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剑吃惊。
樊剑纳闷。
樊剑心慌啊。
想当年，父亲将这樊家十三掌传授给自己的时候，可是抱着胸膛跟自己说：
“儿子呀，这十三掌是我们樊家的绝活儿，是我们的老祖宗们一代又一代不断尝试，并总结而汇总出来的精华。”
“除了我们樊家的人，外人是绝对不会这樊家十三掌的。”
樊剑在学会这十三掌之后，又在这掌法中加入了自己的领悟和变化，这才最终形成了现在的樊剑十三掌。
这十三掌，每次出掌的方向和角度都是不同的。就连樊剑自己，在击出掌法之前，都无法预知这一次的出手方式和角度。
这也正是樊剑十三掌的精华所在。
但刚才，白宁使出的那五掌，虽然没有附带灵力，甚至出招都有点扭扭捏捏、拖泥带水的模样，可每一掌出手的角度、方向，却跟刚才自己使出的那五掌一模一样呢。
难不成……
这家伙，真的也会樊家十三掌？
想到这里，樊剑的心慌了起来，就连脸色都没那么好看了。
……
其实呀，白宁哪会什么犯贱十三掌，他只不过是使用了自己的复制战法，模仿着刚才对手出掌的那五招，带形不带意地照着使出来罢了。
他并没有偷取到对方的战法，但用复制战法来模仿个形似，却并不算一件难事。
樊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白宁却在面具之下得意地笑着。
许久，樊剑道：“小兄弟，你应该不是中级场的人吧。”
白宁一愣。
不明白对方为何这样说。
樊剑又道：“你也不是高级场的人。”
白宁继续又一愣。
樊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似乎心里的疑惑也得到了一些解释。
虽然白宁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说道：“你应该是究极场的人。没错，只有究极场那边的神仙，才能使出这样的神仙操作来。”就算只记住刚才的招式，并模仿出了一个形体，也绝对是神仙级别的操作了。
白宁脸上闪现出震惊之色。
好在自己戴着面具，没有将这错愕的神情流露给对方。
自己可什么都没有说呀，怎么樊剑就脑补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这也太好了吧。
只要不发现自己是白宁，任他怎么怀疑自己是哪路神仙，那都没问题呀。
此时，樊剑接着自己的话儿，继续说了下去。
“我樊某人在擂台赛服务多年了，负责维持治安的工作……”
听到这里，白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我已经知道你服务多年了，不要老是拿自己的资历出来吹嘘好吗？
“擂台赛分为4个层级，初级擂台赛、中级擂台赛、高级擂台赛、究极擂台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初级场、中级场、高级场和究极场。”
“其中，只有究极场是没有官方人员去维持秩序的。因为武者达到究极场的实力以后，在我们眼里都算大神了。那些大神们有什么利益上的纠纷，官方认为最好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究极场的事情，官方如果插手去管，就算再怎么认真做，总会得罪其中一方。不如索性就不管了。”
“所以，我樊某人也就究极场里的神仙武者们不太熟悉，其它场子中的人物，我都是有所了解的。”
“据我掐指一算，目前高级场还活着的这些武者里，都没有小兄弟你这一号人物呢。”
樊剑讲完这一长串话，心里舒服多了。
这一段话，不仅将自己资历深、工作业务熟悉的优点给讲得明明白白，也把白宁的“真实身份”给盘算出了一个范围。可以说，那是相当厉害了。
其实呀，如果不是白宁之前出事，被传已死在外面了，说不定这樊剑有可能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但现在，樊剑是一点儿也不怀疑，白宁会是高级场以下的人了。
白宁等了一会儿，估计这谈话的节奏也差不多了，这才说道：
“你的这种猜测，还真是烦人呢。”
没错，就是这样的语调。
既不说对方猜对了，也不说对方猜错了。
这样就好。
既然樊剑喜欢脑补，那就让他脑补去好了。
果然，樊剑的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他认为，自己猜对了。
“既然小兄弟是究极场的高手，为何不去包厢里，优雅而舒服地独享一个开阔的空间，好好欣赏今晚的比赛呢？”
这时，他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另一个疑惑。
此时，白宁略一犹豫，然后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语调，道：“呃……这里说话，可算方便？”
樊剑马上心令神会，让一个下属把那“绿野仙踪”的管理员带下去了。
这下天台上，除了呼呼作响的风声，就只剩下樊剑和白宁两个人了。
“小兄弟，这下你可以说实话了吧。”
白宁无奈呀。
这还怎么着？
戏都到了这一步了，就跟着情景，瞎演呗。
只要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行。
白宁随意地脑补出了一个剧情，并向樊剑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只见白宁说话之前，先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白宁道：“我虽为究极场的人，但究极场那些老头子，可烦人得很。”
“一个个喜欢舞文武墨，喜欢看小说，喜欢喝酒，我却怎么也融入不了他们。”
白宁把自己对于宇田多那老头子的看法，顺便吐露了出来。
“又不讲卫生，身体都带着一股老人味儿。暮气沉沉的，着实让人不喜欢！”
听着白宁的吐槽，樊剑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虽然没怎么接触过究极场的人，但也多少听过那边的人和事。
“对呀，听说监狱里最大的光明出版社，就是究极场一个厉害的老头子开的呢。那家伙就叫宇田多，你认识吗？”
“听说这家伙学武学得无敌，但偏偏兴趣大转，开始爱好写小说、出版小说。”
“要知道，写小说，那可是死路一条呀。”
“听说他还准备出版一个名为‘青青侠’的作者的出道作，还准备花公司的全部资源砸下去。”
“这可真是个笑话。”
樊剑得意洋洋地说着。白宁倒是吃了一惊。
没想到，宇田多这老头子行动力还挺不错呢，这才一两天，动作就已让人知道了。
看来他真的对这本山寨版的《放学后》，有很强的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