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景深已经给她把所有早餐都准备妥当了。
霍冉来到桌前一看,直呼好家伙。
三明治配牛奶,还有切好的水果。
这……真的是权景深做的?
“老公?”她抬起头,用一种近乎茫然的神色看着男人,好像是在确定,这男人是不是她老公了。
“洗漱了吗?过来吃早饭。”
男人的语气比往日更加温柔,似是也昭示着他心情的最美好。
霍冉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空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际。
想好好看看,男人是否发烧了……
额际还有点冰凉。
“不要闹,吃早饭。”男人神色肃穆,面色一板,提醒她坐下。
霍冉轻轻哦了一声,乖巧地坐下。
拿起男人为她做的人生第一块三明治,她咬下。
哇靠……
有点淡。
好在某男没有放很多盐,不然她铁定惨了。
权景深一直在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像是确定自己的手艺是不是失败了……
直到,女人抬起头,那双眸子泛着光,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霍冉的神色带着丝丝惊喜。
她看着权景深时,美眸里光芒都泛着光。
那是一种对男人的喜悦和爱意,难以掩盖的光芒。
男人也弯了弯唇角,似是相当开心。
本该是无比快乐的气氛,电话再次响起。
霍冉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刚刚在面上洋溢的笑容,却在此刻荡然无存。
“你师父?”男人一眼看穿了她的表情变化。
霍冉轻点头,面上冷了几度。
她揉了揉自己的面颊,努力将自己的情绪揉成最平淡的样子,然后接起电话。
“师父。”
“你过来一趟……”那头,古钦兰的语调里带着些着急,“半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你。”
餐厅里很安静,再加上这间小公寓不过才小小的50平米,手机里的吩咐,权景深都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的面色亦是冷了几度。
他对古钦兰的恨意,从未变过。
此刻,却听见女人对他老婆用颐指气使的语调吩咐,他就无法淡定了。
霍冉眼看着男人的脸色瞬间阴云密布,她迅速答应后挂断了。
她看着男人,认真地解释:“我很快会回来的,你别担心。”
权景深抿唇。
“你……今天有安排?”霍冉问道。
她确实想起,权景深今天似乎还没有课。
他们两人虽然是被新进战部大学担任老师,但毕竟只是暂时的。
她是有任务在身……
权景深是为了报仇。
眼下的情况,她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男人,但最终还是停住了。
她快速解决了自己面前的早餐,迅速走了。
走到门口时,男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开车送你。”
霍冉其实有点错愕,转头看着他,但是还是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她一眼看见了男人眸底难掩的担心。
既然如此……
为了让自家老公安心,她还是乖乖地任凭他送吧。
上车后,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微微侧头,看她一眼。
霍冉原本是拿着手机跟萧钰说话,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慑人,她还是不免抬起头看他了。
“怎么了?”
“冉冉,任何事情不许一个人扛着。”
霍冉本来还挺意外的,突然看着他,神色一滞,“我不会的……”
“我们是夫妻。”
“还有,我们还有三个宝宝在等着我们回去。”
霍冉听着他的话,心头翻过无数情绪。
谁说只有女人敏感的,这不,男人也很敏感呢。
“你干嘛这副表情,搞得像是我会离你而去的模样,而且啊,我又不是真的要跟古钦兰混了。”
男人当然没把她的这番话当成一回事,车顺利停在了酒店门口。
霍冉解开了安全带,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男人。
他没看她。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男人那沉静的侧颜。
完美到挑不出一丝毛病。
可她能清晰看见男人紧绷的下颌,虽然不语,可是情绪已经透过那崩住的下颌表达出来了。
霍冉轻轻叹了一声,没有立马下车,而是扑过去,在他紧绷的下巴上落下了一个安慰般的吻。
狠狠地吧唧了一口后,便走了。
她也知道,权景深傲娇起来,比她家三个宝宝还要难哄。
她下车了,“下午我有课的呢,所以你不用等我了,拜拜。”
男人眸光沉沉地盯着她的背影。
手指有节奏地敲打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
直到那丫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酒店门口,他这才将车窗摇上。
拿出手机。
“白楚尧,滚出来。”
那边,被暴力使唤的白教授,那叫一个懵逼,“九爷,你这是被媳妇儿骂了吗?这会儿把气撒我头上呢?”
“我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
接待霍冉的,依旧是昨天那位高瘦的女孩儿。
许是昨天和霍冉的谈话尚且算得上愉快,她还是对霍冉有了一丝好感的。
“刚刚送你来的,就是权九爷吗?”
霍冉轻嗯一声。
女孩儿双手握拳,“可惜没看见九爷的样貌,就是……九爷还真是跟外面传的一模一样,对你疼爱有加呀!”
回应女孩儿的,当然只有霍冉的那一道白眼。
踏入酒店里的那一刻,她便已经恢复了极其冷淡的神色。
上楼,进屋,整个过程只有身畔的女孩儿一直在叽叽喳喳。
可是,纵然如此,也依然难以挥散屋中始终弥散不尽的冷意。
霍冉进入时,已经看见了远处的女人。
她正在看电视。
坐在沙发上。
比起昨天的气若游丝,今天的古钦兰,脸色都恢复了一丝血色。
霍冉在心底冷哼。
果然,师父用药方,自己能治愈。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
可只有古钦兰……
她小时候,偶然撞见过一次。
满地血迹,古钦兰受了很重的上,甚至那伤口都是发黑的,当时古钦兰是怎么跟自己说的呢?
哦……
她记得,古钦兰说的是:“小冉,你别怕,师父只是被人下毒了,你别怕……”
然后,她看着古钦兰沉静地自己给自己疗伤,刮掉伤口上的毒血,又忍着疼痛调制药粉,最后铺在伤口上。
整个过程,冷静又狠厉,几乎没有求过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