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现在已经剑走偏锋了。
缓缓地,捏着果汁杯盏一角。
那边跳够了的女人从舞池中出来,赢得了四周一片喝彩。
她谦虚地笑了笑,抬起手示意大家自己各自玩,缓步,走到了霍冉的身侧。
她显然是自霍冉进入之际,就瞧见了她。
在霍冉身侧坐下,“给我一杯,海洋之心。”
酒保笑了笑,“兰姐,还是这么专一呀!”
说完,转身去配酒去了。
海洋之心……
霍冉猛然抬头。
她记得,母亲说过,霍廷原年轻的时候去酒吧点的这么一杯海洋之心,追到了母亲……
霍冉捏紧酒杯,明显知道古钦兰是故意的。
“冉冉,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恨我,不过呢……我跟你说个秘密,想不想知道呀?”
她朝着霍冉眨了眨右眼。
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邪气。
霍冉眉眼比往日更加冷峻了些。
盯着女人那眨眼的动作,突然感觉到讽刺,“师父对我的隐瞒的秘密还少吗?我挺想知道的。”
古钦兰眼神一深。
她看向霍冉,眼神凌厉了几分。
要不是看着这丫头长大,可这丫头的五官总和那闻婕太像了,让她真是……又喜欢又恨。
毕竟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女孩,如果不是欣赏,也不必真的去培养。
可是,这张脸,流淌着闻婕和霍廷原血液的女孩儿,让她恨。
她咬牙,“小冉,我救你父亲,可你父亲却撩我,这就是他该付出代价的地方!”
她的声音,夹杂着整个酒吧的嘈杂,有些破碎。
霍冉确实听得出来她的语气里,那股怒火。
但她更相信,霍廷原没想撩古钦兰,只是这女人误会了。
霍冉仰头,喝下一口果汁。
“师父说的秘密,就这?”
“当然不是。”古钦兰低低一笑了,突然出手如闪电,迅速取走了霍冉耳边的耳机。
霍冉面无表情。
毕竟,从开始她就没想过戴着这耳机。
见她不动声色,古钦兰笑声越发邪魅,“果然不错啊,现在的小冉,有我年轻时的风范了。”
霍冉翻白眼,“我不想。”
谁想做她年轻时的模样。
古钦兰身姿前倾,抵在霍冉的耳边,混着这嘈杂的四周声音,她的声音也只有二人能听见。
“我告诉你,你乖乖跟随我,我可以……放弃眼前的要做的事。”
霍冉皱眉。
她想做的事?
是想取谁的命?
“尤其是你老公,你想他安全的话,就听从我的话,我勉强看在你的面子上,姑且不去要他的性命。”
霍冉古怪地看着她。
她似是在想,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
还不知道,权景深也想要她的命?
当然,阎王的身份,她是不会让权景深暴露的。
她双手捧着果汁杯,“你想让我跟随你?”
“当然,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
霍冉心下闪过了无数想法。
她垂眸,眸光轻闪,假意在思索。
见她还在人真是思考问题,古钦兰则是很认真地等待她给出一点回应。
毕竟……
她知道这女人犹豫是正常的。
“可以。”
“你答应了?”古钦兰有点惊喜。
霍冉轻轻点头,“当然,不过……你要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了九爷的母亲。”
“呵。”
一听徒儿又提这事,古钦兰冷笑,突然不说话了。
她起身,被同伴叫走了。
但很快,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战北枭发这条消息时,一定暴跳如雷了吧?
她勾唇轻笑。
【你这女人,怎么能乱来,耳机为什么给她了?】
【她抢走的。】
哦,他的眼线在附近,看见了?
霍冉斜倚在桌边老神在在,视线扫过四周,扯唇轻笑。
确实是战北枭的风格。
仰头,将杯中仅剩的最后一口果汁喝光,她才起身走了。
街道上,冰凉的风刺骨地刮在脸颊上,分明春节已经过去了,可这刺骨的寒冬还未消失。
她只能……
冒险了。
她知道,古钦兰也会做出要她命的事情,不过,她已经想好了后路。
回到公寓,却发现,权景深不在。
打电话给他,那边没人接。
她蹙眉。
难道……
他行动了?
今晚上,在酒吧里,灯红酒绿,人潮这么庞大,更别提她在哪里能看见权景深的身影了。
霍冉放弃了,只将公寓的灯开着,给男人留着,她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
霍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倚在某男怀里。
他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也不清楚,也没问。
缓缓支起身,刚要小心翼翼去洗手间,人却被他带入了怀中。
“把你吵醒了?”
“嗯。”刚刚苏醒的男人,声音略带一丝沙哑。
他垂眸看着倚在怀中的女人,下颌轻轻抵在了她的额角上,“今天周末,不睡懒觉?”
“我……”
“乖,陪我。”
霍冉最后放弃挣扎了,而且被他困在怀里,不知不觉也……困意袭来了。
要说这男人的怀抱有毒,真是一点都没错。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她迷迷糊糊爬起来,发现厨房里,有一道十分违和的身影。
那个矜贵的权九爷,戴着围裙,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拿着锅铲。
这绝不是……她认识的权九爷了!
他竟然……在给她做饭?
霍冉双手捧着脸,有点惊恐。
她也明白男人这是心疼她……可是她很怕男人把厨房给炸了。
好在,男人很认真地把菜盛盘了。
出于好奇,霍冉立马屁颠屁颠冲到他身侧看了看,想瞧瞧,这男人在做什么菜……
一看,竟然是红烧排骨。
霍冉心底直呼:好家伙!
就是……黑乎乎的了。
霍冉轻咽了口唾沫,想提醒男人,排骨糊了不能吃,可是……
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她竟然心软地不肯出声。
权景深为她做菜……真是想都不会想的事情。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老公是个宝藏了。
虽然这菜品看着不咋地,可是尝一口也还是可以的吧?
她偷偷伸出手,想拿起一块,却被他的大手拍掉了。
“焦了,不能吃,我再做。”
男人说这话时,有点别扭,甚至还像个犯错的小孩儿,略感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