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曲慕寒再迟钝，也感觉到一点不寻常了。
云歌这是要闹哪样啊？
有那么一瞬间，曲慕寒有种她不了解凤云歌的错觉。
凤云歌也没有说话，两人信步走去，沿着一条小溪溯源而上，来到一个小水潭边。
水潭是崖山一道小瀑布冲积形成的，小小的瀑布如天悬白练，飞珠溅玉，微风送来阵阵清凉。
凉风拂面，曲慕寒感觉自己有些混乱在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遂坐在一块石头上，一副走累了的样子：“云歌，你是有事要单独对我说吗？”
凤云歌看着她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
曲慕寒等着凤云歌的回答，但是凤云歌却意外地沉默了，然后，耳根子渐渐红了。
曲慕寒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凤云歌的回答，但是她擅长察言观色，只要她有心，所有的细节她都能看在眼里，何况凤云歌根本连掩饰一下自己心思的机会都没有。
曲慕寒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朵，愣了半晌，才问：“你不会想说你喜欢我吧？”
曲慕寒不说还好，一说，凤云歌不仅仅耳朵红，就连脸都红了。
他来之前看了不少小说话本，此时却没有一个经验能用的上的。曲慕寒的性情是独一无二的，这问话，还这真的让他猝不及防。
曲慕寒感觉自己最近似乎走了桃花运。
论外貌。她是一个很有欺骗性的人，很容易被她的纯良无辜的模样打动，但是凤云歌是何许人？他不止一次见过她杀人，不存在被她外貌欺骗的可能性。
曲慕寒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只有五六分肯定，但是现在看凤云歌的反应，她心里倒是有九成九的确定了。
有人说，被人喜欢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是曲慕寒并不这么想。‘
这个世上最难偿还的就是情债了。
即使她什么都没有做，还是总感觉自己欠了别人。
若是她不认识的人莫名其妙跑到她跟前来说喜欢她，她直接踩碎他的玻璃心绝对不带任何犹豫，但是对凤云歌，她即使是拒绝对方，也要小心翼翼。
曲慕寒在这个时候终于表现出了她作为商人的高超情商。
“谢谢你。”
凤云歌是个聪明人，从这一句谢谢里面，就已经听出了曲慕寒拒绝的意思。
果然是不喜欢就完全不给对方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啊！
“慕慕，你是一点都没有考虑我啊！”凤云歌苦笑。
气氛有些凝滞。
曲慕寒有些为难：“云歌，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唯一的朋友。”这句话，绝对是她的肺腑之言。
她在天剑宗生活了三年多，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比如浮梦，比如若枫，但是，她还是更加信任凤云歌。
“朋友也只是朋友，对吗？”凤云歌微笑，心头却有些苦涩。
他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近五年的心思，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跟她表露，却遭到了她毫不犹豫的拒绝。
曲慕寒没有回答，这个时候的沉默就是默认。
“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凤云歌问。
曲慕寒很认真地点头：“是。”
凤云歌似乎松了一口气：“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