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寒淡定地瞧了曲欢颜一眼：“师父，你的节操掉了。”
曲欢颜哼了一声，率先走了。
冰玥还是有些紧张的。
虽然天剑宗的掌门没有亲自来，但是这件事是直接掌门决策，然后让宗门内的长老来的。
天剑宗一共才七个长老五个亲传弟子，现在已经有三个长老两个亲传在这里，足见他们对这次交易的重视。
冰玥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了，但是还远远没有修炼到宠辱不惊的境地，默默把头转向曲慕寒。
她隐隐有种感觉，他们这些人多半还是为了曲慕寒来的。
冰玥还需要去猜测是什么原因，曲慕寒就简单多了，直接问萧清寒：“三师伯和四师伯怎么一起来了？”
“本来是六师叔要来的，但是四师叔自告奋勇说是没有见过鲛人，说什么也要来，一下子这么多长老出门办事不太好，所以六师叔就留在山门了。”
曲慕寒对四师伯的好感度瞬间提升了一大截。
要是真的是六师伯掌刑长老来了，只怕她会被抓回天剑宗去抄写那个没人性的门规一百遍……
曲欢颜侧目：“好了，别忘你自己脸上贴金，你四师伯说不定真的为了鲛人族的美女而来的呢？”
曲慕寒咬牙，她好想揍她一顿，怎么办？
“慕慕啊！现在你是打不过她的，过些年再找她出气吧！”一个儒雅的青年男子倚着栏杆，看着曲慕寒咬牙切齿想要揍人的小脸，有些好笑。
曲欢颜瞥了曲慕寒一眼，嗤笑：“呵呵，就凭她？再过个一百年吧！”
曲慕寒绷着小脸：“你真是不打算要脸了？”
曲欢颜有些忐忑：“你不会又想扣我零花钱吧？”
曲慕寒没有说话。
曲欢颜倒是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现在要考虑要不要把你做了直接继承遗产……”
曲慕寒：“师伯，我可以向门派申请庇护吗？”
见惯了曲慕寒师徒两斗嘴斗气的天剑宗诸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们都很确定这两个家伙都在这里空放嘴炮，但是冰玥和随行的几个鲛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曲慕寒和曲欢颜在鲛人族内的时候也经常吵架，但是这吵架也仅限于人身攻击，如今这个阵仗……
该怎么形容这两个家伙呢？
冰玥发现自己有些词穷。
“七师叔，慕慕，你们不要闹了。”最后还是萧清寒打圆场，“现在还是尽快定下和鲛人族的合作事宜。”
曲欢颜哼了一声，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曲慕寒一副本姑娘懒得跟这个没节操的家伙一般见识的表情，跟在冰玥身后，进了议事的花厅里。
自家坑货师父还对她坑了她为鲛人族改良功法的事情耿耿于怀，心情不好到处作妖，曲慕寒还是很理解她的。
天剑宗诸位长老和冰玥等人分坐两边，作为后辈弟子的萧清寒和曲慕寒则在下首坐着。
天剑宗和鲛人族的合作基调已经基本定下，长老们也比较厚道，给出的价格公道，讨价还价的余地不大，鲛人族方面对于天剑宗还是有些戒心，倒是提了一些要求，作为保证这个交易顺利进行的筹码。
最后，拟定药材清单的却是曲慕寒。
曲慕寒本来是乖乖坐在下首嗑瓜子和萧清寒闲聊，此时听到这些事情竟然还与她有关，顿时像是被一个霹雳劈中了脑门，满脸的诧异和不敢置信。
混在下首和曲慕寒萧清寒坐在一起的息风大约还是第一次见到曲慕寒这一副遭到晴天哦霹雳的模样，大感惊奇。
“怎么慕慕看起来很意外？”四长老林远帆看着曲慕寒这模样，感觉很满意，原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也是有怕的事情，“这种事情你不是最拿手的吗？”
曲慕寒无语：“丹堂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运作，梁堂主没有列出清单来吗？”
“没有。”三长老叶十七很诚挚地回答，“梁堂主的意思是你对于鲛人族最为熟悉，对于鲛人族特产的药材更为熟悉，这个清单还是由你列出来更好一些。”
曲慕寒：“……我提议，梁堂主做事推诿，玩忽职守，完全没有尽到丹堂主事的职责，暂扣三年的供奉以儆效尤。”这些家伙，一点都不体谅她这个后辈弟子修行认为繁重，竟然要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推给她！
太无良了！
“嗯，不错，这扣下的三年供奉就拿来奖励这次出力最多的我，我去跟掌门说说。”曲欢颜第一个赞同曲慕寒的主意。
但是，除了曲慕寒赞同曲慕寒的提议，所有人都看着曲慕寒，那目光，完完全全是在看一个熊孩子。
林远帆咳了一声：“休要胡闹，梁堂主说的也没有错，你的确比他更合适。”
冰玥微笑：“那么我们就等你们需要的清单了。”
曲慕寒喝着灵茶，嘴里却一点滋味也没有。
