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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梅山道人 > 第十六章 覃一文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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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自然被我的那几个铁哥妹们传遍了中心小学,我成了学生们的英雄加老大,收获了小丫头们无数的纸条。当然也有不信而嗤之以鼻的,覃一文就是。覃一文长得漂亮,更要命的是成绩一直是全校第一(叫我们这帮大男生情何以堪)。覃一文父母又是乡医院的大夫,那时父母双方是国家职工,在乡里算是很好的条件了,高傲得很。对我们这帮不务正业的学生,一向是不屑一顾的,有时让人气在牙痒痒的。于是几个小伙伴决定给我出出气。

乡中心小学边上是一个绿茶厂,绿茶厂下以前是一遍老坟地,也不知道葬的是一些什么人。总之建绿茶厂时是把坟地推了建的厂房,推坟时也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应该多是无主之坟。上学时还经常有胆大的学生捡着白骨吓唬小女生。

祸罗公终于想到了一个教训覃一文的好事情,于是跑到绿茶厂边上的一块草地里去找,还真给他找到了一根白骨。祸罗公小心地把白骨用纸包起来,偷偷塞进了覃一文的书包。到放学时,覃一文收拾书包,看见里面有一张纸包着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根人的白骨,当场就吓晕了。

筷子是覃一文的同桌,见状,吓坏了,赶忙把班主任宁老师叫了过来。宁老师是刚从师范学校分过来的女老师,看见一根人的白骨自己也吓得直哆嗦,尖叫了起来。校长彭老师听见跑了过来,抱起覃一文就掐她的人中。我和祸罗公见状也吓坏了,这下可闯大祸了。一会覃一文终于醒了,我们也松了一口气,覃一文醒后脸色惨白,彭老师背起她送回家去了。

宁老师缓过神来,开始追问是谁做的?好汉做事好汉当,祸罗公倒也没有退缩,站起来承认了。宁老师知道他爸是公社书记,不敢对罪,但还是气不过,罚他站了一个小时,才让回家。我本来想留下来陪他,虽然我不赞成他搞这样的恶作剧,但他毕竟是为朋友出头嘛。可是师傅管得太严,不敢晚回家,放学后偷跟祸罗公告了个别,就跑回了师傅家。

回到师傅家吃完饭,照例是练功,可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心里隐隐的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练丹经时搞丹气差点冲了经脉,心口一片血气翻腾,好在基础较深,没有受伤。

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仍得五点起床,做完早课吃完饭跑步到学校,头仍觉得昏昏沉沉的。第一节课开始了,我瞥了覃一文书桌一眼,发现覃一文竟然没有来。心里更加忐忑不安起来,下了课找筷子一打听,原来覃一文病了。说是昨晚回去后就上吐下泻的,发了一晚的高烧。要不是祸罗公他爸是书记,覃一文家人估计昨晚就找上门去了。

这天一天也没上好课,老是想着覃一文的事,以至老师叫回答问题时,几次都是答非所问,被罚站了好几次。在老师眼里,我的学习在班上虽然不算很好,但也算不错的,平时也不惹事,除了似乎不大合群,也不是什么坏学生。今天被罚了好几次,老师看着我心不在焉的样子,更加来气,问我心跑哪里去了,我脱口而出:“想覃一文了。”班上顿时哄堂大笑。今后也由此留下了一个话柄,有说我喜欢覃一文的,也有人说我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搞得我好多天都不爽。

终于盼到放学了,祸罗公约我偷偷去瞧一下覃一文,我虽然害怕师傅责怪,但想毕竟是同学去看看也应该,想来师傅不会责怪吧。于是和祸罗公偷偷来到了覃一文家,在他窗户底下一瞧,发现覃一文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两目无神,像是呆了一样。我们也不敢叫她,怕她发现反而生气,于是偷偷地走开,在一旁商量。

