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第二人民医院今天在半小时内一连接收了俩明星,也是创了历史之最。
一个站着进,一个躺着进。
据说还是同一个剧组的,听闻这消息的医生护士在私下里无不暗暗揣测,梳理原由,试图弄清楚这俩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听闻这个消息的狗仔们就像是闻到腥的猫,发疯般的往第二人民医院赶。
试图抢到第一手的独家新闻。
七楼,住院部。
“手术很成功,骨头已经重新接上了,伤口愈合后,不会留疤,你大可放心,这一个多礼拜先不要碰水,不要活动,一个月后拆开石膏看看情况,在确定出院的日期。”
蒋依依的手腕虽然被折断了,但也没有那么严重,骨头虽然外露刺穿了皮肤,但好在没怎么碎裂,伤口处没有多少碎裂的骨头渣,清创起来并不困难,将骨头接回来后用石膏固定住,让它自己长回去就好,不是什么大事。
听到医生的叮嘱,蒋依依嗯嗯的点着头,她的右手打着石膏,左手挂着点滴,眼睛红彤彤的,看着特可怜,就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医生不免有些心软的安慰道:“别担心,你这手腕过些日子就能痊愈了,忍一忍,如果疼得厉害,就按床头的这个铃,我会过来帮你止痛的。”
“好,谢谢医生。”蒋依依轻声细语的道着谢,声音温柔软糯,让人忍不住怜惜。
“哎,以后演戏别这么拼命了。”医生合上手里的病历夹,对蒋依依说道。
要说这演员也是个拼命的活,就这娇滴滴的姑娘竟然因为拍戏生生折断了手腕,看来,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啊!
医生感叹着,对蒋依依的好感无线拔高。
听到医生的话,蒋依依低下了头,鼻音很重的嗯了声,倒是她身边的小助理愤愤难平,张口就道:“什么演戏,才是不因为演戏,都是因为姜梨,是……”
“吴优!”
蒋依依转头,狠狠地瞪了助理一眼。
小助理动了动嘴,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蒋依依那双冒火的眼睛,还是屈服的低下了头,不再多言。
医生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他从蒋依依与助理的对话里听出了一些事情,看来她手腕的伤,不是什么意外啊!
他不由得对助理口中的姜梨,心生恶感。
不过他倒是时刻铭记着自己的操守,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又叮嘱了蒋依依两句,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被关了上,确定医生已经走远后,蒋依依转头,望向助理,夸赞道:“不错,越来越机灵了。”
小助理抬起头,笑着道:“都是依姐你教导有方。不过依姐,您为什么不叫我把话说完啊?”小助理不是很懂。
蒋依依摇了摇头,一副你怎么连这都不懂的样子,“话说到一半,才更能让人浮想联翩,事实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会在上面添上什么,话不说尽,比说尽的效果,要好得多。”
“再说了,之后不管那医生说了什么传了什么,都跟咱没有关系,咱们什么都没有说,都是这医生断章取义,不是吗?”
小助理这才恍然大悟,捧她:“原来是这样啊,得,我又跟您学会了一招。”
蒋依依笑笑不语,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的冷芒。
姜梨,今天的事我记下啦,未来如何,咱们走着瞧吧!
……
十楼,VIP病房。
司隶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姜梨的手。他不敢用力,轻轻的攥着,指节弓起,血液回流,手苍白的几乎失去了血色。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抬头,望向秦淑兰,黝黑的眸子在抬起的一瞬间迸发出凌厉的寒光。
且冷且狠。
似深渊中,踩着残肢断臂姚望崖顶的恶魔。
秦淑兰浑身一冷,只觉得血液瞬间凝固,好像有无数的咆哮声在耳边响起,又在瞬间消失。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衣角。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司隶吗?
秦淑兰一直觉得自己有一双慧眼,善识人,她总能轻易透过一个人的表象看穿那个人的本质。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是瞎了!
因为在她的眼中,司隶一直是一个阳光大男孩。
他的大眼睛总是弯弯的,带着笑,茶褐色的眼眸里,似是洒满了光淬般永远都是那么明亮璀璨。
在为数不多的、见到他的时间里,她听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梨梨,都听你的。
偶尔,在姜梨不受控制、情绪近乎崩溃的时候,她还会听到他说:梨梨,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司隶比姜梨小三岁。
可有的时候,秦淑兰觉得司隶更像是哥哥。
一个温柔的哥哥。
可现在……
秦淑兰从没看到过司隶的这一面。
也许是因为之前,没有什么事情让他露出自己的另一面。
也是,两个相依为命长大的孩子,若是没点狠劲儿,又岂能活到今天。
她压下心头的惊惧,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详细的复述了一遍。
听到姜梨入戏过深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司隶那双染着厉色的眸子刹那间迸发出了难以言喻的炽热光芒。
他知道的,她才不是什么入戏过深,而是,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