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公子,您怎么出来了?”
牛新连忙拉起了手,用自己的袖子替小十挡上一些风,哪怕真的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不过能挡一些就一些吧,总比没的挡要好。
“我无事。”
小十叹了一声,都是养了近十日了,再是如此的躺下去,再是被他们一碗药一碗药的强灌下去,他没有被雪给埋了,就要被那些药给淹死了。
他现在也是清楚的知道,只要他还在躺在这里,那些药就一定会一碗一碗的,给他继续的灌下去。
而为了不再是被人当成水缸一样,所以他还是自己争气一些的好。
看吧,他现在的已是好多了吧。
就是,他以为自己好多了,可是别人却并不如此的认为,最起码,牛新不是。
当是一碗药,放在他面前之时,他与着那一碗药,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我已是好了,这药便不用再是喝了吧。”
他同牛新打着商量,这一日喝上好几大碗,就算是水,他也没有这样喝过,真的不用如此狠吧。
“我家公子说,这些药,小十公子务必要一滴也是不能剩下。”
“他现在又不在……”
小十的话还没有落下,就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加了进来,还有的,就是外面那些风雪的味道。
“谁说我不在的?”
牛新猛然的一回头,一见是烙宇悉,不由的也是感觉自己的眼眶发热。
“公子,您回来了。”
他连忙的过去,也是拿过了烙宇悉脱下来的披风,披风上面,尤带着外面的寒气,也是能摸到有些微微的潮湿,这是长久在雪中行走所致的。
而烙宇悉,刚回来没有多久,可以说,他前脚刚是进了门,后脚也就是踏足了此处。
小十讪讪的笑着,双手连忙端起了那个碗,再也是不敢讨价还价了,快速将碗里的药喝了干净,他现在可是怕了烙宇悉,谁让他当初的自大,差一些没有赔了自己的命,最后还要别人将他从雪里给挖出来,再是背下山去。
他这一世的英明,都是毁在了此处,他所有的自信,也都是在那时全部的瓦解。
所以他没有资格同别讨价。
他也没有资格同别人还价。
“公子,我去给您准备热水。”牛新抱了衣服便走,身为一个合格的小厮加书童,主子现在需要什么,他理应也都是知道,而且这是常理性的东西。
烙宇悉轻点了一下头,让牛新离开。
至于他自己,则是走到小十面前坐了下来,而他身上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也是让小十不由的打了一下哆嗦,还真是冷。
大表哥,那是一种逼人的冷,表弟那是身为大夫不得不听的冷,而这位,分明就是阴冷,恨不得将人撕碎的冷。
这三个,他一个也都是不敢得罪,尤其看似最好说话,爱笑又是人畜无害的烙宇悉,他就更加的不敢造次。
他家小姨母是个奇怪的人,怎么的生出来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性子怪,一个比一个让人害怕。
“那个……表弟,你回来了。”小十暗自的搓了一下手。
“恩,”烙宇悉不温不火的应了一句,怎么的都是感觉冷场的紧,当然也是让小十无比的尴尬。
“那你可是见着小胡了?”
“恩.”
又是这么一个恩字。
“可是有小狐狸?”
“有,一个月大到半岁的都是有。”至于更小的,在那个山洞里面,他也是进不去,自是不清楚。
“你有没有带回来了一只?”
小十做梦都是想要一只小狐狸的,既是有那么多小的,就没有带回来一只吗?
“并未。”
“为……”
小十话还没有说,却是被烙宇悉眼中的冷光一瞪,这下再敢是不敢多话了。
烙宇悉伸出手,拍了一下小十的肩膀,“你这些日子,多是喝些药,最好将自己的养的壮实一些。”
“为……为什么?”
小十本能的不喜欢壮实两个字。
“为什么?”
烙宇悉站了起来,衣角带出来的风,再是让小十打了一下哆嗦。
“养的壮实一些,等到回家了,好挨揍。”
小十“……”
他能不能不回去?
烙宇悉哼了一声,能挖出来一条命,算是他的造化,这顿揍,小十若是不挨,就对不起,他冒着那么大的风雪,也是带上一堆人的命去挖他回来。
而等烙宇悉出去了之后,小十死死瞪着桌上的那个碗,都是要将自己给瞪成了一个豆鸡眼。
外面,牛新从外面进来,而后再是转身,结果走了几步之后,再是折了回来。
“你可是有何事?”
烙宇悉问着牛新,而他从雪山之上回来,又是开始抄写起了佛经,过起了在香觉兰那边的日子,除了不是吃素。
“公子,小十公子最近很奇怪。”
“恩?”
烙宇悉没有感觉那家伙有何奇怪的?四休出来的人,没有那般脆弱的性子,动不动还会寻死觅活的,那是女人做的事情,而非是男子。
“他最近把药当成饭吃,这不是会这里……”牛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真被雪给砸出毛病了吧?”
“没事,”烙宇悉放下了笔,再是拿出一张新的纸张,开始书写了起来,“他只是想要将自己的壮实一些,无错。”
牛新感觉烙宇悉这句话是无错,还是一点错也都是没有,可是她就是感觉哪里奇怪的,却又是说不出来奇怪又在何处?
他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要不他还是去找个大夫,替小十公子好生的看上一下,他们马上便是要离开此地,也是要回京城了。
有病治病,没病防身,省的到时在路中,病歪歪的,也是误了行程。
就是他将大夫请来,大夫看过了之后,也说是没有问题,至于小十突然间爱喝药的原因,大夫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可能小十就是喜欢这个味道吧。
而他爱喝,也就多是去喝,反正这些本就是补药,喝的多也是无事,顶多的就是补的太过,流鼻血而已,若真的流了鼻血,到时停了也不迟。
牛新听着大夫如此一说,到也是放心了不少,不过他还是多长了一个心眼,将烙宇悉的药每碗都是给他兑了一些清水,也是将药稀释了一些,免的这位爱好奇怪的小十公子,真的喝药给喝的流了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