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寒不想跟她吵架，张开感知力，然后，全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次是被吓的。
曲慕寒和曲欢颜这种陆生生物，虽然实力强劲，但是到了海底，都得打个折扣。
这个折扣还是很狠的。
曲慕寒预估了一下，这里至少也是海底的三四千米深度。
水底下的世界和陆上的世界完全不同。
视线只能看到十几米的距离，在更远的地方，一大群她认不出的东西在游弋，顷刻间就将一头已经死去的大鲸鱼分尸干净，骨架缓慢下沉……
要是那群鱼冲过来……
曲慕寒打了个寒战。
不知道鲛人们用了什么法子，那群凶残的猎食者终究没有围过来的迹象，让曲慕寒心下稍安。
这个深度，要不是这个气泡的存在，她现在应该被强大的水压压成一张纸片了。
曲慕寒好奇心起，伸出手指戳了戳气泡，这气泡薄薄的一层，看起来很脆弱，似乎一戳就破，实际上却很柔韧，在这样强大的水压下，却依旧保持着完整，甚至没有变形。
他们还在往下。
带路的长老倒是回答了曲慕寒的问题：“就快到了。以你的感知力，应该能感知到那里。”
曲慕寒试着去感知了一下。
曲慕寒的神识之力很强，但是在这极为特殊的环境中，她的神识之力的感知仍然很有限。
但是，再有限，十里开外的范围还是有的。
曲慕寒直接往极限上感知，然后，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她在她感知到最远的地方，她看到了地狱一样的场景。
在这最深的地方，那里并不是一片漆黑，相反，那里很是明亮，熔岩从水底下冲出来，四周却一片黑暗，像是魔鬼睁开了眼睛。
因为是在这里的极限距离，所以曲慕寒感知的也很迷糊，仅仅知道一个大概的轮廓。
但是，这个轮廓就已经令她惊心了。
息风怎么回来这样的地方？
似乎知道了曲慕寒的疑问，长老的声音缓缓传来：“这个鬼神渊，其实是我族的一个秘密基地。”
曲慕寒更是莫名。
狡兔三窟的道理她懂，鲛人族以优美的歌喉和美丽的外貌闻名整个梵音大陆，但是，他们又一个很大的弱点，就是不善战。
息风这样的元婴中期已经是鲛人族最强了。
一个不善战的种族想要在一个险恶的环境中活下去，就只能剑走偏锋，不如说狡兔三窟这种策略。
但是，将秘密基地建在这样的地方，这未免太过惊悚了。
这里的确是能隔绝很多天敌，即使是大乘期的修士也不能轻易达到这里，问题是这里也很危险，稍有不甚，只怕不等敌人来了，这里极端而危险的环境就能令大部分的鲛人丧命。
曲慕寒心里无限疑惑。
光线越来越暗，知道现在，已经是一片漆黑。
曲慕寒不喜欢黑暗，正要取出夜明珠之类的道具来照明——
光线一亮，曲慕寒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眼睛。
曲慕寒被吓了一跳，然后，整个人连着气泡猛然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