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界风云变转,乌云密集,令人心生压抑的闷雷声中,雷霆正在酝酿。
唐安身形如风,飘落在别墅的大门外,后面三人火急火燎的追出来。
冬凝二人紧随在后。
房屋倒塌,只有他们听得到的一声怨气四溢的似泣似叹的声响后,一切都尘埃落地。
“老大!”
苟飞捧着药碗,苦着脸的叫了声。
他声音有些低落,“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吧?”
情绪都有些消沉的霍炎和秦朗同时纠正道:“是可怜鬼!”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切了一声,打破了气氛的凝滞。
唐安哼唧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时苟飞舔着脸道:“这次最大的收获是了解,现在我们跟着老大你,没准命格有了什么改变。
以后遇上了男男女女都可能不是人,所以以后我们终身幸福就全靠老大你做主了!
以后只要不是你开口定板,绝对不交朋友、搞男女关系!”
另一边的霍炎和秦朗,都是深感认同。
唐安不乐意道:“我收你们是跟着玩乐而已,凭什么还要给你们做主?包办婚姻吗?简直是陋习,别想!”
都二十大几的人了,还围成一团撒娇。
唐安的小身板哪经得住,将在楼上不放心踱步的霍深看到了,除掉手中疑似奶瓶的手,都变得挺顺眼的。
白家的一座小楼给雷劈了。
白家小姐生了场大病,再相隔不久郝在自杀被救回来,沸沸扬扬闹了一段时间逐渐平息。
*
钱家来人了,据说是老宅有地缚灵作祟,请了有名望的术士大师不放心,还递了拜帖给霍家。
闲着也是闲着,唐安不窝着了。
另请的四位大师都到齐了,唐安等人还没去。
便见钱家中式客厅或站或坐了不少人。
其中除了钱家的人,请来的四位中,最年长的一位鹤发童颜,含着慈爱平和的笑容,显得神清道骨。
下首的一位是个中年汉子,面容古朴,一双眼睛却异常锐利,四肢粗长。
两人下方是个青年,身材修长,也算气宇轩昂。
相比较这三位,被钱家人恭维最后一位,除了自己带了个人,相比较而言,可谓是坐了冷板凳。
此人便是冬凝,她冷清清的坐在一旁,童瑞看的只感心酸,却无可奈何。
钱家小辈们站在外边,或多或少泄露出不耐烦。
“怎么还不开始?”中年汉子沉声问道。
钱先生立刻起身说道:“各位大师请稍候,还请了一位,刚才来信已经差不多到了,稍等请用些茶。”
佣人们上热茶,没过多久,由钱家管家引路,唐安为先。
钱家主还没来得及上前,那钱家小辈们顿时不困了,一个个围上前,嘴巴特甜。
“我就想霍少你们来不来?没想到还真来了!”
“天,这就是林竹小姐吧?一直不得见!果然传说中年纪轻轻,但只要让你见了面就绝对生不出小觑。”
“我以前还当是他们夸张拍马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听着口口声声说自己迷信的小辈们,这会儿别提多热情了,钱先生愣了一愣后,唐安等人矜持的被引上前。
唐安环视时,霍炎一坐下就勾着二郎腿,看着对面的童瑞,哼哼个不停。
在对方瞪来之时,三人同时把头一撇。
唐安已冲着钱先生问道:“什么个情况?快说来听听。”
另三位大师听的眉头一皱。
而冬凝在唐安来到后,毫无遮掩的就冲着她打量审视。
这边青年对着唐安温和问道:“敢问小姐师承何方?”
他不带唐安回应,“在下见识短浅,无法从小姐透露出看出门数,倒是这二位前辈略有猜测,却不敢妄言。”
鹤发童颜的道士含笑道:“但说无妨。”
“前辈,可是白葫道人?传说葫芦门镇派法器防御无双,诸多邪祟尽收,白葫道人便是这一脉的掌门。”
白葫道人冲他友好的点点头,默认了。
青年再看向一直拧着眉头,显得有些严苛的中年汉子说道:
“阁下可是紫睛前辈?
听我师傅曾说,贵脉修的眼睛部位的神通,术法修到深处,如开天眼,更是诸般妙法不可言说。”
紫睛脸色转缓,冲他点点头。
“这位姑娘……”青年看向冬凝,若有所思又带上不确定的欲言又止。
另一边的唐安翘着腿,漫不经心道:“是来捉妖除怪的,又不是开茶话会。
难不成待会见了作祟的报出大名,我是某某派,某某人传人,背后有老祖宗。
你弄了我,就是弄了我们玄门大派,小心杀不死你,人海堆死你?丢人都丢到鬼怪那方去了。”
冬凝眉尖一蹙。
青年眉头大皱,勉强笑了笑。
他本是庄重出众的坐在那,眉宇间带三分傲气,但因礼数周到,反因傲气有几分独特魅力,不令人生厌。
此时这幅下不来台,刚才受他恭维的紫睛本对唐安不满,一来就直接没大没小的越众,此时他冷声道:
“小丫头口气倒大,那你倒说说你是哪方传人?又是什么门数?
否则待会见到了作祟的精怪,真刀动真枪动起手来,可不是玩笑,更不是靠嘴皮子就能——”
唐安不客气的打断,“那现在紫眼睛的你又和我在这动什么嘴皮子?
还瞪瞪瞪,有什么用?你这点紫光用完了可就没了。”
紫睛脸色微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中紫光收敛。
冬凝霍地起身,看向满脸着急的钱先生,“既然人都到齐,钱先生这下可以说了吧?”
白葫轻咳一声,“我等洗耳恭听,既在人间为祸,我等玄门正道,自当为钱先生妥帖处置。”
“此处邪祟之气浓厚,钱先生为何不暂且回避?反倒一家上下齐聚?”
他又转而问道。
钱先生叹息道:“家中生乱,虽是祖宅也得避开。
但请得一位大师查看,被告知那作祟的与此宅邸颇有渊源,又因此地系我钱家气运,擅自避开,反会有不测。”
唐安发问道:“一事不劳二主,你所说的哪位?”
钱先生不敢怠慢,忙答道:“是柳大师。”
他再看向白葫道人与紫睛,感激道:“我钱家再蒙柳大师相救,他自谦自己只懂些微末卜算之技,故另邀两位大师相助。”
唐安“哦”了一声,“原来是那位老柳啊。”
钱先生嘴角一抽。
唐安笑眯眯看向白葫与紫睛,“两位这就仗义出手了吧。唔,看面相,是要发一笔横财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