其实，材料清单对于她而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因为她自己本人也在构建自己下一步丹修的研究，加上她在天剑宗混了好几年，对于每个弟子的修行都很了解，他们下一步修行需要用到什么丹药也心里有数，甚至丹堂的库房里应该储备哪些丹药她都已经有了大概的计量。
这些问题对于别人而言是个巨大的演算过程，对于曲慕寒而言却是随手就能写出来的。
“我现在就写出来吧！”曲慕寒将手中的一杯茶全部喝完，也不避讳众人，取出纸笔，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曲慕寒写的极快，中间丝毫没有停顿，显然是早就已经心中有数了。
天剑宗的诸位长老一点都不意外，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萧清寒倒是注意到了最后一列，那是曲慕寒个人需要的一些材料，只是她通过宗门的途经购入，不用额外付钱，从她的积分上直接扣除。
萧清寒在医道上的修为远远不如曲慕寒，这会儿只好问：“慕慕，你要这些做什么？”
曲慕寒为天剑宗列出的清单倒是中规中矩，她个人需要的东西则是各种奇葩，多半是深海里长得各种有毒的水藻或者是海蛇水母等等动物的毒素。
要不是他们了解曲慕寒，只怕看到这个清单的时候就将她当成危险分子直接秒杀了。
曲慕寒神色严肃：“我在试着改良八苦蛊。我说了要弄死南无月，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曲欢颜感觉脊背凉飕飕的，胆战心惊道：“乖宝贝儿，为师可没有得罪你，这些个玩意儿千万别用来招待为师。”
曲欢颜感觉自己身为师父的脸面都丢尽了。
但是，和自己的小命相比，脸面算什么？
不管听了多少次，曲慕寒还是被这个“乖宝贝儿”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现在忽然有些想将这些毒药一股脑儿全部用来招呼她。
脊背发凉的不仅仅是曲欢颜，其他的几个长老也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幸好，幸好他们没有得罪这个小家伙。
同时，众人都在默默为南无月点了一支蜡烛……
冰玥接过清单，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
曲欢颜想了想：“这样吧！我跟你去海市住一段时间，海市真的是个好地方，让人流连忘返……”
曲慕寒：“……”这个混蛋做事真的是越来越混蛋了。
看着曲欢颜这样无赖的模样，她就知道自己多半是被她算计了。
她曾经跟曲欢颜坦言要去寒烟川，结果曲欢颜不同意，虽然后面改口了，但是现在想来在，这丫的改口根本就是忽悠她的。
萧清寒会在这里，她相信这里面必然有曲欢颜的功劳。
曲欢颜不想去寒烟川，以为鲛人族的鲛人改进修行功法为理由，这个还真的无发反驳。但是，为了防止她单枪匹马闯寒烟川，所以将萧清寒叫来。
曲慕寒不得不暂停进寒烟川的计划。
曲欢颜很了解她，所以将萧清寒叫来。
这个办法还是非常可行的，她的确不敢在萧清寒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要去寒烟川的意愿。
她说出来的结果，无非就是两个，要么她和他一起去寒烟川，要么，她永远别想去寒烟川。
曲慕寒的确是没有这个勇气拉着萧清寒去寒烟川。
寒烟川是个什么地方，只要是稍稍有些理智的人都不会主动去寒烟川，因为去寒烟川就是找死的代名词。
她之所以敢想着去寒烟川是因为她的天生抗毒的本事就很大。比如说萧清寒需要用蓬莱玉枝才能防御的毒药，她仅仅凭着肉身的防御就能做到。
她到底还是小瞧了自己家的师父。
曲慕寒瞧了曲欢颜一眼，神色认真严肃：“这件事不急，师父，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不帮，没空。”曲欢颜拒绝得飞快。
曲慕寒一脸黑线。
萧清寒不由好奇：“慕慕，有什么事？”
曲慕寒心里暗道不好，但是脸上却很淡定，一句话将萧清寒彻底堵回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女人间的一点小事，你帮不上忙的。”
萧清寒：“……”
曲欢颜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自家徒弟的无耻程度。
曲慕寒站了起来，曲欢颜后退一步：“你不要过来。”
曲欢颜几乎要退到墙角了，一脸惊恐惶急手足无措的模样，仿佛是个被恶少欺凌的良家少女。
曲慕寒一脸黑线，再也迈不出一步。
有句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还真是没说错。
曲慕寒叹了口气，终于不再勉强：“好吧！我随你了。”
所有人都感觉莫名其妙，但是曲欢颜不会。
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这不像那厮的风格，难道她是在以退为进？
