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小黑屋的铁门被打开,西北宁走了进来。
他的伤势已经被简单的处理过了。
他叼着烟,坐到了审讯椅上,从上面看着被绑的几人。
最后目光落到了林晓峰身上:“林晓峰,这样,你写个悔过书,认个错,等会我好给局长求情。”
“没什么写的必要。”林晓峰摇头起来,看着西北宁道:“给根烟。”
西北宁递了一根过来,一旁的查如德忍不住说:“能也给我根吗?”
“滚开。”西北宁倒也不客气,直接一脚踹在了查如德的胸口上。
疼得查如德咬牙切齿。
“没必要打人吧。”林晓峰叼着烟,西北宁帮他点燃。
西北宁厌烦的看了查如德一眼:“这些魔教的王八蛋,杀了我们如此多人,难不成我还惯着他?”
“老子抓他过来,是让他当大爷的?”
查如德低着头,此时自己生死都难预测,心中忐忑不安,哪还敢顶什么嘴啊。
林晓峰说:“各为其主罢了,说起来,这次是你们先偷袭圣教在先。”
“魔教人人得而诛之,你这家伙,也算是有点骨气。”西北宁说道。
说实话,林晓峰在抓妖局中,待遇好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宁肯放弃抓妖局如此好的待遇,甚至让自己跟抓妖局做对也要帮心爱的女子。
将心比心,最起码西北宁做不到这个地步。
换做之前和林晓峰对立时,只觉得他混蛋。
可现在自己成了胜利者,西北宁反倒看林晓峰顺眼了几分。
林晓峰道:“说归说,我朋友受了重伤,能不能先给他治治?”
林琛此时也是晕迷不醒。
他和圣教的这些人,在金光消失后,便停止了疼痛,身体倒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可林琛却受了极重的伤一般,令林晓峰有些担忧。
“等刘局长审问过后再说,万一要让你们下地府,也没有治疗的必要。”西北宁说。
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
铁门打开,刘伯清穿着军装,大步走了进来,而他身后,则跟着十几个持枪的军人。
“局长。”西北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敬了个礼。
刘伯清微微点头:“把灯打开把,这屋子里暗得很。”
灯打开后,刘伯清坐到椅子上:“把他们身上的绳子,手铐都解开吧。”
“是。”西北宁点头,随后一个士兵即开了这些绳子手铐。
在他们抓妖局的地盘,也不信林晓峰他们能闹出个什么事。
林晓峰捏了捏发酸的手臂:“刘局长,你这可说话不算话。”
刘伯清却没看林晓峰,反而是看着项诛,过了良久,他才重重的吐气:“唉。”
“怎么了?”西北宁问。
“被人掉包了。”刘伯清说。
“什么!”
西北宁脸色巨变,冲到了项诛前,完全没有任何异样啊。
他身手就往项诛脸上摸去,撕拉一声,竟是一张人皮面具。
“怎么可能。”
西北宁脑袋一热,竟然激动得直接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林晓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喜到了。
正是惊喜,他之前还在想如何才能把项诛给救出来,没想到项诛却被人掉包了。
此时伪装成项诛的女子也坐了起来,她的身材几乎和项诛一模一样,脸型也是如此,之前易容的样子实在是太像,以至于西北宁他们根本没有发觉。
西北宁口中吐了一口血,转醒过来,他坐起来,看向这个女子,忍不住吼道:“什么时候掉的包!谁干的!”
刘伯清却极其平静,他说:“在东莞,能做到这种事的,自然只有洪爷。”
“那老匹夫?”西北宁怒目站了起来:“我这就带人去宰了他,把项诛给抓回来。”
“不用了。”刘伯清摆了摆手:“他敢如此做,难不成还不会准备周全?”
“局,局长,我对不起你。”西北宁捏紧拳头,抓妖局死了足足七人,在东莞火拼中,军人和警察死伤也超过两百,如此重大的损失,换来的却是一个傀儡?
这如何不让西北宁心情爆炸。
刘伯清却丝毫不为这件事所动,只是摇了摇头说:“可惜了。”
“刘局长,你说话不算数,结果却是这样。”林晓峰心怀愤怒的说。
虽然项诛没被抓回来,让林晓峰彻底松了口气,可刘伯清的食言,却让林晓峰心中依然愤怒。
刘伯清说:“如果我说,我没有动要杀她的念头,你相信吗?”
“呵。”林晓峰撇了他一眼:“你说我会信吗?”
西北宁这才想起林晓峰等人,他问:“局长,这家伙该怎么处理?”
“放了吧。”刘伯清说:“这次的变故,算我食言吧,林晓峰有这反应,也并不出奇。”
“他可是和我们抓妖局做对啊局长,这种人,你也放了?”西北宁忍不住说道。
查如德忍不住说:“作为一个外人的眼光来看,少主固然是和抓妖局做对,但并没有对抓妖局造成什么危害。”
“相反,我认为少主这样做,却是有情有义。”
“不像某些人,让抓妖局损失足足七人,此刻却像赌输了的赌徒一样大呼小叫。”
“王八蛋,你敢讽刺我,你找死吗?”西北宁吼道。
“遇事要冷静。”刘伯清拍了拍西北宁的肩膀:“你也不是这么容易冲动的人,怎么遇到这事,就犯了傻?”
“局长!”西北宁深吸了口气。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都放了吧,晓峰,你依然是我们抓妖局的人,放心吧。”
说完,刘伯清转身便走出了小黑屋中。
西北宁急忙跟了上去。
“局长。”西北宁此时稍微冷静下来,却发现不少怪异的地方:“您神机妙算,如果之前就算到会掉包,早早提醒我们就行了。”
“您之前为什么不算出我们位置,让我们的人先到,反而是圣教先找上门?”
刘伯清笑着问:“你想说什么?”
西北宁皱眉说:“我感觉,感觉您好像并不在意能不能杀死项诛。”
“项诛是圣教的少主,杀了她,圣教就毁了,我自然是想杀她的,别多想了。”刘伯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