你们不能那样对我啊!”
女人惊骇的求饶:
“我愿意接受你们前面的办法,我那孩子的爹对我还是真心真意的。
你们帮我们在京城住下,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回老家。
以后,绝对不会再来麻烦吴平焘!
只是,我们身上没有钱,你们得--借我们。”
女人本来想说‘你们得负责’,看见尹天水隐在暗影里面的脸,眼睛绿幽幽的,吓了一跳,立马改了口。
“可以,你得先跟我们去派出所,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我焘哥如果愿意原谅你,后面的事,我来安排。”
尹天水把吴平焘挡在了身后,不让他出面。
人有一个可怕的习惯思维,欺负惯了一个人,明明知道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再欺负得起的,却依然会死不改悔。
这个‘小芳’,显然并不害怕吴平焘。
尹天水不想节外生枝。
在一个桥洞里,找到了小芳嘴里的那个男人。
警察出现的时候把他胆差一点吓破。
进了派出所,竹筒倒豆子,啥都说明白了。
这两个人,尹天水把他们暂时安排在他的那个大大大的破宅子里。
这事他包揽了下来,甩开了舍友办的。
春暖花开的季节,生活用品也花不了多少钱。
油盐酱醋粮食一百块钱全部可以解决。
唯一不同的,尹天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让小芳留在京城生下孩子再送走。
那样的风险他不愿意承担。
他也没有那样的仁慈。
让派出所一个电话,把那个无法无天的小芳‘爷’喊了来。
面对女儿的口供,那个男人的口供,铁面无私的警察,那个‘土皇帝’离开他那一亩三分地,就啥也不是。
只能灰溜溜的带着女儿和真女婿回家了。
临走之前,尹天水一点也不客气,让他掏了三百块钱。
别看他们边远地区穷,生活困难,但难的是普通老百姓。
这样‘土皇帝’般存在的人,日子过的可很滋润。
吴平焘写的保证书也声明作废。
这件事终于落下帷幕。
那钱,尹天水悄悄塞给了吴平焘。
吴平焘不肯收,尹天水干脆的道:
“这是小芳父女和她男人给你的补偿,不拿白不拿!”
“小水,这个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水,你怎么力气会那么大?”
“小水,如果小芳不肯配合,你真的会把他们送进牢里吗?”
三零八宿舍的的三个人,看着尹天水绑着沙袋蹦蹦跳跳的,特别稀罕。
问题也特别多。
尹天水也不再隐瞒他的武力值。
对所有的问题,回以一个个冷嗖嗖的白眼。
废话,他为什么要回答他们的问题?
还有那个‘小芳’的事,后面的事既然没有发生,他也不知道如果她不配合的话,他会采取什么手段来解决。
现在,宿舍的几个人特别喜欢这个小树林,早上起床就跑来这里复习功课。
尹天水为了自己学习的自由,对舍友公开了他学习之余在这里练习搏击的事。
当吴平焘、果敢、袁成看着尹天水高大的身材,却是那么灵活的跳上跳下。
两条腿上各绑了十公斤的沙袋跑步,他们依然追不上,气馁了。
对尹天水,佩服得五体投地。
吴平焘看向他的眼神,隐含着感激和感恩。
是尹天水改变了他的人生。
但他不是一个轻易把话放在嘴里说的人。
吴爷爷在知道自己孙子受了怨屈后,拍桌大怒:
“岂有此理!
竟然敢欺到我吴家子孙头上!”
老爷子动了怒,那下面一层层的震动延伸下去,可想而知,那个‘小芳’的爷,会是什么结果。
又是一个礼拜天,尹天水去了桑念中的四合院。
现在最不方便的事,就是通讯。
桑念中这里有了消息,也找不到尹天水。
当然,主要是尹天水没有肯留下地址。
“小水,你总算是来了。”
看似病歪歪的桑念中,脸上多了一丝喜色。
见了尹天水也客气多了。
一百克的真金拿在手里,对他来说,尹天水就是他的财神爷。
那个阿丑,又在尹天水面前出了丑,前面,他派了几个兄弟跟踪,仍然跟丢了尹天水。
回来被桑念中训斥了一顿:
“告诉你不要再多此一举,下次再自作主张,看我怎么收拾你!”
所以,今天的阿丑也低头顺脑,不敢再和尹天水对峙。
“看桑先生满脸红光,肯定是有好消息告诉我。”
尹天水随意的坐在他的对面,懒懒散散的。
直入主题。
“是找到了几套房子,也不知道是否符合你的要求。”
桑念中一开口说话,尹天水马上坐正了身体,接过阿丑递给他的茶杯。
这个待遇尹天水还是第一次享受到。
他压下心里的惊喜,脸色平静,慢悠悠的吹开浮在茶水上面的茶叶杆子。
心里腹诽:这茶叶,太差劲了!
尹天水看向桑念中,淡定的戏嘘道:
“桑先生日子过的不咋的,平常就喝这样的茶?”
他看看站在旁边的阿丑:“还是说你的手下看不起我?
拿晒干的柳树叶敷衍我?”
“瞎说,我们喝的都是这样的茶叶!
什么晒干的柳树叶?”
阿丑急眼了,连忙辩驳道。
“哦,怪我嘴刁,佩服桑先生做这样大生意的,还秉持着勤俭节约的好传统。”
尹天水就是不相信桑念中本人会喝这样等于是茶叶杆子泡出来的茶水。
他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只是,有时候姿态要摆出来的。
桑念中是老狐狸,习惯了吃了上家吃下家,尹天水虽然不差钱,也愿意给他该有的辛苦钱。
不代表他愿意被坑。
尹天水如果表现的太着急,免不了就会被多榨取一些。
能省则省是他的原则。
桑念中一直在观察着尹天水的一举一动,听到这里,马上喝止阿丑:
“去,给小水上我平常舍不得喝的‘碧螺春’茶。”
他淡笑解释道:
“我身体不适合经常喝茶,所以下面的人想的不周全,怠慢之处,还请谅解。”
语气温润。
尹天水笑笑,漫不经心的道:
“小事情,我其实也不经常喝茶。
没有想到桑先生和我的口味一样。
我也喜欢存放一些‘碧螺春’在家里,待客时用。”
围着喝茶说了一些闲话,尹天水问到了今天来的主题上。
“桑先生说的房子,不知道位置在哪?
有几套?
多大面积的?
开的价格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