我且试试——
曲欢颜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因为惊喜而明亮：“真的随便我？”
曲慕寒的小脸瞬间乌青乌青的。
这脸色，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众人一头雾水，看向师徒俩，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然而，这两个家伙都一副不想解释的模样，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萧清寒身上，因为萧清寒是和她们师徒走的最近的人。
但是，这次萧清寒也是一头雾水。
他和她们师徒两是比较熟，但是也仅仅是比较熟而已，还没有熟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况且她们师徒两近来几乎没有在天剑宗待着，不是外出处理这边的事情就是处理另一边的事情。
因为时间隔得久，萧清寒甚至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打算。
现在正道魔宗的局势日益紧张，基本上的门派都进入了备战状态，门内的弟子们修行更加严苛，整个梵音大陆都是一片紧张肃杀的状态。
曲慕寒不是一个对于局势完全不理解的人，她的目标就是杀了南无月，那么她应该努力修炼，但是，看曲慕寒的模样，她似乎又想出远门……
曲慕寒还是很有礼貌，反正谈判已经有了结果，接下来的程序已经用不着她参与了，所以她借口出去处理一些事情，然后离席。
在众人一片惊诧的目光中，曲慕寒淡然离开。
曲欢颜头疼的敲了敲脑袋，恨不得敲一个破洞出来。
有哪家的师父像她这样没有任何威严的？
这小混蛋，倔强的像头驴！
曲欢颜无比头疼的时候，偶然一抬头，就看到自家两个师兄极度好奇的眼神。
曲欢颜恶声恶气道：“看什么看？”
“你究竟怎么得罪了慕慕？”林远帆十分干脆地问。
曲欢颜心里那个气啊！
明明是那个熊孩子气的她脑壳疼，为什么别人还觉得是她得罪了那个熊孩子？
曲欢颜恶从胆边生：“她想去寒烟川，我不让。”
曲欢颜的话令所有人神色都凝滞了一下。
寒烟川？
这个熊孩子莫不是疯了？
萧清寒的反应更为直接：“我去看看她。”
他有些担心这个家伙在得不到帮助的情况下直接孤身一人去了寒烟川。
萧清寒还是极为了解曲慕寒的。
看到萧清寒的瞬间，曲慕寒就感觉不好了。
曲慕寒想着怎么解释一下，但是萧清寒的话立刻将她想要狡辩的企图打碎。
“你想去寒烟川？”萧清寒脸色有些不好看。
曲慕寒瞬间就明白自己是被曲欢颜给卖了。
“嗯。”曲慕寒点头。
她隐隐有种感觉，要是她不去，必然会后悔终身。
去寒烟川的借口她能找出很多，但是她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将谢王孙接引出来。
谢王孙是她的暗线。
或许被人会觉得谢王孙这样的墙头草不可惜，就连曲欢颜都觉得谢王孙有可能是双面间谍，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他。
以为，那个人的眼睛很干净。
她和他有着类似的情况，知道这种在夹缝里求生的感觉。
即使这样，那个人的眼睛也很干净，这是她做不到的。
为了让她继续当暗线为她提供情报，她给了他一些丹药，作为应急之用，起码不会让他在短时间内以为先天疾病而死。
其实真正心思狠毒的人，其实是她。
这次他暗中反走了息风，暴露的危险增加了不少，所以必须要尽快撤离，甚至她还从苏九溪那里辗转得到了谢王孙求救的信号。
可是，曲慕寒不能将这些事说出来，因为暗线这种身份还是要隐秘一些，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她相信萧清寒，但是谁知道别的人有没有什么逆天的手段侦测到什么？
这里不是天剑宗，只是一个小小的临海城市。
“你知不知道寒烟川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吧？”萧清寒有些气急。
曲慕寒点头：“我很清楚，我不是一个喜欢胡来的人，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萧清寒已经不想再说什么，手搭在曲慕寒肩膀上。
同源的法力涌入，瞬间占据了她的内府。
曲慕寒只感觉眼前一黑，瞬间昏了过去。
大意了！
曲慕寒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天剑宗的剑冢内，面前是掌刑长老严肃古板的脸。
曲慕寒心里咯噔了一下：“六师伯，弟子有急事需要下山处理……”
“你能换一套新鲜点的说辞吗？”掌刑长老不为所动。
曲慕寒感觉不好：“六师伯，我是认真的！”
“放心，天塌不下来！”掌刑长老对于曲慕寒的演技叹为观止，“这七天内，将门规抄写完。”
七天？
