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陈媛媛有晨跑的习惯,大约六点钟起来,顺着周围的街道跑了一圈回来。
可,隔壁的房门还是紧闭。
难道,还没有回来?
修建花枝,吃早餐,隔壁的门始终没打开,陈媛媛看着欧阳烨;“做笔录需要很长时间?”
欧阳烨耸了耸肩膀:“我也不大清楚,他还没有回来吗?”
陈媛媛摇头:“没有看到隔壁的别墅门开过。”
欧阳烨眉头也皱起:“反正也闲来无事,去警察局看看。”
陈媛媛也过去,两人坐上车子出发,到了警察局,被带过去。
季辰逸一夜没睡,下巴上的胡茬全部都冒出来,看着挺憔悴,腿又不能动,与往常相比判若两人。
欧阳烨问:“怎么回事?”
警察说:“他试图对家中的保姆用强,并将保姆打得重伤,要被关几个月。”
闻言,陈媛媛视线落在他身上。
季辰逸深深地看着她,然后开口;“你相信我的,是不是?”
没说话,她直接转开视线,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欧阳烨打了通电话,局长过来,让放了。
季辰逸被再带出来时,腿上的石膏已经变形,碰撞的不轻,昨晚碰碰撞撞,撞的不轻。
出了警局,他对欧阳烨道谢,真情实意;“谢谢。”
“听着这两字挺舒坦的,不过你是怎么把自己搞到警察局的?”
想了想,季辰逸说;“她对我图谋不轨。”
欧阳烨差点笑的没有止住:“那你干脆就从了,何苦挣扎,不仅没有抱上美人,还把自己给整到这里。”
季辰逸没有言语。
斯伯尔给欧阳烨打了电话,要救场,没办法,他只好应了,先走。
陈媛媛面无表情推着他,季辰逸缓缓道;“你相信我的,是不是?”
她不言语,继续向前走。
他又开了口:“你对我还是有关心的,否则不会这么一清早去警局……”
“别多想,我没那么好心!”陈媛媛眉宇间都是冷硬。
“媛媛,你把手放在胸口,自己感觉体会,你对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望着不远处。
“身体和心往往是最诚实的,当初我是做错过,可是除了你,我容忍不了任何女人的碰触,你对我,是有感情的……”
“我看你还是不够清醒,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是昨晚刺激受的太重,以至于现在连神智都不清楚……”陈媛媛嘴角勾着,冷笑。
“媛媛,真的要一定这样排斥我吗?”
季辰逸觉得心中满满都是难言的苦涩;“我心中一直在想,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你原谅我,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你的心结解开,为此我愿意付出自己所有的努力。”
“可是我找不到,人的一生到底能有多长谁都不敢保证,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面对什么,难道原谅我对你来说真的就有那么困难吗?”
“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表示你所犯的错误并不大,是吗?”
季辰逸微微一怔,紧接着道:“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知道做错事情的是我自己,但是我绝对没有对她生出感情,那段时间我真的很累,所以找到可以松一口气的地方便觉得很轻松,错把能喘口气的感觉当成了好感。”
陈媛媛却没有再开口说话,径自推着他朝前走去,路旁停着车,坐上去,发动车子。
“那么你告诉我,到底我怎么样做你才可能原谅我?”季辰逸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只要你能说出来,你可以原谅我,我全部都可以去做。”
“好,可以……”陈媛媛淡淡开口道,对着那洋溢出一脸喜悦的季辰逸道;“你让时光倒流,让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闻言,季辰逸变的安静下来。
他没有再言语,安安静静的沉默着,时光倒流,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没过多久回到别墅,陈媛媛推着季辰逸走进别墅,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着。
保姆打了电话,说玄烨在哭。
陈媛媛转身就离开了,于是别墅中只剩下了季辰逸一人。
玄烨是饿了,现在虽然还这么小,但却已经知道闹脾气,保姆泡的奶粉不好好喝,非要喝奶。
喂玄烨吃奶,然后再是设计图纸,等到工作忙完,她伸着懒腰缓缓站起时已经入夜,竟然七点钟,正好保姆唤着吃晚餐。
欧阳烨还没有回来,陈媛媛一人做着吃晚餐,目光透过窗户落在对面,灯光都亮着,不见门打开。
她想起,他还没有找保姆,腿又不能动,这会儿一个人待在别墅,生活怎么自理?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无论他怎么样,又管她什么事?
紧接着抱过玄烨上楼休息,一连四天陈媛媛都在别墅,新一期的珠宝设计图纸已经交了,所以不用再去公司。
而这四天的时间,季辰逸没有出过别墅。
更可以说别墅的门没有打开过,一直关着。
陈媛媛在给花浇水,却有些心不在焉。
保姆从身旁经过,竟然被洒了一身水,尖叫出声。
她才回过神,道歉,忙将水管给关了。
吃过午餐以后,她心中始终觉得有些悬起。
眉头紧皱了皱,踟蹰了约有四分钟后,去了隔壁。
*
别墅的门从外面可以打开,陈媛媛走进去。
许是因为房间有好几天没有透过空气的缘故,显得沉闷,流动的空气也是沉沉闷闷,令人感觉到压抑。
走过客厅,她去了房间,只见季辰逸躺在床上。
走过去,推他的肩膀,他却一动也不动。
陈媛媛脸色顿时有些发白,没有一丝血色,慌忙拿出手机,给医院打电话。
救护车来的很快,约莫二十分钟,救护车已经停在别墅外,医生和护士帮忙将季辰逸抬到车上。
急救室外,只有陈媛媛一人在等待着。
从进手术室等到下午,手术室的灯都没有灭。
陈媛媛从站着变的坐起,然后再从坐起又站着,来来回回的折腾着。
她后背紧靠着墙,双手抱胸,柳眉间透着一种略微的凌厉,一直没有舒展开。
不知道手术室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陈媛媛的心在胸口不停地跳动着,上下起伏很厉害,很强烈激动。
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术,竟然需要这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