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兰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摇头否认:“没有。”
姜梨转头看了司隶一眼,接收到姜梨眼神里传递的信息,司隶抬头对秦淑兰道:“说吧,什么事。”
秦淑兰沉默了片刻,对手机那边的人说了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她点开微博,登录了姜梨的微博账号,随后,将手机递给了姜梨。
姜梨接过手机,拨弄起了屏幕。
秦淑兰的心一直提着,生怕姜梨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她其实有些不明白,往日里绝对不会让姜梨看微博的司隶,今天怎么改变了态度,他应该清楚,此时姜梨的微博下面,可不会有什么好话。
他难道就不怕她再受刺激?
还是……
秦淑兰的目光有些闪烁,落在姜梨的身上,带着探究。她微微抬起头,视线扫过司隶,恰巧,司隶在此时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淡淡,长且大的丹凤眼稍稍上扬,一抹凌冽的锋芒顺着他的眼睑刺出,落在秦淑兰的眼里,如刀似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眸子一阵刺痛,连带着身子,都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秦淑兰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眼底的锋芒。
可怕!
可怕到连她的手都开始发麻。
她甚至不敢再多想什么,哪怕她的理智清楚的告诉她,他绝对不可能透过她皮肉窥探到她的思想。
姜梨翻看微博的手没有停顿,只是眼底的光稍稍多了些。
刚才那一瞬而过的气息,是煞气?
好大的杀意!
见过血,杀过人!
这不是原主记忆中的司隶。
虽然原主留下的有关于司隶的记忆,是模糊的,是跳跃的,是杂乱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记忆中的司隶绝不是这个样子的。
姜梨不知道是司隶掩藏的太好,还是原主太够迟钝,又或者,一切的真相都存在于她缺失的记忆里。
是的,缺失。
有关于司隶,有关于他们一起成长的童年。
姜梨一边想着,左手的大拇指一边无意识的磨蹭食指。那里原本戴着的是象征她身份的圣女戒,每当她思考的时候,都会摸一摸戒指,这是她的习惯。即便那里现在已经没有了戒指,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摸了摸。
摸到皮肉的那一刻,姜梨突然回过了神。
她停了来。
这轻微到几乎不会被任何注意的举动,被司隶看了个满眼,他眼底熄灭的光又一点点的燃了起来,很快,接连成片,灿如艳阳、璨若星辰。
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
“啧,这骂人,还真是一门学问啊!”
姜梨略带调侃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没有往日的愤怒癫狂,她平静的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点都不像是这次网络暴力的受害人,不像是处在舆论中心被万人唾骂的女主角。
秦淑兰诧异的抬起头,她凝视着姜梨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司隶却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猜到姜梨会做出这么一个反应,嘴角带着笑,弯弯的眼睛里满是宠溺,溺到秦淑兰差点忘了这位刚才的气势,泛起白眼。
但求生欲还是让她压下了蠢蠢欲动的眼睛。
“你不生气吗?”
秦淑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别不是疯狂前的宁静吧?
姜梨将手机还给了秦淑兰,她向后一躺,后背抵着枕头,松松垮垮的斜靠着,手臂向后伸直,半拦着床头架,慵懒肆意,还带着点、像是青春叛逆期才有的痞。当了圣域圣女这么久,她总算不用到哪都端着了。
圣女,真不是人干的事!
已经接受自己穿越重生事实的姜梨,多少有些放飞自我了。
“不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姜梨反问道。
你以为当圣女就不被骂?
被骂的更多!
她师傅骂她不当人子;她师姐师妹骂她不干人事;龙族的老蹦登儿骂她不配为圣;魔族的那帮孙子更损,骂她骂的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到重样的。
不熟悉她的人觉得她圣洁光辉,熟悉的……就差给她堆个土堆立个牌位、全族上阵在她坟头蹦迪骂街了。
就这,除了骂的比较有新意之外,有啥用?
又不是天渊一族的,真能咒人。
秦淑兰脸色有些怪异,司隶依旧平静。
姜梨看了司隶一眼,乐得轻松自在,其实从司隶对她奇怪的态度上,姜梨是有些猜测的,她这具身体多多少少有些问题,要不司隶不会对她的转变视而不见,不仅如此,姜梨还隐约觉得,他似乎更愿意看到姜梨是此时,自己表现出的这种状态。
很奇怪,却省了姜梨不少事,至少她不必假装成原主之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