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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跑跑和陈汉奸腿脚互相交缠,绊倒在一个半米多深的凹坑里,傅莹则和那道五彩的影子在凹坑的另一边激烈缠斗。傅莹的身体如一个陀螺不停地旋转着,双手握成半钩状,伸缩有致,既象是一个拳击手在跟人搏击,更象是在施展“擒拿手”,要将对方生擒活捉!而那五彩的影子也移动得非常快,快得就象一道旋风,只能看见它移动的尾迹,而看不到它的本来面目。
但我知道这五彩的身影就是那条翼蛇。而傅莹看样子竟然是想活捉它!我同时也知道傅莹是捉蛇能手,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她的能力。不过这条蛇可真的不一般。因为看它运动的轨迹,就可以知道它其实是离开了地面,漂浮或者说是飞行在空中!是的,它就象一只能在空中飞的鸟,完全是在空中飞!
盯着这玩意看了好一会,我才看清它的身体两侧似乎有一层透明的薄膜状的东西,就象飞机的机翼!和机翼不同的是,它是沿着那东西的身体两侧成线形分布,从头部一直连接到尾部!原来这玩意有翼!怪不得叫翼蛇,也怪不得它能在空中飞!
单单在地上爬的蛇都够令人头痛的了,就更不要说这种在天上飞的怪胎,或者说是魔种!
“莹莹,小心哪!”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人蛇搏斗,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傅莹躲过了那东西致命的一扑后,我忍不住失声惊呼道。
“杨大哥你们小心!”我们还在替傅莹担心,傅莹却冲我们大声叫了起来。
我和衡其一楞神间,只见那五彩的身影竟冲我们飞了过来,在快要靠近我们的时候,它的脖子一鼓,嘴巴一张,“扑”地喷出了一团巨大的火焰,骇人的火焰带着灼人的热浪直向我们席卷而来。
“快逃!”我和衡其几乎是同时凌空跳起,再往旁边鱼跃一扑,扑进了旁边的空地里。而那团火焰几乎就擦着我们的身体呼啸而过,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林里,那片树林顿时燃烧了起来,同时还有一股巨大的腐朽味道。这股腐朽味道估计就是它的毒性。
“哎呀,着火了!”死里逃生的衡其望着那片燃烧的树林惊慌地叫道。
“赶快灭火!”我脸色一凛,就要往那边的树林里窜过去。
“别过去!”傅莹大喝一声,手一扬,扔出去了几颗黑色的圆球,那圆球落在着火的树林里顿时爆炸开来,空气中散发着一种二氧化碳的味道,同时有一股白色的烟雾快速地弥漫开来。
“那是灭火弹!我待会儿再给你们解释,你们现在先闪到一边!”傅莹一边冲我们大叫,一边仍在同那条翼蛇激烈搏斗。
忽然林子里发出一声女子尖利的呼哨,接着一团旋风冲到了我们跟前。我和衡其睁大眼睛一看,原来是傅莹攥着那条蛇来到了我们面前。那蛇的头颈被傅莹狠狠地拽着,蛇的身子和尾巴则死死地缠绕在她的手上。那蛇的眼睛则怨毒地盯着我们,红红的长信不时伸出嘴外一卷一卷,这情景着实唬人,我和衡其都骇得心跳如打鼓,站在远处的其他三个女孩子更是吓得尖叫声一片。
“你打算怎么处置它?”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看着傅莹道。
傅莹尚未回答,忽然有一个声音恶狠狠道:“让我来一刀子劈了它!”接着有一道刀光闪了过来。我扭头一看,原来是黄跑跑气歪了脸,抢过了衡其手里的砍刀,要来砍下蛇头。
但傅莹灵活地一闪,闪开了黄跑跑的刀光,同时冲他大喝一声:“你敢砍掉它的头,我就砍掉你的头!”
黄跑跑从来也没见傅莹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得一楞神,手中的大刀“当啷”失落在地。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陈汉奸刚好从凹坑里爬了出来,他的脑袋也恰好就凑到了黄跑跑的脚下,那黄跑跑失手掉落的大刀也刚好就斩到了陈汉奸的后颈上!
我们都吓得目瞪口呆,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凝固了……
陈汉奸这个背时鬼怎么刚好在这个时候将花岗岩脑袋伸了过来?这不被活活斩首了吗?
“哎哟,黄跑跑你的刀干嘛不拿稳点,打得我老陈好疼!”令人大感意外的是,陈汉奸的“首级”竟然还能说话!