祸罗公说:“你外公不是神医吗,你不也吹牛懂医术吗,你看出来他是什么病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说不清楚,看样子应该是受了过度的惊吓,也许过几天缓缓就好了。”但是我心里总有一个声音似乎在说不是这么简单。

又过了几天,覃一文仍然没有来上学。听说覃一文的病越来越重了,开始说糊话,有时甚至还口吐白沫晕了过去,被抢救了好几次,好在家就在医院。覃一文父母终于忍不住,找到祸罗公家去了,祸罗公自然是吃了顿棒子肉,祸罗公他爸也只得答应尽最大努力给覃一文治病。

这天,我早早跟师傅请好假,说今天想回趟家。因为年纪大些了,学道已有四个年头,师傅那些基础的东西大部分教给我了,剩下的就是自己修行,或者找外公进修了。师傅对我的约束明显松多了,这次师傅很快就答应了。我跟祸罗公约好放学后再去看看覃一文。我们又偷偷跑到覃一文窗户下,覃一文这次还是坐在床上,两眼空洞洞的,没有一点神采,明显的瘦多了,覃一文本来就不胖,现在更是皮包骨头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心想他父母该多心疼和着急。我小声叫了声覃一文,覃一文似乎听到了我的喊声,眼睛朝窗户望过来,忽然尖叫了一声,吓得我跟祸罗公一哆嗦。

覃一文妈妈显然是听见了覃一文的叫声,跑了进来,问她怎么啦?覃一文呆呆地,没有回答她妈的话。她妈转向窗口,发现我在下面,走了过来,责问道:“你是谁,在这干什么?”她显然不认识我。

我说:“我是覃一文的同学,想来看看她。”

覃一文妈妈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道:“谢谢你,不过你回去吧。”

这时祸罗公从墙角转了出来,覃一文妈妈认识他,立马脸色大变,很生气地的样子。

祸罗公哎哎地说:“阿姨,我错了,今天我们来想看看覃一文。”

覃一文妈妈生气地说:“你走,不需要你看。”

祸罗公说:“这是黄神医的外孙,医术也很好的,要不您让他看看吧。”

覃一文妈妈生气地说:“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医院,我是大夫,我女儿还要找你一个小学生看病?!”

其实我从窗户边一直在仔细瞅覃一文的样子,对于她的病情,我已经知道得**不离十了。于是我跟她妈说:“阿姨,您别看不起小学生,我能治好她的病,要不您让我试试。”

覃一文妈妈听了,给气笑了:“你能治好她的病,你要能治好她的病,我就让她叫你妈!”

我听了心想,我才不要让她叫我妈,我又不是女的,让她叫我爸也把我叫老了,你让她叫我老公还差不多吧。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于是我没有理会覃一文妈妈的嘲笑,从窗外转到了门口径直走了进去,暗暗结了个手印,咬破中指在手心画了个驱鬼符,心里存思并默念驱邪咒:“南方丹天君,流金大火铃。半天横五岳,翻海震乾坤。周游**内,统领利天兵。闻吾呼召至,急速莫稽停。收斩凶神并恶鬼,速捉将来赴火城。急急如律令。”然后一下子把手掌中的血符印在覃一文额头上。

覃一文妈妈来不及阻止,大叫道:“你干什么?”

这时覃一文又尖叫了一声,好像清醒了过来,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你们在做什么?”又叫了一声:妈妈。”

覃一文妈妈听了,眼泪立马流了下来,抱住覃一文的头道:“你终于醒了,你怎么啦,妈妈担心死了。”

覃一文问:“妈,我怎么啦?”

覃一文妈妈说:“你不记了啊?你都病了好几天了啊。”

覃一文““啊”了一声:“我只记得我被人吓了一跳,然后被彭老师背回来了。”

覃一文妈妈“噢”了一声,似乎有点明白什么了,然后很不相信似的转过头望着我,心里满是疑问:“难道真这么神?还是巧合?”问道:“你刚做了什么?”

