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样?我以前虽然对你态度差了点,但也多次提醒你谭茗玉那家伙不是好东西!
几次你来谢家做客,还有宴会,是别人拐着弯嘲讽,你听不懂,我还把你骂了回去,你现在就这么对我的?!”
谢玉珠越说越委屈愤怒。
唐安悠然道:“我也是为你好。
我若不为你好,我稍微糊弄一下你,说在你嫁过去以后,以你这鲜活开朗的性格,你们俩人结成良缘。
你自然是被我糊弄过去,到时候跟头跌地更惨。”
谢王珠急道:“这怎么一样!”
唐安反问道:“哪不一样?”
都是认为自己有好意,都是开口不容情,都是让人心里难堪,就不能委婉一点吗?
谢玉珠脸色渐渐涨红,回想以前:你是猪吗?这都不懂人家骂你呢!
你还笑,你还谢,好蠢笨啊!
据说乡下人都会喂猪,你是喂猪喂傻了自己也成了猪吗?
一声声以前对老实寡言的谭茗薇的骂声回荡在耳边。
这一比较,唐安刚才心平气和的话还不带一个脏字。
谢玉珠满脸羞愧抬步就朝外走去,又在门口转过头来,垂着头。
“以前、是我有些过分了,对不起,还有这次谢谢你!”
唐安微微一笑,看着谢玉珠小跑着离开。
刀子嘴豆腐心这一句话,她素来是不怎么认同。
有刀子嘴的人怎么会有豆腐心,有豆腐心的人又怎么会有真正刀子嘴。
纵使你一腔好意,却将别人扎的满身鲜血淋漓,还要感念你是一颗好心肠,总觉得有些不现实。
想想现代世界闲暇之时开阔一下自己的脑洞,还会找一些看的下去的网文小说。
前世的主角混的多惨啊,才知道真正好人是刀子嘴豆腐心,重生以后就将口蜜腹剑的人踹开,刀子嘴豆腐心的真朋友好好留在身边。
有的嘴毒是真嘴毒。
可是想想有些儿女还就更肯定父母的唠叨都是对自己好,那都不耐烦。
知道好是一回事,听着刺耳一回事,冷嘲热讽但好心是一回事,厌烦躲着也是一回事。
唐安缓缓起身,不过自己这又做了回好事呢。
虽然接下去小姑娘要狠狠作几场噩梦,但到底今生孽缘要朝良缘转换,虽然换了姻缘对象。
在国师大人一直没有出现,老夫人带着一群儿媳孙媳的来迎接,满室寂静找遍了,才无奈确定国师已经离开了。
唐安本来是要直接一人低调回宫的,却在半道上心念一动,又来到在陈府外等候她的马车里。
一时间周围眼目都没察觉到,马车已经向皇宫驶去。
而国师座驾半道上还是引起喧哗。
“国师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由一队身着黑色铁甲,手持标枪的精兵护着紫檀木马车驶出陈府所在的街道,穿过大街。
来往的百姓知道这非富即贵,都是远远避开,但不知道人群中谁先喊出是国师大人的马车引发起轰动。
随即又接二连三的人疯狂的不畏惧在日光下闪烁寒芒的兵刃,一个个奋力的扑上去。
铁甲护卫当即团团围住马车,却是靠近马车的百姓一个个跪下,本是叩谢恩德,但随即不知哪一面人群传来洪亮的喊声。
“国师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为首护卫首领冷肃的神色一变,国师大人纵使身份高贵,岂可如此被称呼万岁。
况且这么多的百姓都以最高礼仪参拜,这将皇帝一国之君的威严置何地。
对其中蕴含的政治方向,让首领护卫心中生起不祥的预感。
而就在这时人挤人,有的倒在地上被踩过,再一个个爬起来,都是拼命挣扎着往前涌动,人头耸动,织出一片人海。
“国师大人万岁万岁万万万岁!”一个方向传来如同万人齐呼的高喊声。
铁甲护卫连忙看去,就在这时另一方向人群有人头大的石头砸向马车。
为首的铁甲护卫当即扬起手中方天画戟,去势极快,当下挡住。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破过人群,疯狂的朝马车冲去。
护卫首领手腕发力,那石块兜头就砸去,当即砸的那人头破血流。
他却喊着,仍旧也竭尽全力的冲去,状似癫狂。
护卫首领当即面露杀意,举起手中兵刃就要朝那人头颈砍去。
眼看就要发生更惨烈的血案,一道清凉如水的清音响起,“停手。”
方天画戟力道沉猛的向下斩去,此时收势已然不及。
一只纤白如玉的手自车中伸出,顷刻间就止住锋锐兵刃,随即轻轻一送,就似护卫轻轻伸去再自己收回。
力度正合适,卸去他的攻击,将推回来又不让他生出任何的痛感。
这份力量控制精准,不及让护卫首领多想。
他在抬头看去,唐安已立身于车厢外。
护卫肃穆道:“还请国师大人回马车,有不明人士混迹其中!”
“国师大人万岁!”
高亢的呼声随之响起,如同一阵阵的雷鸣一般,声势浩大。
唐安面向众人,“静音。”
如同微风般的声音却传荡在四面八方,盖下所有人竭力的嘶吼。
随即所有人同时合上嘴,从方才的极尽喧闹到如今数百上千人聚集其中只有人相互交碰过的声音。
“国师大人小心!”
心中震撼之时,护卫首领看到刚才被砸的鲜血淋漓的不明人士又一脸激动,仿佛膜拜自己信仰般的扑上去。
他随时准备用手中武器将其斩杀。
“定身。”与刚才的语气、声音别无一二,唐安平淡的道。
对方便即维持着向前扑去的姿势,一动不动。
言出法随?!
混迹在隐匿处的人纵使早有准备,还是惊骇至极。
交换过眼神,就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退下,就在这时听到如同月光普照透着淡淡飘渺的嗓音。
“凡煽动百姓之人,自行出来。”
看着同伴四肢僵硬却一步步朝那架马车走去,满脸挣扎痛苦却脚步毫无缓慢。
眼看就要暴露,剩余的人心知不妙,当下更是拼命的要走逃离,可已然来不及。
“暗中窥探之人尽数出来,心有不轨之人同行出来。”
唐安看着一字排开十多个,体格装扮各是不同的人。
有的是乞丐,有的是一身细棉长袍富态一介商人,有的是小贩卖货郎,都是隐藏在人群,不会让人注意到。
“今日清晨有个蒙面男子给了我一锭十两的白银,听他们命令一出现国师大人的马车奔去,只要留一条命受了一道伤就给五十两,伤势越重给的银子越多,口中喊着国师大人万岁。”
以乞丐打扮男人为首,脸色狰狞,嘴上却乖乖说着自己因何而来。
“此事关系重大,麻烦徐大人去一请京兆伊。”
唐安侧身看过目瞪口呆的护卫首领,颔首吩咐道。
“是…是,属下遵命!”对方从嗓子眼挤出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