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坛子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没有碎裂的脆响,以没有瓷片飞溅的破空声,就像是一个沙袋落地般,除了激起一地的尘灰,再无其他。
小坛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嘴里的惊叫声像是滚了砂砾,在颤抖中渐渐无声,它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环视了自己一圈,别说是碎裂了,它的身上就连一条细小的裂纹都没有。
它……竟然没被摔碎?
坛子惊呆了。
它怎么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抗揍……抗摔呢?这,莫不是它已经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
坛子在原地滚了滚,费了一番周折,这才立了起来,它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我自无敌,万神俯仰’的豪情万丈:“摔我?本小爷是你能摔的碎的存在吗?我警告你,赶紧给小爷道歉,否则……”
司隶弯腰,将大放厥词的坛子再次抓在了手中,并微微用了些力道。
刚才摔都没摔碎的坛身,此时竟因为司隶的抓握而出现了几道裂痕,那种像是被人抽出了魂魄并用钝刀割裂的痛楚,让小坛子痛苦的叫出了声,如果说刚才的叫声只是惶恐居多的话,那么现在的叫,就是真的痛彻心扉的哀嚎了。
“别,别攥了,我错了,我错了……”
前一秒还狂傲的坛子此时只剩求饶了,如果它有眼睛跟鼻子的话,那么现在的它肯定已经涕泪横流了。
实在是太疼了。
司隶垂着眼,眄视着坛子,总觉得这个玩意就挺鸡肋,嘴碎又不抗揍,当个摆件解闷没准都会被它气死,要不就地销毁了得了,余留的灵气还能灌入酒中,提升一下酒的品质。
坛子虽然没有眼睛,但它对危险的感知却十分的敏锐,察觉到那股若有似无的煞气,坛子忍着疼,大叫道:“我……我赔……我赔酒,我虽然刚刚开了灵,但,但我能润酒,只要把酒放在我的肚子里,我就能用灵气润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想死,我才刚出生,我……我……”
坛子说到最后,直接哭了。
它没想到自己的坛生竟然如此的短暂,自从开了灵智就一直在荒芜的道场里,连一个说话的玩意都没有,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能跟它说说话的,结果还是个想要它命的活阎王,它怎么这么命苦啊!!!
灵魂的悲鸣不止,呜呜的痛哭声回荡在司隶的耳畔,司隶稍稍松开了手,再次将坛子提了起来。
“能润养酒?这么说还有点用处。”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语气,悲喜愤怒之流的情绪似乎从不会自他口中宣泄,那种骨子里对天下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物的漠然,让坛子又忍不住的颤了颤。
但听他话中的意思,自己似乎是不用死了。
坛子立马点头:“对对对,我有用,特别有用。”
司隶随手将坛子扔在了地上,随后抬起手,虚空一抓,所有的酒坛顷刻浮起,淡蓝色的波纹萦绕在每个酒坛上,就像是一根根绳子,将所有的酒坛串联打结,牢牢的栓在了一起。
那开了灵的坛子被所有的酒坛挤在中间。
被酒坛挤压,被灵气捆绑,坛子弱小可怜无助的忍住了眼泪。
┭┮﹏┭┮
我不哭,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