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鬼在哪里?你给我滚出来!看大爷不扁死你!”谢可则冲着四周怒吼道。
“呼——哼——”回答谢可的却是一阵诡异的如同拉风箱一般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声音?”衡其毛骨悚然道。
“声音来自墙后面,象是猪打鼾的声音……”刘勇则盯着自己身后的一堵墙壁道。
“什么猪打鼾?是人打鼾!”我终于听出了端倪,也终于在墙上摸到了灯的开关,“啪”地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明亮的灯光照射下,可以看到我们的对面有一个套间,套间的门虚掩着,打鼾声正是从那虚掩的门的缝隙里传出来的。
我一脚踹开门,顺手又打开了门旁的白色按钮,套间里也灯光大亮。只见房间里的大沙发上一个蜷缩在那里,鼾声如雷,嘴角边溢着涎液,显然正在梦中的世界里遨游。
他的手机扔在桌上,而他的手里则攥着一个多功能遥控器似的装置,装置上的红色指示灯还在一闪一闪。
“黄跑跑?这个畜生原来在这里睡大觉,他还真能睡啊!”衡其目瞪口呆道。
“我给他两耳光!”谢可怒气冲冲地上前要打人,我忙拦住了他,然后冲黄跑跑喝道:“死跑跑,你给我起来!”
然而黄跑跑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那蒲鼾声比刚才还要大了些。
“这头瘟猪,他是故意装睡还是真的睡得这么死?”衡其感叹道。
“我有一计可以让他马上醒来!”刘勇笑道。只见他走上前,将嘴巴凑近黄跑跑的耳朵,装出一种很可怕的声音道:“黄跑跑,还我命来——”
“有鬼啊!”黄跑跑立刻就有了反应,一边恐怖地大喊大叫,一边从沙发上欠了起来,并“咕噜”一声滚落到沙发旁的地板上。
“哈哈哈……”我们几个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可司,你们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黄跑跑揉着眼角的眼屎看着我们道。
“这是凶宅,是出活鬼的地方!你小子竟然敢在这里睡觉,还睡得这么死!”衡其瞪着眼睛嗤道。
“好了,臭小子你也别吓唬黄跑跑了,咱们回酒店去吧。”我说道。
“我有一个疑问,那扫地机、空调还有音响怎么会自己开机?”刘勇问道。
我指着黄跑跑手里的多功能遥控器道:“一切谜底都在这个遥控器上,这个遥控器能够控制多个电器,黄跑跑肯定是拿着遥控器玩,睡着了的时候也把它攥在手里,结果无意中就按下了按钮,多个电器就在他的遥控下开了机!”我解释道。
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问黄跑跑道:“死跑跑,你的手机为什么关着机?”
黄跑跑道:“你们不让我开会,我就躲在这里玩了一下午的手机游戏,结果手机没电了,就自动关了机。”
“真是个傻缺!就该让你被鬼打死!”衡其又怒吼道。
“可司,你们找到黄跑跑了吗?找到了就快点回来吧,我们等下去东门殡仪馆。”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按下接听键,传来的是周虹的声音。
我答道:“这蹧糠的货已经找到了。我们去殡仪馆干嘛呀?”
“我刚才查了一下资料,发现那位溺死在抽水马桶里的朱姓死者的遗体尚未被火化,仍保存在殡仪馆的冷冻柜里,据说朱姓死者的亲属对朱姓死者的死因有怀疑,一直不让火化。咱们可以去检查一下死者的遗体,看是否有咱们要找的东西?检查的手续我已经联系了当地的公安局给我们办理妥当,一会儿就可以拿到检查证了。”周虹道。
“好吧,我们马上就过来。”我回答道。
二十分钟后,我们回到了长海大酒店。稍事休息后,我们便叫了两辆网约车,前往东门殡仪馆。我和周虹、衡其、刘勇坐在第一辆车里,谢可、农民、色农和老神坐在第二辆车里,其余的人则都留在酒店里休息。
我们尚未到达殡仪馆时,周虹忽然接到了公安局发来的传真,说一位因车祸死亡的死者家属组织了一伙人堵在殡仪馆门口闹事,造成了大面积的交通堵塞,殡仪馆附近已经实行了交通管制,我们的检查恐怕只能取消了。
“既然这样,那就取消了吧?”我说道。
“不行!检查一定要进行!我有预感,咱们要的东西很可能就在这具尸体里!”周虹斩钉截铁道。
“可那边实行了交通管制,闹事的人又堵在殡仪馆门口,咱们进不去呀。”我说道。
“想个办法,从后门进去,另外再请警方配合一下!”周虹说道。
“那好吧。”我说道。
费了一番周折后,我们终于进到了殡仪馆里面,只见殡仪馆的前厅里挤满了闹事的人,警察拿着盾牌组成了一道防线,和那些人推推搡搡,场面极为混乱。
我们在警方的引导下硬从混乱的人群里挤出了一条路来,到达了存放朱姓死者的第十一号厅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打开了冷冻柜,让我们见到了躺在柜子里的朱姓死者的尸体。
只见他的尸体全部被厚厚的冰霜覆盖着,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本来样子。
周虹道:“必须要解冻才能进行彻底的检查。而且这里太吵了,人又太多,干扰太大,咱们不能在这里检查,必须把遗体带走。”
“那带到哪里去呢?”我问道。
“要带到长海大酒店去吗?人家要是知道咱们带一具尸体去,那还不把咱们给吃了?”衡其搔着花岗岩脑袋道。
“安波斯蒂安大厦,那里的冷藏条件和解剖条件都有,而且安静,是咱们开展工作的好地方!”周虹道。
在和警方及殡仪馆沟通并征得了他们同意后,我们便打算把朱姓死者的遗体带往安波斯蒂安大厦。我们首先找来了一口简易的棺材,把朱姓死者连同他身上厚厚的冰块都一起放了进去,再把简易棺材弄出了殡仪馆的后门,来到了大街上。
然而我们却拦不到出租车,没有人肯装这晦气的棺材。虽然约到了几部网约车,但人家将车开来、一看我们要装的东西后,同样飞也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