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笑了一下,可是绞在一起的手指,连沈清辞这个外人看的也都是有些疼了。
这又不是麻花,怎的还能如此的拧巴不成。
有何话,你便是说,此时无二人。
“那……”秦氏是再是绞了一下自己的帕子,“我便是却之不恭了。”
而秦氏暗中打量着沈清辞的样貌,也真的感觉这位朔王妃太过年轻了一些。
她再是尴尬的一笑。
“王妃娘娘长的真显小。”
沈清辞辞对于这句长的小,真是有些却之不恭,长的嫩也是她的错吗?
她轻轻抚起自己的脸,笑道,“有可能我长比别的人慢吧。”
是的,她就是长的比别人慢,别人十五及笄,而她十七,别人十六生子,而她二十。
她这般不是长的慢又是什么?
秦氏低下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好,她此次过来只是想要借一些沈清辞运气,看是否自己能生出一儿半女出来。
但是她的心底又是十分清楚。
这孩子不是见了谁便能有的。
可是这总归是一份希望,不是吗?
其实她想要的不止是这些,她还想要知道,沈清辞是如何生下那四个孩子的?
沈清辞提起了茶壶,给秦氏倒了一杯茶,再是放在她面前。
“谢谢,”秦氏端起杯子,却是不敢喝。
沈清辞端坐于她的对面,身形清瘦,却又瘦不露骨,十五六岁的脸上,丝毫也都是看不到什么年岁出来。
明明生了四子,却仍如妙龄的少女一般,这也确实是有些……
太丧心病狂了。
“王妃娘娘,我想问一下?”
秦氏最后还是有些憋不住,就只能硬着头皮问了出来。
“你想问什么?”
沈清辞放下杯子,纤长的手指也是按在了怀沿之上。
“我……”
秦氏再是舔了一下自己的有些微干的唇角,她其实还是羞于了启齿。
“我已是嫁入到了姚家七年有余了,却一直无所出。”
“我……”她用力的抓紧自己的衣服,垂下来的眼睫也是跟着微微带出了一分的湿气出现。
若再生不出来孩子,哪怕是陈姚两家再是故交,她最后可能也真的要自请下台了。
而无所出的女子,这一辈子又当能如何?
她又怎么能不知?
秦氏心中的那种求而不得,其实沈清辞也是曾今经历过,每次见到大姐的孩子之时,她也都是想过,若是有一日她也能拥有自己的孩子那要有多好?而如今,她终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了,而那四个孩子每一个都是她的命根子。
所以对于秦氏的这种心思,她再也是理解不过。
说来可能也都是因着同病相连吧,所以她到还真是想要相帮一把。
“你让墨飞进来一下。”
沈清辞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
“我一会让人帮你看一下。”
她再是给秦氏倒了一杯茶,所谓的福气一说,本就是虚无缥缈,你应该是明白的?
秦氏轻点了一下头,她怎么不知?却只是为了这一丝的希望,她仍是来了。
不久之后,墨飞过来了。
秦氏自是知道朔王府内有着一位神医,而她从来都是没有想过,沈清辞会让神医给她诊病,他们也曾今请过那些神医,还有那些自称为神医的。
神医看了不少,药都是能吃下一屋子,各种的偏方也都是用过,可就是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所以对于大夫一说,其实她都是已经有些麻木了。
“姚夫人的身体到是无事。”
墨飞收回了手,也是整着自己的东西,都是放在一边的药箱之内。
“无事?”
秦氏愣了一下,“既是无事,那我为何至今未能孕育子嗣?”
“这个……”墨飞到是不好说了,他家的夫人嫁与公子,也都是有四年了,而他们对于子嗣之一事,也都是抱有随缘看待,有则有,若真的无的话,那么他们自然也都是不会强求。
所以说,他家的小公子小郡主就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得来的。
“有可能太过刻意,所以才一直都是没有。”
墨飞说着自己所能想到的可能性,“这样的病症,我到也是见过几例的,夫人不如放下一切,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秦氏只能是给脸上扯下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我都是有许久没有睡过好觉了,”她轻轻抚着自己的脸,还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的粗糙感。
明明她才未到三十,却似乎老的十分快,她若是出门,不给自己上妆的话,她便连门也都是不能出。
因为,见不得人。
而睡,她又是如何的睡呢?
墨飞站了起来,也是向沈清辞行了一礼,他事情做完了,一会还要去香室赚银子去呢,赚了银子后,还要去给三公子念医书,他要像卫国公学习,凡事都是要从娃娃之时抓起。
他要三公子从小便是抱着医书长大,等到他再是大上一些,这识的字多了,这医书,怕也都是能念到好几本了。
而待墨飞走了之后,秦氏便再是低下头,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全身也都是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疲惫,好似便连她的魂也都是跟着累了。
沈清辞对着三喜招了一下手,而后再是对着三喜说了一些话。
三喜忙是下去,当是她再是进来之时,手中也是多了一物,是一个白玉般的瓷瓶。
她将瓷瓶放在秦氏的面前。
“这是上好的安息香,每日点上一些,定也都是可以让你多睡上几个时辰。”
一个人不休息可是不行,一日不休息,可能几日都没有多少的精神。
她感觉现在的这一位,其实最应该去做的,不是生孩子,而是好生的睡上一觉,养好了身体,这样也才能提怀胎之事。
秦氏颤抖着的手指,也是将那个白玉瓷瓶拿到手中。
“谢谢王妃。”
她道着谢,手中的白玉瓷瓶也是被她握到极紧,可能也是有些失望吧,毕竟,沈清辞不是神医,也不是大夫,她不可能让她生孩子,也不能帮她生孩子。
但是,最少,她是抓住了这一丝的希望,哪怕仍是没有一点的用处。
几人也都是告辞了,沈清辞让人送她们出去,然后又是给自己煮了一壶茶,坐在这里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唯有那一双眼眸当中,似是看到了很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