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勋急了,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那个密室是上一任的知县建的,那人走之前秘密的给他说这事,除了他、夫人和老仆能打开,别人是不知道的。
夫人肯定不会,那老仆也是他小时候就跟着他的,孤寡一人,所以决不可能是他!
那会是谁呢,只听那老仆道:“大人,昨晚您喝酒,是顺风酒楼的伙计把您送回来的。”
“顺风酒楼!,孟勋醒悟过来,立刻派人去叫顺风酒楼的掌柜,那掌柜急忙赶到。孟勋问起昨晚是谁送的,那掌柜说是他楼里的一个伙计,还有昨晚来的客人。
孟勋命掌柜找来那伙计,那伙计道:“昨晚我和袁掌柜带来的徒弟一起送大人到府上,然后,我们就离开了,大人出什么事了?”
孟勋看他一副迷惑的样子,半信半疑道:“你们果真立刻就回去了?”
那伙计指着站在一边的老仆道:“是这位老伯给我们的开的门,也是他送我们出的门啊”
那老仆只得点头道:“确实是老奴把他们请进了院子,又送他们离开的。”
孟勋见问不出什么,沉思一会对那伙计道:“那些人可还在酒楼?”
伙计道:“他家掌柜的还在,说是要留下查看项城的草药市场行情,他的那几个徒弟,小人今早赶着过来,还没看见他们”
孟勋又派人去顺风酒楼叫那几位徒弟来问话,却被告知已经退房离开了。只有袁掌柜跟着他派出的人来到了县衙。
袁掌柜进了院子。看见孟勋一副气愤又焦急的样子,上前行了个礼道:“大人有何事找小人的徒弟?”
孟勋盯着他道:“袁掌柜,你那几位徒弟呢?”
袁掌柜笑道:“大人,小人带徒弟出来历练,昨夜越阳城突然接到急信,小人吩咐他们连夜回去了。”
孟勋道:“昨夜你徒弟和顺风酒楼伙计送我归家后,我院子里收留的一个小男童就不见了,袁掌柜,是否觉的此事太巧合了?”
袁掌柜道:“大人,昨晚咱们喝的尽兴,我还想着在此处设点做生意,真要做下那偷走人的事,岂不是给大人难看!大人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孟勋道:“袁掌柜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万事就怕个“巧”字,我的人失踪,你的徒弟连夜回越阳,两件事很难让人不联系到一块?袁掌柜,请恕本官不得不将您徒弟列入通缉嫌疑人了”说完,就要往前面正堂,看样子是准备下命令捉拿那几人了。
袁掌柜见罢,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小人有话说。”
孟勋听到他的话,狐疑的站定,看着他道:“有事请讲。”
只见袁掌柜看了看周围的人,道:“这里说话不方便,还请大人移步屋里,小人有更重要的事禀告!”
“哦?”孟勋半信半疑,冲众人一扫道:“都先在外面等着,无事不可进来”说完转身进了书房,袁掌柜也跟在后面进了书房。
二人坐定,袁掌柜低声道:“孟大人,可认识此物?”,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制的木牌,孟勋把玉牌拿在手中,仔细看,上面刻着“阮”字。
孟勋摇头道:“本官不认识,袁掌柜有话请讲!”袁掌柜笑道:“昨夜相聚,小人知道了大人苦衷,此物正是大人通天之路引啊”
孟勋奇道:“此话怎讲?”
袁掌柜把玉牌重新放入怀中,笑道:“即然大人不知,小人就直说了,此物乃出入常青国三皇子府的对牌!”
孟勋心里一惊,看了袁掌柜一眼道:“难道袁掌柜与三皇子认识?”
袁掌柜笑道:“确实与其打过交道,具体怎么认识的不方便向大人说,还请见谅。”
孟勋道:“袁掌柜既然拿了此物前来,定是有所要求了?”
袁掌柜竹笑道:“大人真是明白人!昨晚有人把此玉牌给我,只说了一句话:“那男童事,到此为止,大人好运自然而来”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孟勋心里一跳。
他也听说过三皇子,据说为人低调,很少露面于人前,难道,,那三皇子与那林家有来往?那林家老爷可是玫城郡防御史,防的就是常青国。这,,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袁掌柜早看出了他的心思:“大人也知道,如今政局混乱,老皇帝病重,最后鹿死谁手还不好说,看着光鲜的不一定能成事,看着不显山露水的说不定能成事。”
顿了一顿又道:“咱们都是混口饭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瞒大人,这男童的姐姐曾救了三皇子一命,三皇子也是为了报恩,才关注此事。”
孟勋恍然,但是还是没有说话,心思急转,只听袁掌柜道:“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大人大可以捅出去说三皇子与邻国有染,但小人知道大人为官不易,并无靠山,三皇子知道了,大人的命就保不住哪会就悄悄没了。”
孟勋吓的混身一抖,战战兢兢的看着袁掌柜,硬着舌头道:“本官岂会做那种出卖人的事!”
袁掌柜笑道:“我就说大人聪明,前途不可限量,咱们不都想着升官发财过好日子,荣耀乡里吗,此事,大人只要佯装不知,不再追查,大人明年升级有望!三皇子会记住你这个人情的。”
孟勋心思转的飞快,是啊,他不相掺合进什么,但只要能升官,这件事似乎只是顺手之举,能让三皇子欠他一个人情,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到此,他顿觉前途光明,不由哈哈笑道:“袁掌柜客气,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既然三皇子有命,本官岂敢反驳,此事本官就听三皇子的,到此为止!”
袁掌柜见达到了目的,心中暗笑,不再耽搁,起身道:“那小人先告辞,来日来贵县开铺子,还请大人多多照拂”说完就要告辞离开。
孟勋哪肯放他离开,非要留下他吃一顿再走,袁掌柜笑道:“年关将近,事务繁多,改日一定和大人再痛饮!”
孟勋只得送他离开,众人见老爷进去和出来的样子,天差地别,出来喜气洋洋的,都很纳闷,但没人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