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寒声音从容，神色坚定。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萧清寒了解她的脾气，只好叹了口气：“好。我就再等一天。”
“既然这样，那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说不定有场硬仗要打。”曲慕寒伸了个懒腰。
萧清寒想起朝露，到底是有些不放心：“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
曲慕寒：“……”
她现在已经很确定萧清寒是喜欢她了，但是，她呢？
她能不能活过后天都很难说。
她倒是想放纵一下，毫无顾虑地谈一场恋爱，但是，萧清寒是修情剑的人，她不能害他——
若是他耽于这段情无法走出来，而她无法活下去，那他的情剑就毁了。
她生平也不是没有害过人，死在她手上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她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亲人，这是她的底线。
算了，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活着再考虑其他的可能，若是她死了，他应该也能很快别恋移情。
到死都没有好好谈一场恋爱的确是遗憾，但是她更不想带着负罪和歉疚的感觉走入下一个轮回。
曲慕寒沉吟了一下：“不是有阵盘吗？”
萧清寒有些无奈：“我感觉阵盘未必能拦得住朝露。”
曲慕寒无奈：“朝露一时半会儿不会对我们下手，你放心好了。”
“慕慕，你这是邀请我和你一起休息吗？”萧清寒猛然回过味儿来，不由得笑了。
曲慕寒神色淡然：“你想多了。一起打坐恢复，你也能说得这么暧昧！”
萧清寒：“……”哪里暧昧了？确定不是你心邪？
以她的节操下限，心邪的可能性更大。
萧清寒自然是不会拒绝曲慕寒的邀请的。
两人打开阵盘，开始修炼。
九冥除了死气和怨气，就剩下混沌灵气，而萧清寒正好是混沌灵根，在这里他几乎是如鱼得水，修炼起来也事半功倍。
曲慕寒主要的修炼方式就是平心静气，调整内府，不假丝毫外力。
萧清寒感觉面前的曲慕寒整个人像是一个封闭的小世界，不与外界有任何交流。
两人在做寻找不老泉的准备工作，并没有发现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热闹繁华的大街上已经空空荡荡，没有人烟，鳞次栉比的楼宇变成了荒草覆没的古井枯糖。
宽阔的街道荒草没径，两边的摊上依旧悬挂着各种商品，果品已经腐烂发霉，摊贩早已不见踪影，案板上积着厚厚的一层灰。
但是，这座宗庙却神奇的，就连那黑沉沉的石板都是一尘不染的，像是有人每天将这地板擦洗三遍一样。
这里看不到任何人，却能见到肉眼可见的一道道黑气在空中游弋，在暗红的天穹下，低低地哭泣。
原本的繁华，像是一场梦幻。
冥河里的水草放肆地生长着，将河道中的一具具枯骨掩埋。
厚重的城墙已经坍塌，城墙上的朝露二字已经斑驳，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来。
这里没有城主，没有城民，也没有争夺和算计。
似乎所有的一切，已经葬在那河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