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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眉眼凛冽,迅速换了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悄然离开府邸。

皇宫。

苏堂如往常那般,静静端坐在重华宫。

指尖叩击着桌案,他还在等待从颜王府传来的消息。

可是从黄昏等到子夜,也仍旧没能等到小酒出事。

姿容英俊的男人,勾唇而笑。

两盏烛火倒映在他眼中,他神情薄凉,即使听见殿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呼喝声也仍旧没有任何动作。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奔进寝殿,哭道:“皇上,大事不好了皇上!颜鸩逼宫,他突然逼宫!宫里的禁卫军反了一半,现在打起来了!”

苏堂神色毫无波澜。

从黄昏到子夜,没有任何关于小酒的消息传进宫时,他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颜鸩与萧廷琛又是相似的性子,心狠手辣、做事果决,不逼宫才怪。

“皇上!”小太监哭得厉害,“您快号令王都的将军进宫救驾,否则若是让颜鸩占了上风,您的皇位可就保不住了!”

皇位……

苏堂唇角笑意更盛。

他与父亲一样,比起权势,更爱市井间的繁华。

之所以回南疆继承皇位,直面无数危险,不过是为了得到小酒。

可如今就算他得到皇位,他也依旧得不到小酒。

他要这皇位,有什么用呢?

男人淡漠地垂下眼帘,轻轻掸了掸织锦宽袖,“传朕旨意,让宫人们能走的都走吧。想投降颜鸩的尽管投降,朕绝不怪罪。”

“皇上?!”

小太监惊呆了,“颜鸩的造反来得突然,必是临时起意,计划肯定存在巨大纰漏。您振作起来,咱们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啊!”

苏堂撑着下颌,静静凝视灯火,并没有回应他的意思。

小太监红着眼睛道:“皇上从中原归来时,奴才就跟在您身边了。奴才亲眼目睹您征伐一个个诸侯国,费尽辛劳才统一了整个南疆。现在放弃,实在可惜……您是天之骄子,理应高高在上……”

苏堂哂笑。

从前费尽辛劳统一诸侯国,不过是想拿命去换赫赫战绩,好在将来有抢回小酒的本钱。

可是,如果当皇帝并不能让小酒喜欢他,他宁愿自己还是当年桃花山下那个一无所有的少年……

殿外厮杀激烈。

小太监哭着抹眼泪,“奴才跟了皇上多年,皇上不活了,奴才也不活了!”

说完,竟决绝地撞上墙壁!

苏堂愣了愣,回过神时,已经有叛变的禁卫军冲了进来。

他们被满殿的金碧奢华所惊动,没注意到坐在榻上的苏堂,不约而同地纷抢起殿中摆饰。

苏堂眉眼晦暗。

他缓缓起身,“皇位可以让给别人,江山可以让给别人,唯独小酒,不可以……只要朕还活着,她的东西,旁人碰都碰不得。”

话音落地,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几个抢东西的禁卫军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脖颈上就悄然出现一条血线。

他们倒地而亡!

苏堂漫不经心地擦了擦长剑,信步走出寝宫。

他站在重华宫前,以近乎执念的姿态,杀了所有靠近这里的叛军!

苏酒赶来时,男人浑身浴血,龙袍几近破碎模糊。

发髻有些凌乱,他侧脸上溅满血珠,狠戾的姿态宛如长夜里的一头狼!

“表哥……”她呢喃,不顾一切地奔过去,扶住体力快要用尽的男人。

苏堂受了重伤。

他捂住胸腔,缓缓望向苏酒。

小姑娘依旧貌美,俏生生立在他身侧,清澈干净的鹿儿眼中盛满担忧。

他凝视着,突然有点庆幸她没有饮下那盏放了“花魄”的安胎药。

“让你看笑话了……”苏堂低笑,眸子里藏着眷恋,“小酒果然还在意我,否则,也不会进宫寻我……”

苏酒察觉到这个男人快要死了。

他受了很重的伤,染在龙袍上的鲜血并不全是叛军的,还有很多是他自己的。

她默了默,轻声道:“我带你出宫。”

苏酒弄了一辆低调的马车,把苏堂藏在车厢里,平稳地朝皇宫北门驶去。

路上遇到叛军,在看见她腰间挂着的令牌时,便都不敢再上前询问。

几道宫门已经被颜鸩的人占据。

出宫时,禁军统领犹豫着想查看车厢,苏酒把玩着令牌,淡淡道:“我奉小王爷之命出宫接人,若是耽搁了时辰,你们谁来顶罪?”

春风缭绕。

少女虽然穿着玄色劲装,但眉目如画、姿容清媚,一看便知是个美人。

再加上那块绝无仅有的令牌,禁军统领瞬间明白了苏酒的身份。

王都谁不知道小王爷非常疼爱这位公主,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抬手示意放人。

苏酒驱赶着马车,一路驶向城北郊外。

走了两个时辰,她把马车停在湖畔,小心翼翼将苏堂抱下来。

男人失血过多,唇色苍白。

却依旧支撑着精神,含笑望着苏酒,“小酒心疼我?”

苏酒让他枕在她的膝盖上,拿手帕替他擦拭去脸颊上的血珠,鹿眼流露出几分痛惜,“表哥野心太大,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有今日。”

苏堂低笑。

粗糙的大掌轻轻握住苏酒的小手,他又道:“小酒就不好奇,如何找回失去的记忆吗?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唤几句好听的,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苏酒皱眉。

这个人都快要死了,还在这里讲些有的没的。

真是不惜命。

少女纠结地咬住唇瓣,只能试探道:“表哥?”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

苏堂笑了。

目光流连在苏酒的面庞上,他低低叹息,“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是不甘心……小酒,我还是不甘心啊……”

山脚下,湖光水色。

英俊的男人躺在少女的膝盖上,大掌紧紧握着她绵软细白的小手。

狭眸里的锋利与嗜血消失无踪,周身那股子上位者的气势也了无踪影。

他隐约想起了小时候的许多事。

那时候他们家很穷。

三岁的小姑娘被父亲抱到家中,惹来娘亲一阵怨怼,接连和父亲吵架,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动不动就要回娘家。

他不想让小姑娘听见娘亲那些刻薄的辱骂,于是常常在爹娘吵架时把她抱出去避风头……

是颜鸩(zhen),鸩毒,不是鸠(jiu),鸠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