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倾沉默了一瞬,笑声愈发妖媚,“那你看看我嘛。”
唐安抬眼,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眼前,眉目含妖带媚,若红莲般艳丽,妖孽惑人,她不耐烦道:
“看了,可以滚了吧?”
九倾忍不住对自己的容貌与狐族的魅惑术怀疑了三息。
随即一股邪火突生,红衣飞起,他人也飞入了唐安身后的床榻上。
衣衫半退,姿势妖娆,红唇半开。
“现在呢?”
你好骚哦。
这句吐槽实在不吐不快,但唐安忍住了,然后她起身,走去,抬腿上榻。
九倾余光撇过乖乖上榻的少女,妖孽至极的脸上笑容浅浅荡漾开,狐狸眼泛上绯红,好似已经动情,眼中漾满了深情缱绻。
唐安礼貌的问道:“你的脸,我可以上手吗?”
九倾似笑非笑,“自然可以,奴家就躺在这儿,任你施为。”
心中则是漫不经心的想着,这双手该怎么处置?一旦水心莲取来,也不烦她亲自送回元清宗。
虽容貌平平,但作为芊芊的师妹可以让她去见识、身心体会一些好玩的。
哦,到底是芊芊的师妹,她自可人尽可-夫,但不可带坏芊芊半点名声。
九倾心中肆无忌惮想着处理玩弄身上少女的诸般手段,却是脸上突然一阵刺痛。
唐安取出丝帕,仔仔细细将指尖擦干净。
再看那张妖艳脸上双颊左右对称的“狐媚”两字,感觉自己这点评非常精准,虽简洁,但清楚明朗。
九倾按过脸颊,却是妖力输去,脸上的刺痛反加,如火灼烧,他竟然被一个蝼蚁伤了!
身为狐狸成精,更是对自己这张脸爱护的紧,现在还被刻上了字,这是何等羞辱!
九倾狐狸眼中再无半分虚假情愫,满是森厉杀意。
轰然间,床榻四分五裂。
六根硕大的狐狸尾巴张牙舞爪,似要硬生生将跳开地唐安活生生绞死。
唐安双手抱肩,“看来我师姐在你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啊。”
九倾眼中的狰狞稍稍退去,阴鸷的眼眸红芒闪烁,此时不再显得诡艳,反多了几分可怖。
他深深望了唐安一眼,似要将她的模样印进心中,随即整个人化作一道红光破窗而出。
唐安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嫌弃狐骚气不散,另去开了间客房。
*
“来者何人?我净水坞不欢迎外人,速速离去!”
冷苛的驱逐声传出。
唐安看向眼前似从地连接到天际的水蓝色光幕,朗声说道:
“我乃元清宗明光真君座下三弟子,奉师命特来求见净水坞主。”
光幕另一面的动静消失,很快,哗啦啦似一阵水响,遮蔽在前方视野的光幕破开一道门户。
便见一位着水蓝色长袍的年轻女修冷若冰霜的侧身摆出请的姿势。
唐安跨开大步,笔直走去。
净水坞好似自成一界,水灵气浓郁至极,空中有淡淡的水气蔓延。
流淌的水声时刻萦绕在耳边,却并不显闹耳,叮咚清透似琴音。
放眼望去,似从天而泻的水流浩浩荡荡,蓝色轻柔云雾遮蔽了天空,金乌星的光芒也似被夺去。
前方一道水光飘来,从中落下一个女子,她对着唐安一欠身,态度是如出一辙的冷硬,但语调清脆悦耳,只听得她说道:
“坞主有请,贵客且随我来。”
唐安回了礼,一路走去,景色万千,最为常见的是在外界不为常见的各种水系灵植。
在来到一处精美庭院中,更是无数琪花瑶草跃入眼底,来往皆是年轻女子,至今不见一男子。
再年轻的少女都是步履轻缓,神色沉稳,可见此处规矩森严。
“是子延让你来的?”
领路的女子让唐安稍等,推开屋门进去通报,合上的屋门忽然自开,冷肃问声传至耳边。
唐安循声望去,见上首圈椅上正端坐着一位外貌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的年轻女子。
身穿深蓝色宫装,肤色如雪,柳眉翘鼻樱唇,是娇艳明媚的容颜。
可眼神冷厉,眉梢更含着威仪,显得不近人情,高不可攀。
唐安敛目进屋,行礼后道:“晚辈奉师命前来拜见坞主,更有一事相求。”
水瑶定定的看着她,突然右手一挥,在屋中的女子恭敬退下,她起身,朝着唐安走去三步,声音没有方才的冷漠。
“子延,让你给我带了什么话?”
唐安从实回道:“师尊让我求得一株百年水心莲,条件任坞主开,这是信物。”
话落,她双手捧上玉匣,匣子所带的彩光将她双手都包裹,明晃晃惹眼。
水瑶却不为所动,只紧紧盯着唐安的眼睛,“只有这个?”
唐安从容点头。
水瑶喃喃重复了一遍她的回答,忽的厉声道:“你师尊躲着我,你说我把他的徒弟留在净水坞,他会不会亲自来见我?”
“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尊他所要的水心莲救我的二师姐,那才是师尊的爱徒。你若耽误了师姐的性命,后果非你所能料。”
唐安缓缓直起腰身,平静陈述道。
“你威胁我!”水瑶目光如电,似气极反笑,“你凭的是什么?就因为是他的弟子?”
不等唐安回答,她张开双臂,旋转一圈,仰天大笑,“不错!不错!”
“他就算知道在这百年间,我多盼他就有多怨他,可是与他有故的人,哪怕是女子,我又怎么会伤害她呢?我不敢啊!”
唐安静静看着走下座椅就从女神转为疯子的净水坞主,眼见她发疯。
“子延你为什么不来见我?百年水心莲也劳不得你的大驾吗?你来吧,我再怨你也会双手奉上,可你为什么不来?!”
她怨愤而痴狂的表情忽又变得狠厉,发狠道:“你若不来,反唤他人来,我便亲上那元清宗,打上你的清光山,逼你出来一见!”
唐安退后一步,冷静道:“恕我直言,前辈修为精深,却也闯不过元清宗护山大阵。”
水瑶背对她,眼神凌厉,气势磅礴。
唐安却稳然立身于她生出的狂风威压中,连衣角都不曾摆动一下。
“不过要见我师尊,实则却也不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