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主,雪公主——”
秦思方瞧见孙银雪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连着轻唤了两声,才得到她的回应。
“秦总兵,刚刚得到消息,由本府出去的护卫田稳疑因把宫中太监小舒子殴打致死而被九皇伯命禁卫押进了刑府。”孙银雪缓了缓神,慢慢的说道,随即又看向陆言,“陆言,你说下去。”
“果然被我猜中了!月黑盟要灭口!有关严同的一切全部切断,不让船哥查到它的蛛丝马迹,真够狠的,一下子杀了四个自己人。”赵裤裤凑近林诗语,小声地道,“田稳则为待在宫里的真正凶手背了黑锅。”
“理他干嘛,小人一个。”林诗语瞥了一眼赵裤裤,不屑的说道。
陆言冲秦思方点点头:“秦总兵,田稳选拔进入禁卫营,为的就是调查前太子遇害一案。先别管这合不合规矩,他在追查过程中,发现小舒子有可疑,继而把事情传递了出来。小舒子本名严舒——”
“严舒?!严家的人?”秦思方噌地一下站起,意识到雪公主在座,连忙拱手道,“公主见谅,卑职失态。”
“你坐下好了。听陆言接着说。”孙银雪道。
陆言继续道:“本来此事想告诉朱将军,让将军派人调查,但前太子的案子一直是冷秋蝉主查,此事又与前太子一案有瓜葛,所以没去通知朱将军。”
孙银雪接着道:“这是本公主做的决定。经过考虑,江湖中事还是让江湖中人去查,免得与朝廷势力牵连,所以,本公主拜托陈传九调查,至于怎么把严家和月黑盟连到了一起,本公主也不清楚。当然,本府护卫在本公主的允许下,帮助陈传九调查过严家的情况。至于严家三口或说四口,秦总兵,你是个聪明人,不会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吧?”
秦思方思忖良久,恭声答道:“公主,严舒身在宫中被‘打’死,唯一的解释是灭口,不让严舒被人套出话或者审讯出秘密。卑职记得有人说过,死人才是最会保守秘密的。目前,九王爷认准田稳是凶手,既然公主信任田稳,之前教头中毒一事中,卑职与田稳有过接触,那个年轻人不是心狠手辣、城府颇深之辈——”
“呸!不是心狠手辣?!良心都没有的让人怎么会不狠心?”林诗语气呼呼的道。
“林诗语,少说两句。”赵裤裤瞪着林诗语。
“干嘛!我说错了吗?连朋友都能出手将之打下悬崖,这种人——”林诗语秀眉一挑,正待多骂几句,却被孙银雪无情打断:“林姑娘,事情已经过去,当事人也没有计较,你又是为什么如此气愤?”
“我——”林诗语转头看向衣着端庄、面色阴沉的孙银雪,到了喉间的话被她咽回了腹中,低头呢喃着,“他不计较,我计较。”
孙银雪不去理会林诗语,示意秦思方说下去。
秦思方说:“宫里森严,打死一个人实在是最不理智的行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第一选择绝不是这个。田稳不会这么傻。卑职愿意相信田稳没杀严舒。”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一点犹豫,似在考虑接下去该怎么说。
过了一小会儿,他道:“公主,卑职有句实话要讲。”
“你说。本公主不会怪你。”孙银雪眯了眯眼睛,有些好奇他的话。
秦思方道:“不论杀死严舒的人是不是田稳,凶手在宫外有帮手,所以,只要查出灭严家三口的凶手,顺藤摸瓜,自然可以为田稳洗脱嫌疑。”
陆言反问道:“秦总兵的意思——放任田稳关在刑府?”
“正是。”秦思方郑重说,“公主现在依然还处于禁足阶段,若干涉刑府查案,对公主您——”
“秦总兵。”孙银雪淡笑着叫道。
“公主,卑职在。”秦思方起身一礼。
孙银雪平静的说:“你似乎知道一些本公主不晓得的事情,本公主也不会向你打听什么。本公主只告诉你一句话,我不想田稳冤枉致死,身手不错又忠心耿耿的手下很难找。”
“卑职明白。”秦思方应道,“公主,卑职先告退了,一有陈少侠的消息,会马上派人来通知您。”
孙银雪道:“如果我们先找到的话,也会去通知朱将军的。我想,朱将军会有不少问题要弄清楚。陆言,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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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
陈传九刚刚睁开重若大山的眼皮,耳边响起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等眼睛适应了屋子里的光亮,他觉着这处地方很像数天前去过的曹显山的酒庄住处。
“嗯?!曹老?!真的是您!我怎么会在您这里?”陈传九终于看清坐在那里的人是谁了,非常惊讶地喊道。
“还是躺着的好。”曹显山抿了一口茶,看着陈传九笑道,“外伤还算小事一桩,但你的内伤——这么说吧,你的五内受到一股非同凡响的内力冲击,损伤不小,乱动只会加剧那股内力在你身体里乱窜,反而加重你的内伤。”
“曹老,”陈传九乖乖躺下,侧头看着曹显山问,“不是您救了我对不对?那人、那前辈看上去比您瘦多了。为、为什么我会在您这里?”
“是啊,他偷偷看过你几回,可你没见过他,更不会认识他。”曹显山走了过来,“不过,我惹不起他,等他来了,你自己问他,他是谁。”
陈传九闪过一丝失望:“好、好吧,那、那位前辈什么时候来?”
曹显山哈哈一笑:“你会见到他的,可能是今晚,可能是明天。年轻人,不要着急,不要失望嘛。告诉老夫一件事,方纯练的真是九笑炼阴诀?”
“没错!肯定!确定!”陈传九斩钉截铁地答道。
曹显山伸出一个手指,在陈传九眼前晃了晃:“那你呢?能与九笑炼阴诀抗衡的内功心法,我可只知道一门,天下仅有的一门心法。”
陈传九认真的说:“曹老猜对了,我学的便是九元烈阳功。”
“血君真是幸运之子。”曹显山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似在感叹,继而严肃的说,“老夫给你去熬副药,你试着提提内力,先把你的内伤搞好些。记住喽,你欠老夫两顿饭,等你伤好了慢慢还债。”
在陈传九愣神的那会儿,曹显山掠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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