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族长感觉到白宁话中有话。
便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白宁道:“我没什么意思。”
老族长道:“你真的没什么意思吗?”
白宁道:“我说的,就是你觉得的那种意思。”
这饶口令般的对话,绕得老族长有些头皮发麻。他转过身来,看着白宁。
他虽然身上有病,但是,他的目光却仍很凌厉。
对于老族长来说,他就是一只受了重伤的大雁。他只想在这里安静地养伤。
但是呢,万一到了关键时候,他也是不怕事,敢来事的。
他上下打量着白宁。
因为戴着墨镜的关系,他看不到白宁的脸。
先是吐槽道:“宁先生,你这墨镜,到底是防阳作用的,还是眼睛有眼疾呢?”
白宁一愣,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呀,就喜欢戴着这款墨镜。我本来长得也不帅,戴上这墨镜呀,很能彰显我的形象和气质。所以,不管阴天还是雨天,我都会戴着它的。”
原来,这墨镜不是防太阳使用的,而是装杯使用的。
白宁心想:我狠不得睡觉的时候都使用它,让它24小时给我提升幸运值哩。
再次进到了屋里,那老族长直接就进屋了。许莲带着白宁,来到隔壁的一间房子。这房里放着劳动工具,还有一些杂物。
许莲在地上给白宁铺了一个地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今晚就只能这样委屈你了。因为我们这里,真的没有多余的房间和床了。”
白宁心想:反正平时晚上你们也有一张床不睡的,咋不给我睡咧?
但话到嘴边,却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用笑着答应道:“可以,可以的。这地铺多少钱一天,我还想在这里多住几天,好好休养一下呢。”
许莲笑道:“这哪还能收您的钱呀。您不嫌弃的话,就好了。”顿了一下,又道:“至于您想多住几天的事情,还得您跟爷爷说呢。”
她可不想惹这些麻烦事。省得自己处理不好,还惹族长不开心。
倒不如直接把皮球就往那边踢好了。
把住宿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因为时间也还早的关系,白宁不可能吃完饭、散完步就睡觉嘛,所以便在客厅坐一会儿。
那老族长见有客人来,也不好一直都呆在房间里面。他在房里呆一会儿以后,便也出到客厅,在那最后一张木板凳上坐着。
“阿莲啊,你去泡点茶来,给我们的客人喝吧。”他说道。
许莲很快就把茶泡好了。是红茶。也不知这茶叶是从哪儿来的,但在这山间的老房子里,喝着暖人的红茶,听着外面寂静的声音,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种享受呢。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关于茶的话题。
虽然是三个人在这里坐,但聊起天来,往往也就只有两个人在聊了。
那许莲在老族长面前,话好像一直都挺少的。白宁观察到了这一点。看来,他们这对情人呀,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呢。
也不知在聊到哪里的时候,老族长忽然说道:“宁兄弟呀,我看你……好像还挺了解我们的样子呢?”
刚才,他已用自己的灵力去探测过对方了。
对方全然没有任何灵力反应。
也就是说,对方根本就不是武者。
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就放心很多了。
退一万步想,就算这家伙想惹什么事,只要自己奋力一击,任着已经恢复的几百卡灵力,还是能干掉他的。
这家伙讲话虽然讨厌,但毕竟只是一个臭商嘛。
老族长估计,这家伙回来说再住一宿,要么就是真的迷路了,要么……呵,可能是看上了阿莲了。
你竟敢看上我的女人?
老族长虽然年纪已大,但身为男人,他心中的那团火可没熄。
他心想道:只要你敢对阿莲不敬,我第一个就跳出来,一掌把你给劈了!
白宁仍在喝着茶,他哪知对方心里已有这么多复杂的心理活动,却又听这老族长问道:“小兄弟呀,听说你想在这里长住几天?”
“对呀,不知是否方便?我就住那个杂物房就行了,打地铺,就行。价格好说,你们开价吧。”
老族长假装好意地说道:“哪能收您的钱,那里不是住人的地方。”
这一句话,倒有些像骂人的话了。
白宁想继续纠缠下去,但想了想,自己长住的话,自己的时间可也消耗不起。有什么事,还是今晚,或者明天,就解决掉好了。
便默不作声,笑笑了事。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乱七八糟的话题。
便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白宁躺在地铺上,这地板虽凉,但是许莲倒也算细心,给他在地上垫了好多层被子,这样地上的潮气也没那么逼人,睡起来舒服多了。
他躺在床上,透过旁边的窗户,看着天上的月亮。
又想起了安琪来。
不知这个时候,安琪在做什么呢?
她会不会也在想自己呢?
有点想拿出手机来,要给她发几条信息,甚至想打电话聊上两句。但是……想想当前的处境,便又算了。
先把正事给办了吧。白宁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
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两地分居的日子呢?
在迷迷糊糊之中,白宁也进入了梦乡……
……
按正常来说,白宁以为这会像小说那样,“一夜无话”就过去了。
但是,事情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
半夜,他辗转反侧,翻了几次身,然后,慢慢地睁开眼之际。
竟然看到一个人,定定地站在门口。
这个人,非常阴森,非常吓人。是典型的电视剧里的坏人形象。
这人不是老族长,又是谁?
老族长今晚半夜起来,就想来观察一下这个奇怪的商人。
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下手……把这个可能的麻烦“处理”掉?
他的喉咙有些想咳嗽,但他及时忍住了。
很显然,这不是咳嗽的时候。
他静静地看着地铺上的“那个男人”,甚至慢慢地向前走了两步。
真的没有任何灵力的流动。
呵,杀死这样的家伙,我只要使出现在的两成力量,就完全足够了。
他,作了这样的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