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水看着站在面前,拍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大声吼叫的女人,他愣了一下。
心里急速的思量着。
听她的语气,好像是吴平焘的女人。
可是前世的吴平焘是终身未娶!
关键是,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善类,人丑也就罢了,她说的话根本就是在威胁吴平焘,想要毁了他似的。
哪里有半点的情意?
吴平焘的脸在见到那女人的瞬间,就变色了,急切的低声责问道:
“你怎么到了京城?谁让你到这里来找我的?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只要安排好你的生活,在我毕业之前,不来学校找我的吗?”
“狗屁说好的,那是你一个人自说自话,我和我家里根本没有答应你!
你看看,你看看,我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还怎么等你毕业?
你必须马上娶我!
我爷说了,现在的大学生是可以结婚的!”
“你?!!!
怀孕了?!!!”
显然,吴平焘被惊到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大腹便便的女人。
尹天水看着面前这个女人,长得真的是一言难尽。
和后世横空出世的那个马大佬,有异曲同工之处。
偏偏人家是一派儒雅,风度翩翩,财富多多。
她呢,脸更阔、更短,鼻子朝天,皮肤粗糙黝黑,眼睛赤裸裸的冒着痴傻般无知的贪婪。
身材,更是五大三粗!
身上的衣服倒是全新的,只是款式土了一些。
五月份的天气,衣服穿的单薄,忖衣加一件外套。
她的肚子,凸得已经很明显。
尹天水目测,有六个月或者七个月的身孕。
这样的女人,凭着吴平焘的身份背景、凭着他的相貌气质,凭着他未来在仕途上的手段,他,绝对不可能看得上!
“我爷娘说了,我是你的婆娘,就要来京城看着你、守着你,管着你。
不要被外面的坏女人把你给抢走了!”
她一口边远地区的土话,能听懂的人并不多。
只是尹天水多活一世,见多识广,听得清清楚楚。
“焘哥,她这样闹腾,会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不管这里面有什么样的隐情,尹天水都不允许这个女人毁了吴平焘!
而且尹天水从心底深处不能接受,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吴平焘的。
说是他前世的经验之谈并不正确。
肖展的情况更贴近类似一些。
这时候是晚饭时间,食堂里面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尹天水看着已经有很多同学听到声音,慢慢在围过来,他果断的出言道:
“袁成,果敢,你们挡一下这些人,再把手里的盆子拿到寝室里去。
我和焘哥来解决这件事。”
他对着吴平焘轻喝一声:
“焘哥,走,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合适的地方把事情和她说清楚了。”
果敢再圆滑,袁成再精明,终究是年轻人,这时候也是被震惊到了,束手无策。
傻乎乎的接过尹天水和吴平焘递过去的盆子,看着尹天水轻巧的一手提起面前分量不小的女人,脚不沾地的快速远去。
吴平焘愣了一下,脸色晦暗,低声拜托道:
“你们给我圆一下,我去追小水,事后再和你们解释。”
“怎么办?”
袁成看着果敢问。
果敢却是被尹天水那轻巧的动作惊震惊艳到了。
“袁成,你说小水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女人应该有一百四十五十左右吧?
你没有看见他是一只手提着走的吗?”
关键是走的还那么快!
果敢的眼睛溜圆,不可置信的望着已经失去尹天水身影的方向,转头惊愕的问袁成。
袁成狠狠捣了他一肘子,急声道:“你的关注点错了,我们应该先解决这里的事!”
“这里的事?”
果敢反应过来,四下看看,突然轻松的说道:
“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
袁成也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尹天水惊人的行动吸引走了。
有三三两两的在离去,有好奇心强的,甚至追了上去,嘴里还在嚷嚷:
“呀,大力士啊!”
“他怎么做到的?”
“那个同学是哪个班级的?有谁告诉我?”
“有谁认识他的,请引荐我认识!”
竟然没有人来问袁成和果敢,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尹天水提着嘴里叫嚷的女人,走的飞快,那女人开始害怕,‘啊啊啊啊啊啊’的嗷叫。
“闭嘴!信不信我把你扔地上,带着你的孩子自生自灭!”
尹天水狠戾的一面很少有人看见过。
那声音能够让人感到骨子里结冰的寒冷。
这样的女人虽然狠辣,只是因为没有遇到比她更狠的。
她现在被一个陌生男人像提小狗小猫一样的提溜着走,本来就害怕。
吴平焘越是顾面子,她越是拿捏得紧。
真遇到克星的时候,这种女人就是个纸老虎。
再说,她肚子里还揣了个孩子,是她威胁吴平焘的砝码。
如果没了,她就彻底输了,自己舍不得这个孩子不说,说不定还会丢了自己的命!
“你--你--你谁-啊?你你你慢慢--慢一点······”
女人的声音哆嗦着哀求。
到了尹天水一直练武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土丘上的小树林。
原本光秃秃的树干,春天到了,树叶繁茂起来。
换了是后世,这里其实是年轻男女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只是这一届的大学生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全部精力、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
况且,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已经结婚成家。
这里是个幽静的地方,被尹天水利用起来锻炼身体。
把女人安全放在地上,他脸不红、气不喘。
“想活命,就给我乖乖的不要发出声来!
要不然,让你在这里消失,也没有人会找到你的尸体!”
那像是地狱里发出来的恐怖声,彻底压制住了女人的嚣张。
她只是一个边远乡下的年轻女人,凭着她父亲是大队革委会主任的身份,嚣张跋扈。
到了京城,她举目无亲,本来就开始提心吊胆。
直到找到吴平焘,她把自己的害怕和担心,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
欺软怕硬,永远是人性的弱点!
而吴平焘的‘软肋’,就是‘上大学’需要各种手续和证明,被捏在插队当地的大队革委会主任手里!
还有,他被设计后说不清道不明的冤屈。
就算是他爷爷父母在京城掌握着权势,遇到一个小地方的基层小干部,也无可奈何。
吴平焘甚至不敢和家里提。
太丢人了!
让家里参与强行解决,吴平焘的‘劣迹’会永远记录进他的档案!
这就是吴平焘忍无可忍还需要忍的悲哀。
此刻的她,面对一个凶神恶煞的陌生人,真正的害怕了。
坐在地上,轻轻地‘呜呜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你不要杀我,我不再纠缠吴平焘了。”
女人背对的是上来的路,她开始哀求尹天水。
尹天水借着高处的地理位置,看见吴平焘气喘吁吁地赶来,马上朝他摆摆手,阻止他靠近。
“你想让我饶了你,你就必须给我实话实说。”
尹天水继续用恶劣的语气威压着女人。
“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根本不是吴平焘的!
你为什么要死死讹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