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孙银雪的马车旁,护卫们已经有坚持不住的迹象。
洪羽站在车顶,凝功于目,瞧见樊程和一个黑衣人倒在了黑乎乎的巷口,很久都没有爬起来,心中暗送一口气的同时,他有点担心樊程的状况。
她飘身而下,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她在原地消失了。劈砍带起的劲风仿佛强烈了数分,正要欢呼的杀手们忽然见到了幽灵般的红色人影,她在人群中轻松闪转挪移,留下残影连连,未知的杀手们面对无知的东西,心灵深处浮起淡淡的惶惧之意。
“什么人?”一名持刀杀手大喊一声,边为自己壮胆边向对面捂着小腹的一名护卫砍去,脸色狰狞而苍白。
“阿牛,小心!”有人看到了红色人影的暂时停留,也看到了一名银晃晃长剑刺向了挥刀欲杀护卫的杀手,不禁喊了一声。
洪羽的身法极快,根本没有给叫阿牛的杀手反应的时间,一剑割断了阿牛的咽喉,火热的鲜血淋在了对面护卫的脸上和身上。
“杀光他们!”这名护卫大为振奋,本以为要死了,却被人解了围,当即扬刀朝杀手们冲了过去。
有位高手加入,只剩五人的护卫队各个和打了鸡血似的,见到黑衣人便砍,顷刻间挽回了一定的局势。不知道哪个杀手喊了一声“护法死了!”,众杀手好像听到了特赦令一般,撒腿就跑,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大街上安静了下来,洪羽看了看陈传九那边,不知其生死,可又担心耶律乾那边的状况,想想耶律乾对自己的照顾,她闪身来到后面的马车边,恭谨道:“老爷,您没事吧?小姐那边很安全。”
“没什么,我也很好,小丁和橙子伤比较重,青山也负了点皮外伤。樊程呢?”耶律乾的脸色微白,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樊大哥——”洪羽知道樊程已经死了,不然他不会躺在地上久久不起,低头抬头,她黯然道:“樊程队长可能已经死了,就在那个巷口。老爷,我去看看陈新的状况。”
“嗯,去吧!”耶律乾没有拒绝她,晓得洪羽有一片痴心,他转首对另一个轻伤的护卫说:“麻子,去看看樊程,小心些!”
“是。”麻子长的有点像麻杆,应了声是,小心地向巷口走去。
正在这时,队伍的后方响起了一连串响亮的脚步声。耶律乾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浑身一紧,这要是再遇一波杀手,他们就全玩完了。好在下一刻,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
“在下浪龙帮闪龙堂堂主上官齐印,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后方队伍有人大喊一声。
“上官堂主,雪公主的马车遇到刺杀,现已安全。”黎青山得到耶律乾的眼神指示,朗声向后方喊道。
什么!
后面响起一大片抽气声!
“公主殿下,草民护驾来迟,还请恕罪。”走到近前,魁梧的上官齐印单膝跪地,一脸恭敬地说道。他的身后则是十二位浪龙帮的好汉。
“起来吧,既然是浪龙帮的人,麻烦清理一下现场。”孙银雪清冷的声音自马车里传来。
“谢公主。”上官齐印谢过孙银雪,立刻命令手下开始清理现场。
浪龙帮有能力夜巡的人员都是帮中一把好手,不过半刻钟,地上的几十具死尸便分了清楚,孙银雪和耶律乾两边二十位护卫死了九人,孙银雪的人有七位,耶律家只有两位,其中却有此行的队长樊程!
“回禀公主,一共有二十三位刺客伏诛!公主的护卫损失了七名,耶律家主损失了两员护卫,另有四人重伤,其余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轻伤。”上官齐印躬身道,“殿下,此地离闪龙堂的堂口不远,如公主不嫌弃,移驾到堂口暂时休息。”
“好吧!”出乎上官齐印的意外,孙银雪竟答应了。
“陈传九,你——”洪羽扶着陈传九起来,看着他浑身浴血的样子,心痛不已。
“没什么,跟成名数十年的残月厮杀,受点伤很正常,呵呵,很正常。不要担心。”陈传九扭头微微笑,“月黑盟的高手又少了一个。”
他没有说的是,残月死前好像想说些什么,关于他的老师的。
上官齐印在路上已命人赶回堂口,打扫清理出三两个房间,供孙银雪公主和耶律乾大家主他们休息。不久,众人来到浪龙帮的闪龙堂,这里是浪龙帮协助官府办案的堂口,人数不算多,却都是一个顶两的好手,办事很利索,迅速的把堂口里准备的疗伤药拿了出来,然后上官齐印才派人去通知帮主王杰和大捕头刘志海还有附近最好的大夫。
某房间,金欣悦来回踱步,孙银雪淡淡地说:“小悦,那个混账不会有事的,你担心什么呀?莫不是担心敏敏和小红听到那句话而起疑心?我看敏敏倒不会在意,小红那臭丫头也许会在意,我看他喜欢你哥。”
“姐姐——”金欣悦小跑到床边,拉起孙银雪的手,担忧地说道,“雪姐姐,不要派人杀了她。他知道怎么做的,我……”
“我才没闲工夫杀她,”孙银雪虽然真的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想到今后可能要与陈传九面对面,不由得心软了,“哎,这次疏忽了,该把秦友中或霍正虎带出来。现在这点人手,回王都不是找死么?路上不晓得有多少危险呢!”
“姐姐,要不雇佣浪龙帮的高手?大不了花点钱。”金欣悦想了想说。
“浪龙帮真正的高手不多的,他们的生意又遍布天下,要抽调十个以上的好手,比较困难的,而且这趟回程十分凶险,总不能让他们为我送死吧?”
“要不——要不——”金欣悦有些犹豫。
“要不什么,小悦你想什么呢?”孙银雪好奇地看了一眼金欣悦。
“我哥不是镖师么?让他保护啊!正好路上可以试探试探他。”金欣悦过去和孙银雪紧挨着坐下,奸笑着说。
“你在算计你哥还是在算计我呀?”孙银雪心里一阵悸动,如果他愿意,或许可以向他坦白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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