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我们俩跟在大使身边做助手好些日子了,可今天这是第一次动手给病人缝合,有些不熟练,他小腿上有片伤口比较难处理,我们都不会……”赵二高有些为难地说。他们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可现在也没办法,只能求助沈映月了。
“所以你来看看吧,我们无从下手。”
“好吧。”沈映月皱着眉冷着脸过去。
为梁寒初忙了这么久,她这会儿才有时间去打量这血人。
这人二十岁左右,跟梁寒初年纪相仿,身上的绸布曳撒虽然已经被刮得破烂不堪,却能看出是名贵的布料,他定是富贵公子出身,难得的是没有陆景林身上那种小白脸的气息,也不像沈玉华那样儒雅文弱。
破烂的衣服下好些个地方露出精壮紧实的肌肉,梁寒初说他是燕王麾下的一员部将,那他就是军人了,沈映月也的确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军人的气息,虽然昏迷不醒,却一身的浩然正气。
前世她是女军医,按理说见到军人应该感觉很亲切才是,可是她对那昏迷不醒的血人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若不是他,梁寒初会受伤?就是因为救他,她才会以为她家初哥已经去了,伤心得肝肠寸断的。
想到这里,沈映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偏巧在这时候那人也睁开了眼睛,警惕又凶狠地看着她。
“你凶什么凶!”沈映月吓了一大跳后抓了一块帕子往他脸上扔去,真是窝火。她是个自私的人,管他是什么人,管他是不是因为这个王朝而受伤的,她只知道他险些害死了她的初哥。
朱能一睁眼,就见到一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显得有些憔悴却长得极有灵气的小姑娘瞪着自己,不免有些疑惑,也警惕。
“你是何人,家在何处,目的何在!?”朱能把脸上的帕子拿开,一脸正气,也一脸严肃地看着沈映月。
“你还凶,我不救你了。”沈映月的火气又窜上来,起身就想离开。
“朱兄,那是内人。”梁寒初低沉的声音传来。
朱能一怔,连忙对沈映月抱拳。
“原来是嫂子,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嫂子,还望嫂子多多担待。在下与梁兄是生死之交,这条命就是梁兄捡回来的,欠着梁兄一条命……”
“我不想听你说话。”沈映月对这人就没个好感,便打断了他。
“月娘,你先帮他包扎吧。”梁寒初在一旁轻笑着说。沈映月的心思他何尝看不出来?见到这小姑娘为了自己气成那样,他整颗心都被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包裹着。
“哦,看在你跟初哥是生死之交的份上,我救你。”沈映月从放着老酿的碗里拿起消毒好的针线,就开始去缝合他的伤口。
她不怕他疼,动作很粗鲁,针也缝得很密。
朱能是个能忍的,他咬牙皱眉,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还在一颗一颗地往下滑,硬是不发出一个声音。原来跟梁寒初一样,也是个硬汉。
赵二高和陈大运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她这是在虐待他吧?哪像是给人家缝合?
“沈姑娘,针脚不用这么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