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对于钱府的处置:钱家主意欲勾结他方置全城百姓于不顾,秋后问斩!
再同查出其独子烧杀抢夺,强抢民女诸事,一一告知全城,同其父秋后问斩。
满座钱府凡得主子看重者,无一无辜,各有重罪。
再其家眷也皆贬为奴。
行刑的那一天,唐安低调的混在熙熙攘攘前去观看的人群中。
眼看数多颗人头滚滚而下,血气涌鼻,太多的百姓皆是拍手叫好,更有受害者直哭喊老天有眼。
“就剩莫家二房了。”
唐安顺顺袖子,昂首阔步回之小医馆。
冷冷清清的半天结束,下午竟还有人向她报喜:丧心病狂的钱家没了,莫大夫以后不必再受惊了。
唐安请他们吃了杯茶,在众人连连拱手道谢后,一笑转身回屋。
*
“他舅他舅!快救救小宝啊!”
“钱家出事后他就被带去押在牢里,现在还没放出来,本来情况就不好,这再出了事可咋办啊!”
莫二娘与她弟弟两家不过一墙之隔,再一听到弟弟回家,连忙带着丈夫和女儿上门。
随即拉着他手臂不断尖利哭嚎。
下一瞬就是一股巨力挥在她身上,大叫一声倒了出去,撞在了椅子上,背后一阵生疼。
她自瞪大眼睛震惊看着甩开自己的弟弟。
“你害死我了!你儿子害死我了!”方大天拍着胸脯,怒吼连连。
“大天你这是咋了?我咋会害你,你快救救小宝啊!小宝也是你半个儿子了,说好的——”
莫二娘爱子之情压过惊惧之心,抓过女儿来拉自己的手,抬着头求道。
“老子自己都要没命了,亲儿子也得恨,何况那一个废物点心!”
方大天冷冷的骂道。
“大天这到底咋回事?”莫小叔怯懦的问道。
看着他这一副憨厚木讷的模样,方大天邪火儿腾的大涨,上前就一记窝心脚。
“砰!”
莫小叔便紧随妻子倒地。
莫二娘哭喊尖叫不止。
莫小贝一看另一边的爹一时栽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忙跪在地下的边哭边远挪开。
“你莫小宝,你莫家的大宝贝嫌我这舅舅一个副将,不够是他的靠山,千方百计想搭上如今通通杀头的钱府!
钱府勾结他城,如今通通和他们有关联的迎来清算,老子前程没了,拼死挣来的全都没了!
他钱小宝要是能不死,老子要亲手掐死他!”
方大山粗犷的脸上一片狰狞。
挣扎着还想求情的莫家夫妻一听,这下彻底软倒在地。
方大天狠狠发泄一通,抱着头,直挺挺坐在椅上,眼睛发直,喃喃自语:
“完了完了…都都完了……”
至于向将军求情?
他就是上次护送什么宝物去吴王领地的主将,数千精兵还挡不住区区一个黑衣人,重大过失革职待办。
哪还管得上是越来越不得他心的一个小小副将。
方大天他将过错落在莫小宝上,其实他自己也是不安分的。
对于钱府与城主府区别傻傻分不清,一点都没有身处临安权力中心是投靠还是避而远之的敏锐。
总而言之说来,他完了,脑袋还能不能保住都难说,更别说这拼了十多年杀出来的一个副将地位。
至于莫家?没救了,等死吧。
最终莫小宝没有被直接斩首,那是因为他是莫大夫的堂弟。
而对莫家二房怎么处理,意见询问到莫大夫本人上。
唐安对此没有表示,而她没有表示就是最大的表示,半分没有求情。
经过城主的斟酌,没有要了莫家上下的头,毕竟也只是一个莫小宝想晋升为已经到了九泉之下的钱耀忠的狗腿,却还反成互害己失身的仇人了。
所以只是贬为罪奴,流放到五百里之外的一座挖掘出来的矿场。
他们一家的靠山方大山与之同样的下场。
“莫大夫不要走啊!”
钱家满门覆灭,莫家二房尽贬为奴,余生在矿场做苦工服役。
也就到唐安该离开这座还没待够一年的临安城。
她离开之日,全城百姓夹道相送,洒泪挽留。
但最终只能望着马上那道青色背影,愈行愈远。
在出城几十里外,需得度过一座松林,眼看前方身穿盔甲的一队精兵,唐安手提缰绳,眉眼淡漠的驱马前驰。
“在下奉城主之命,还望莫大夫留步!”
话音未落,眼看莫大夫竟充耳不闻,再无于城中时的温文有礼,竟是横冲直撞疾冲而来。
当即将士一路排开,要强行拦行下马来。
却阳光刺眼,风声萧萧,树叶飒飒,顷刻间尚未反应过来,便已人落满地。
只余光相望那匹骏马踩踏满地光辉,似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飞驰消逝。
*
“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你害的!”
唐安高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莫小贝扑倒在马前。
“是我做的,你待如何?”她不置可否道。
“你是在报复!报复之前在莫家村……”莫小贝灰头土脸,衣衫褴褛。
三年来处处学着所见贵女的衣着打扮和言谈举止,一招被打回原形,甚至还被贬为奴。
看过后面追来的莫家人,唐安似讶异道:“你们才发现?”
“你放过我!放过…我不想你去挖矿!”
却是面无人色的莫小宝,跌跌撞撞的奔来跪在马前,哀求道。
“我不要做奴隶!”
“那你待如何?”唐安垂眸看他,问道。
“我想我想……”想自去到临安城而没有莫大夫来之前的生活,被人称一声莫小爷,有舅舅做靠山!
“就、就和以前一样回到莫家村……大姐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想害你的钱耀宗早已经被砍头了,没有没有人敢害你。”
莫小宝颠三倒四,磕磕绊绊的哭道。
回到面朝黄土背朝天,饱一顿,饥一顿的小村庄里,他不甘心啊,但也好过做苦力做奴隶。
只要眼前的堂姐还肯同意!
莫小宝浑身哆嗦的抬头看去,眼带期翼,没得到回应颤抖的两手各抓住他爹他娘,死命将他们拽地拉到地上。
卑若尘埃,不断磕头颤声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