我们仔细一看,才发现陈汉奸的首级根本就没有被斩掉!原来是黄跑跑的刀背斩到了他的后脖子上,而不是刀刃。如果是刀刃的话,那估计他真的就人头落地了!
我们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傅莹又发出了惊呼声。我们忙扭头向她看去:只见被她攥在手中的翼蛇竟然挣脱了她的手,并向远处逃去。
想必刚才她也被刚才的变故吓得有些走神,结果攥着蛇的手出现了松懈,让那蛇得以有机可乘。
不过那蛇已经不敢再和傅莹缠斗,而是掉头直往树林深处窜去。
傅莹打了一个呼哨,忽然从林中窜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紧追着那条翼蛇而去。
“白白?”我一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就认出了它,并忍不住惊呼道。
“是白白,它一直跟着我们。”傅莹解释道。
一会儿功夫,白白已经攥着那条半死不活的翼蛇来到了我们跟前。傅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容器,然后将那条蛇放了进去,并看着我们道:“这条蛇对我有很大的用处。”
我知道傅莹一定有她的道理,因而也就没有去追根刨底。而白白在抓到了那条蛇后,也是返身又窜进了树林里,如同一滴水掉进了大海里,再也不可能把它找出来。
“我们继续赶路吧。”傅的胸脯微微起伏着道。刚才的这场搏斗,她耗费了不少的精力。
“这东西,还会不会有第二条?”谢可忐忑不安道。
“这是珍惜之物,在同一个地点出现第二条的几率几乎为零。”傅莹轻轻叹息道。
路越来越难走,我们的行进也越来越慢,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而这片原始森林仍然象没有尽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穿越出去?
“可司,我看我们今天下午是穿越不出这片黑林子了,不如干脆宿营吧?如果继续向前走,只怕又会遇到不可预知的危险,而夜晚也即将来临,黑夜里潜伏的危险比白天更多……”衡其忽然向我提议道。
“最主要的是,现在我们都已经没有力气了。”谢可也向我一摊手掌道。
我想了想,觉得他们说的也是实情,同时对在天黑前穿越出这片黑林子也根本失去了信心。虽然翼蛇那样的动物也许不会再出现,但谁能保证不会别的什么有危险性的动物?于是我点了点头,同意了他们的意见。
不过,虽然我已经下定了宿营的决心,但是却不会就在这个地方宿营,必须要找一个有水源的、且地势相对宽敞平坦的地方。因此我们仍然蹒跚着继续向前走。
又走了几十米,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块空地。这块空地约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全是绿地和白色的石头,一棵树也没有,地势也相当的平坦,更妙的是,左边还有一条小溪从林中缓缓流出,绕着空地的外缘流过,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宿营地。在这片场地里,搭建上一二十顶帐蓬根本就不成问题。同时取水也很方便。
“就是这里了,我们宿营吧。”我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道。
众人也都很兴奋,在草地上欢呼雀跃,几乎把自己当成了来游山玩水的普通旅游者。
“大家赶快把帐蓬扎起来吧,扎好帐蓬后就埋锅造饭。”衡其眉飞色舞道。
黄跑跑却忽然急急慌慌地向一块大石头的背后走了过去。
“黄跑跑,你又跑什么?来帮忙扎帐蓬!”衡其和谢可都高叫道。
“别叫他了,他是去‘蹲坑造粪’呢。”陈汉奸哈哈笑道。
“去!”众人一齐给了个白眼。
这一次我们本来只带了三顶帐蓬:我和衡其、谢可挤一顶,傅莹和杨柳住一顶,刘婷和姜如兰住一顶。但是因为赶来给我们送签证的黄跑跑和陈汉奸临时加入,因此在普林西安胡市又买了一顶,给黄、陈两个孱头住。
当下我们扎好了帐蓬:男生的左边,女生的在右边,四顶帐蓬呈左右对称分布,中间隔着两米宽的距离。在离帐蓬三、四米的地方,便是那条从森林里流出来的小溪。小溪非常袖珍,只有一米来宽,说是水沟都不为过。不过溪水非常的清澈,水底甚至可见游鱼和虾米在石头缝隙间游来游去。从这些可以看出这里的生态其实是保持得非常好的。
“可司你们休息一下,我来埋锅造饭!”衡其从背包里拿出一口小铝锅,打算到小溪里去淘米,他的马子姜如兰也帮着他洗菜——所谓的菜其实都是在普市采购来的,并不是从国内带来的,那样也太麻烦了。这些菜肯定不合我们的口味,但是现在也只有将就将就了。
衡其刚要将铝锅放到小溪里去舀水,但他却突然如触电一般停止了动作,同时眼光也死死地盯着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