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风愣了一下，努力回想，发现自己的脑子竟然一片空白。
他知道他必然是离开了海市，但是细节他已经完全记不清了。他有记忆的地方就是他拿着灵泉璧离开了鬼神渊，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将灵泉璧交给一个隐在浓雾里看不见脸的人。
那雾气是极为歹毒的酸雾，酸雾的腐蚀作用让他生不如死，但是这样的剧痛总算是夺回了一些他的神智。
经过一番浴血厮杀，他终于活着回来了。
之后，看到的就是曲慕寒这张凶恶的脸了。
曲慕寒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显然已经早有预料。
但是冰玥的脸色却极为难看。
是的，她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这么说，是寒烟川的人操纵她杀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一时间，冰玥只感觉血气和怒气从心里蹿升出来，直冲上大脑，脑子像是炸开了一样，只剩下一个声音：杀死他们，为妹妹报仇，为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报仇……
曲慕寒的目光落在曲欢颜身上。
曲欢颜身子微微一抖：“你看什么看？别指望我帮你去寒烟川！”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让你去？”曲慕寒无语。
曲欢颜诧异：“你还想自己去？”
“不可以吗？”
“呵呵，你这弱鸡真幽默！”
曲慕寒：“……我弱鸡也是你教出来的，你有什么脸面鄙视我？”
“你自己弱鸡还敢怪我教的不好。你要不要脸？”
曲慕寒没有继续和曲欢颜进行这样没有营养的垃圾话对喷。
没想到不过是短短几句话曲慕寒就鸣金收兵，曲欢颜也觉得没意思，便闭嘴了。
息风看了冰玥一眼，又看了曲慕寒和曲欢颜一眼。
他一直处在权力中心，远远比冰玥敏锐。
但是，他也不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而他如今虽然逃得性命，但是他的修为已经跌落，这辈子都没有重回巅峰的希望，所以冰玥成为鲛人族族长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阿玥，我现在就召集长老们，将族长之位禅让与你……”息风很干脆。
这一次，换做他帮助她支撑这个鲛人族。
冰玥压下脑中纷乱的念头，默默叹了口气：“你这些时日不在族内，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吧？”
息风下意识觉得不太妙。
“我们去了一下鬼神渊，在那里发现了浩的尸体，你说，现在会是什么模样？”曲慕寒看着息风。
息风整个身子微微一僵。
他在几近枯竭扥情况下，选择的第一个求救的人就是冰玥，冰玥应该算得上是他最为信任的人。
他忽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直接去找其他的长老。
现在的他大约已经猜到了他失踪后的情况。
他是和灵泉璧一起消失的，他们还在鬼神渊发现了同族的尸体，很容易就得到他监守自盗，杀害同族然后远遁。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贸然去向他们求救，只怕难逃一死。
息风不怪他们。
那种情况，他们会有这样的猜想很正常，甚至可以说他们是猜对了的，只是那时的他也是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