我不好说我做了什么,现在许多人不相信这个,尤其这帮大夫,何况我还是个小孩。我只是说:“我说我能治她的病吧。”

覃一文妈妈不由得有几分相信,问我接下来还要怎么做?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刚才判断覃一文应该是撞上邪了,有什么东西上她身了。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刚才用驱鬼符和驱邪咒暂时把那个东西驱离了她的身体。具体是什么还要开天眼才知道,但现在又不好开天眼。于是我说:“这是我们家的秘方,不能让别人看见,只能让我跟覃一文在屋里才能用。”

覃一文妈妈明显不信任。覃一文就在边上说:“妈,让他试试也没什么。”

于是覃一文妈妈跟祸罗公出去了,把门虚掩着,好像有事随时可以冲进来。

等他们走了后,我盘坐下来,静下心,打开了天眼。只见屋里升起了一层薄雾,屋角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妇女,明显带敌意望着我。我的目光无畏地迎了过去,我明显感觉这并不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妇女显然被我这个小孩的目光所激怒了,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我立马拿出了外公的那把铁剑,外公自从我那次从响水洞回来后,就把那把铁剑给了我,怕我出事,让我拿着防身。老年妇女还没走近,铁剑发出嗡嗡的声音,并迸发出耀眼的寒光,老年妇女立马避开,但似乎已被剑光伤了。老年妇女怒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蓝药仙的法器?”

我得意地说:“蓝药仙是我师祖。”

老年妇女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小小年纪,这么厉害。我不是什么恶人,并不想害人,是你们惹的我,让我曝身荒野,居然还来捉弄我。既然你是蓝药仙的传人,蓝药仙救死扶伤人尽皆知,我也求你一件事,你是否答应?”

我心想捉弄你的是祸罗公,你怎么不去找他?看来鬼也是找软柿子捏。另外对鬼神的事可不能随便答应,答应鬼神的事是必须做到的,这是师傅反复叮嘱的。于是我问:“你怎么会在哪里?”

老年妇女说:“我在这世间呆了几十年了,已经记不大清楚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了。只记得是民国几年,家乡发大水,我们几人逃难到这地方,最后病死在这里,后被好心人葬在了那乱坟岗。因为没人超度,一直不得投胎,所以在这世间飘荡六、七十年了吧。现在如没有有道行的法师,也度不了我。你能开天眼,想必道行不浅,你可许我一场法事,超度了我去?”

我想:我去,“我道行不低”,我道行不是不低,是很低。只是有一点点先天的聪慧,再加一点点运气,恰好很快练过了心法的十层,顺利开了开眼而已,弄得师傅都嫉妒。我当然不会明说,心想,一场法事嘛,不是小KISS,回头跟师傅说一声不就搞定了。于是就答应了她。

老少妇顿时喜出望外,在覃一文的作业本上用手画了一张图,而后说:“我画了一张草图,你按图去寻,定能寻到你们道家至宝的东西,图只是大概的位置,我也不能靠近,看你有没有缘分。”

我收下了图,心想:想不到这老太太这么寒酸,身上还有藏宝图,还是个富婆。

说完老太太高兴地飘出了屋外。

覃一文坐在床边,看着我一个人一时拿出一把剑在乱舞,一会自言自语在胡说八道,以为我在发神经。后来又看见她的作业本在凭空乱翻,本上还出现了一幅鬼画符式的图纸,吓得够呛,弄得她几次想跑出去。不过她没少听说过我的 “英雄事迹”,多少有些将信将疑,几次都忍了下来。直到我站了起来,撕下那张图纸,跟她说好了。

她还满脸疑问:“就好了?”

我莫测高深地装蛋,点点头说:“好了。”我拉开门,把她妈叫了进来,跟她说好了。也不等她说谢谢,或者兑现她让覃一文叫我妈妈的承诺,拉起祸罗公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