七天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不是啊！
“六师伯——”曲慕寒刚刚说出三个字，掌刑长老已经化身剑光消失了。
曲慕寒感觉心头有些冷。
这里是剑冢，极为封闭的一个地方，别说她一个小小的结丹期，就算她修炼到了大乘期，也难以破开剑冢逃出去。
掌刑长老将她关进剑冢，是为了让她面壁思过，自然不会给她留下任何联系外界的机会。
曲慕寒惦记着寒烟川的事情，颤抖着手，试着联系她的师父曲欢颜。
……联系不上。
萧清寒……联系不上。
……
曲欢颜试了所有能联系的人，但是没有一个能联系得上的。
曲慕寒瘫坐在地上，感觉有些不妙。
该死的！
她当初为什么信了曲欢颜和萧清寒这两个混账？
她应该在听到萧清寒的话的时候就警觉的。
如今被关在剑冢，她什么都做不了。
谢王孙，但愿你运气好一点！
曲慕寒无计可施，只能拼命抄写这该死的门规，试图早日出去。
曲慕寒心心念念的好事并没有发生。
此时，一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梵音大陆。
谢名章和谢王孙还有十几个修士的头颅被悬挂在与魔宗接壤的一座城楼上，与之一起的还有一封写给曲慕寒的信。
这封信是秋兰佩写给曲慕寒，告诉曲慕寒，这就是她手底下的暗线的下场。’
这封充满挑衅意味的信风一样传遍了整个梵音大陆的角角落落。
曲欢颜在梦华峰上，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些发懵。
她一直以为曲慕寒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任性，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下大条了。
萧清寒知道的内幕少一些，但是他毕竟聪明，还是能轻易推断出来一些事情。
这下她怕是要生气了。
所有人心里都笼上了一层阴影，这样的阴影随着曲慕寒出关的时候越来越重。
曲慕寒还是很拼命的，硬是用各种手段让自己保持清醒，本来预计她要一个月才能出关，结果七天，她就出来了。
七天七夜没有休息的曲慕寒敖红了眼睛，一贯整洁的身上也乱蓬蓬的，还有一股子怪味。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出来了。
曲慕寒立刻联系了苏九溪。
然后，得到了一个她每天在心里祈祷千万遍不要出现的消息。
曲慕寒整个人瞬间傻掉了。
怎么会？
来接曲慕寒和曲欢颜和萧清寒几乎不敢抬头。
曲慕寒吸了口气：“阿九，今天不是愚人节，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没有开玩笑，我们十之八九的暗线都断了。”苏九溪的声音是一贯的公事公办，没有任何感情。
曲欢颜本来还想骗她一阵子，起码在她结成元婴之前不要让她知道真相，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一出来就是联系苏九溪。
苏九溪掌管的是曲慕寒在洛河城的情报网，只听曲慕寒一个人的话，曲欢颜也没有办法指挥。
“慕慕……”萧清寒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
曲慕寒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不用担心。”
曲慕寒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声音还是隐隐发抖。
“你想哭就哭吧？想打人骂人也行。”曲欢颜也没有了平时张扬的模样，缓缓道。
“我说了我没事。”曲慕寒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上还是有一手的，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她还微微笑了笑，笑容明丽。’
但是，无论是曲欢颜和萧清寒，甚至是掌刑长老，看到这样的笑容都感觉心头发冷。
他们倒是宁愿她大发脾气大闹一场。
既然谢王孙已经死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去寒烟川了。
曲慕寒回到梦华峰，洗了个澡，睡了一觉，恢复了一些精神，就去了洛河城。
曲慕寒的反应明显不对劲，曲欢颜看着她平静得像个没事人就感觉心惊肉跳。
“你去洛河城做什么？”曲欢颜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感觉。，忍不住问。
曲慕寒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给我一个痛快行不行？”曲欢颜这两天备受煎熬，有些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