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离开后,饭局自动散场,众人走回酒店的路上,仍在议论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无他,就是太过震撼了!
肖浩一时高兴,学着姜梨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二两的酒瞬间进肚,辛辣的呛劲儿还没来得及涌上脑壳儿,他就一下子倒在了酒桌上,醉的不省人事了,童景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得不将他扛回了酒店。
……
江北,淮海。
晚秋的风,透着刺骨的凉,吹拂起海面的同时,便染上了一抹阴湿,更显得寒冷无比。
江边坐在海岸边的岩石上,凝望着漆黑的海面。
今日有些阴天,头顶的天不见半分光亮,连带着这海面,也比往日的要黑上几分,耳边的风声呼啸,他紧了紧衣领,那双透着疲惫的眼睛就如这漆黑的夜色与海色一般,无光。
十二点二十分。
他的生命将终结在这一刻。
今天是他出生的日子,也将会是他死亡的时间。
他摘下手腕上的表,脱下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与钢笔,最后,脱下了外衣。
他将所有的东西都整齐的摆放在了岩石上,然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自岩石上跳下,朝着海边走去。
脚踩进海中,刺骨的冷顺着毛孔灌入体内。
是真冷啊!
他皱了皱眉。
阴湿的裤腿整个贴在了他的腿上,那种就像是被什么裹挟着的感觉着实有些难受。但他依旧没有回头,继续的往前走着,他的小腿已经完全没入了海中,而后是大腿,是腰,当海水没过了他的胸口时,男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容。
他再也没有力气往回走了。
眼前的光渐渐消失,江边的瞳孔渐渐涣散,就在他即将闭上眼睛的时候,一直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沸腾了起来,就像是一滴冷水落进了热油锅,浩瀚磅礴的水流汹涌而来,那股冲击力,几乎要把江边重新推回到岸上去。
江边费力的睁开双眼,水声呼啸间,他似乎从朦胧的光影中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踏浪而来,逼得海水分割,疯狂后退的人。
……
海里有人?
不远处的人影,如浮萍般随着海面沉沉浮浮,即便海水汹涌,雾气蒸腾,司隶也依然能看见远处人影努力睁大的双眼。
还活着?
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倒是没有想到,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依旧会被人撞见。
要是死了也就罢了,偏偏还活着。
司隶从不在乎世人的生死,但姜梨在乎。
他沉默了片刻,倏地抬起了手,本就奔腾汹涌的海面此时越发的澎湃了起来,海浪翻腾间,一股水流分流而出,化成一条水船,将江边托举了起来,并将人安全的送回了岸边。
做完这一切,水流崩然坠落,如璀璨的烟火,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将人安全的送回岸边之后,司隶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海。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分割成两段的海水这才重新交融,风停,浪止,汹涌沸腾的海面重新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