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陈传九与林姓小姐直奔西南,李钊言却紧跟上来,把陈传九推到一旁,与林姓小姐并肩而走。
“林小姐,过几日不是令尊的大寿之日么?你贵为女少主,为何在外?还不带一个人,叫这个乡下佬护着你?这样,把他解雇掉,聘请我,想我一派年轻高手,肯定比这家伙好用,甚至陪你那个,也是门当户对不是?”李钊言满口胡言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
林姓小姐止住脚步,转过身,看向后面慢吞吞跟着的陈传九,不悦道:“喂,死破船,你怎么做保镖的,这么大的苍蝇在本小姐身边飞来飞去,居然无动于衷,信不信扣你钱,让你没钱娶老婆!”
“这个……他不是没对你怎么样么?”陈传九指着李钊言,委屈说道。
“哈哈!”李钊言又一次大笑,“林小姐,你这个保镖很不听你话呢!我就说嘛,他哪里能比得上本公子,一没有本公子潇洒,二没有本公子实力强,三没有本公子有钱,四……”
“李钊言,你说够没有。”林姓小姐娇叱一声,喝止李钊言的演讲。
后者无辜的看着她,说道:“林小姐,本公子说的都是实话,你对我不是不了解,本门同辈弟子中,我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陈传九头有点大,这家伙又是我又是本公子的自我称呼,真是自恋自大狂。
“死破船!把他赶走,不准让他靠近我一丈以内!”林姓小姐冲陈传九喊道,“回到家,多加你五十两!”
“喂,叫花子,本公子送你两百两,你这护卫离开,由本公子护送林小姐回去,怎么样?”李钊言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轻轻一扇,翩翩风度的确会令大多数女子神魂颠倒。
不过,林姓小姐绝对例外。
听闻此言,她立即瞪着李钊言,后者仿若不见,依旧盯视陈传九,等待他的回答。
陈传九淡淡一笑,似有似无的笑容令李钊言心中闪过一丝寒意,前者取出插于背后的铁剑,剑指李钊言,沉稳地说道:“李公子,我跟林小姐之间的交易,跟你没关系,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也不是钱多就能让我答应的。你若继续站在林小姐一丈以内,还请小心我的剑。请走开!”
陈传九上前几步,把铁剑横在林姓小姐和李钊言之间。
“呵呵……呵呵……”李钊言笑了,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但那笑容中隐藏的杀意令陈传九浑身一颤,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好,我不想林小姐不开心,本公子走在前面,为林小姐做先锋。”李钊言收敛心中杀意,冲林姓小姐微微一笑,温柔之意尽显,哪里还能见到方才的森冷杀意。
语罢,李钊言不再废话,转身走在了前面。林姓小姐瞥了一眼陈传九,没多说一点什么,扭头也走了。
陈传九倒是没太在意这些,心中暗想,外面的人果然凶戾,一个眼神就这么充满杀气这么摄人心神。
同一日,距离此地不知多少远的某座院子,小桥流水,筑有四角小亭一座,一潭水池,池中有小鱼游走,一位年轻女子手端盘子,不时往水池洒下细碎米粒。
女子紫衣飘飘,身材修长,曲线曼妙,玉容不施任何脂粉,凤眼、琼鼻、樱唇,勾勒出佳人的绝世容颜。
这时一名黑衣男子走进小院,走至近处,单膝跪倒,恭声道:“属下霍正虎见过雪公主!”
“起来说话!”貌美女子声如黄鹂的脆鸣,动听而轻柔。
“是!”霍正虎站起,躬身立于一旁,道:“禀公主,林成传来讯息,有人走出山村,似会些武功,目前只知他会去大烟镇。”
“哦?这倒是很少见,那里的人不是有祖规,不让走出大山么?这人什么身份?”雪公主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消逝,声音变得有点阴冷。
“林成讯息上说,他是个孤儿,三岁便父母俱丧。”霍正虎如实汇报。
“叫什么名字?”雪公主的声音过了良久才再次响起。
“陈传九。”
“啧啧,真是好名字,传世九五之尊!好一个陈家,居然还想着皇帝大梦。霍正虎,立刻派人去监视这个陈传九,另外吩咐下去,让林成把陈传九能查到的一切,务必全部查清,限十天内汇报。”
“是,属下马上去办。”霍正虎抱拳躬身,“不知公主还有何吩咐?”
“你刚才说,这个陈传九似会点武功,让林成顺便把这个也查一下,陈家之人可是从不习武的!”雪公主把盘子里的所有米粒倒入水池,引来一大群小鱼竞相争食。
“是,属下告退。”霍正虎起身退走。
雪公主看着水池里争食的小鱼,轻轻咬了咬贝齿,道:“陈家……你们的皇帝梦若不断,本公主定会让你陈家绝后!”
啪~盘子被扔进水池,溅起无数水花,惊得众小鱼四散游开,惶惧地看着雪公主,似怕雪公主再扔下什么搅浑了这片宁静的水池。
翌日,晴空万里,是个踏青的好日子。李钊言依然与林姓小姐同行,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开路先锋”,陈传九默默走在她边上。
“嘻嘻,破船,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本小姐的家了,到时把钱给你。呃,你有何打算?”林姓小姐轻笑一声,问道。
“打算?没有哇,把林小姐你送到家,有了钱的话,或许会去大烟镇,成叔说,那里离家近些,可是早些前走错了路,结果就遇上了你。对了,林小姐,那家伙昨天说的大寿是什么?”陈传九挠着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出心中的疑虑,若不是前一天见林姓小姐有些不开心,那会儿他就问了。
“大寿啊,就是长辈过生日,明天就是我爹六十大寿的日子。本来是想送件礼物给爹爹的,遇到些坏人,时间耽搁了,只好请你送我回来。”林姓小姐面色有些遗憾地说道,“破船,要不你留下吃顿饭再走好了。”
听着后方传来的欢声笑语,李钊言双拳紧握,骨节处隐隐发白,心中对陈传九充满了恨意,为什么本公子对你的爱如江水般绵绵不绝,却不肯接受我,还待我如此冷淡?为什么这小子傻乎乎的,却能与你开心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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