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以为不妥。”一山东世家的官员大声说道,浑身气质凛然。
帝子受目光波澜不惊望了过去,“讲。”
“皇上,高颎此人心怀旧太子,一向对皇上您不满,此时万万不可让其官复原职。”那官员一幅忠臣的样子说道。
“臣复议。”立刻,就有十几人连接站出来。
其他还有不少人目光微妙,除了少数人之外,还真没多少人希望高颎官复原职。
“此事不用再议。”帝子受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皇上——”那官员还想说什么,帝子受如海如渊的目光陡然间、似乎变得沉重无比。
那官员心神一慌,剩下的话、就已经说不出口了,好似再说就有灭顶之灾一般。
见那官员不说话,一些官员看看帝子受也闭嘴了。
一些人皱皱眉,还是选择了暂时没必要在此硬来。
“退朝。”
冷淡的两个字,帝子受起身离开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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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府。
送走传旨的太监,高颎眉头皱了起来,太子、不,新皇上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用他!
到底有什么用意?
安抚人心?
不至于如此。
不一会,裴矩来了。
“高大人。”
“裴大人此来、不知有何贵干?”高颎有些冷淡道,显然对当日之事耿耿于怀。
“没什么,下官只是想看看,高大人会不会接旨上朝?”裴矩笑道,态度倒好像很友好。
但高颎脸『色』更冷淡了一些,怒道:“裴大人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呵呵呵。”裴矩笑了,连忙摇头:“高大人说笑了,裴矩素知高大人忠的是大隋,可又担心高大人抹不过面子,害我大隋损失一员忠臣啊。”
“哼。”高颎冷哼一声,“是皇上让你来的?”
“不是。”裴矩摇头真诚道:“是下官不想一些人猖狂而已。”
高颎心中明了,裴矩是不想让山东世家集团和关陇集团实力进一步扩张。
毕竟他这个首相的位置是非常重的。
“说来,下官那日得罪之处,还望大人海涵,下官今日此来,真心想与大人结交,日后望大人照顾一二了。”裴矩看高颎不说话,双手一抱拳郑重说道。
高颎『露』出一抹冷笑:“我高颎是何人?裴大人居然会想与我结盟?说不定明日我就要尸首分离了。”
“如果说昨日我相信此话,但今日早朝后,我却是不信了。”裴矩微笑道。
“为何?就因为刚才的圣旨?”高颎看了眼皇宫方向。
裴矩点了下头,神『色』中多了一抹慎重、和丝丝的叹服:“下官还真没见过如此大魄力、大心胸之人。”
“皇上之魄力、心胸,实非常人所能想象,此时他已经派鱼俱罗前去说服杨林,又下旨让高大人官复原职,如此做法,敢问以往可有人做过?可有帝王敢做?”
高颎心中不禁升起一抹叹服之意,此时能不杀他,就已经是胆大了,怎么可能会让他在这时候官复原职?
杨坚、杨勇可都还活着呢!
“所以下官认定,只要高大人不违抗这圣旨,高大人之地位、比以往只高不低。”顿了顿,裴矩继续道。
说白了,他此来、就是来找盟友的。
现在的高颎,正好最合适。
而且这么一个人担任首相之位,也比其他派别的人担任更好。
同时他没说的是,他看出来当今皇上的大魄力、大心胸,但也看出了那底下的无边冰冷。
高颎要是拒绝这道圣旨、或不去上任,绝对只有一个下场,死。
那位眼里、可不『揉』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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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高颎就身穿朝服,复职上任。
看的一些人有些叹息,他们还真希望高颎能再忠心杨坚一把。
可惜了!
而忠孝王府中的伍建章、长平王府中的邱瑞等一些人,却是被封去修为,软禁在家中,谁也见不到。
帝子受没说让他们官复原职,也没说惩罚他们。
其余者,渐渐走上了正规,大兴城也逐渐安定下来。
面对那众多的政务,帝子受也回到了当初在大明世界的状态,轻车熟路,老道熟练。
体内九龙真气则是自动吸收着大隋气运之力增强,虽然远没有他主动修炼的速度快,但比起在大明世界时也快的太多了。
一来此时他境界更高了。
二来就是他天赋更强了。
大兴城平定下来,以大兴城为中心,帝子受登基的风浪却刚刚开始。
太子突然登基,虽然有不少人察觉这其中出了事,但也不敢多想,各地文武百官,几乎都是立刻上表恭贺。
即使岭南的宋缺,虽然冷笑了几声,但还是上表了。
其他各地大臣,如统领十万大军镇守幽州的靖边侯罗艺,以及镇守南阳关的伍建章儿子南阳侯伍云昭,虹霓关总兵新文礼,虎牢关总兵尚师徒,潼关总兵魏文通,山马关总兵裴仁基,各自统领十万大军镇守南方的左天成、来护儿等等。
皆是上表以示忠诚。
而这些手握重兵的大将上表,顿时震慑了无数心怀不轨之人。
但总是有人自命不凡,汉王杨谅就是最大的一个。
尤其是他得到了帝子受是以谋逆手段登上皇位的消息后,更是蠢蠢欲动。
可是他知道,凭借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成事。
幸好这时,有一些人接触到了杨谅,说是愿意帮助他起兵反抗帝子受,到时天下义士和忠心大隋之人,定会群起拥立。
这些人来历倒也清白,来自江南世家,杨谅信了,所以立刻开始在并州准备。
而且积极派人前去联系就在并不多远的靠山王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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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大隋边境的草原之上。
一座绵延数百里的营地,隋字大旗迎风飘舞。
这就是靠山王杨林带领对付突厥犯边的五十万大军。
经历数月,突厥已经被他们打败了,正当他们追赶之时,杨林就感觉到了大兴城出事,停下了追赶脚步,返回到了这里。
随后不久,他就见到了独自一人赶来的鱼俱罗。
为了节省时间,以免小人作祟,鱼俱罗独自一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杨林军营。
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所有的事情。
这种事想隐瞒也是隐瞒不住的,杨林也不会信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听了鱼俱罗的话,杨林愣了,他也没有为难鱼俱罗,只是一个人静静在营帐中待了三天。
到第四天时,『性』格刚烈的鱼俱罗忍不住了,直冲杨林大帐。
“杨兄你还没有想通吗?”鱼俱罗沉声道,时间每耽搁一天,大兴城就指不定多出多少指责杨林的话。
当今皇上虽胸怀大气磅礴,此时连高颎都用,但也说不定哪时就对杨林起杀意了。
杨林仿佛苍老了几岁,低沉的声音有些痛苦道:“这可是谋逆啊!”
“皇上迟早是要登基的。”鱼俱罗干巴巴的解释一句。
杨林抬起头,深深看着鱼俱罗,痛苦道:“鱼兄,你万里赶来之情,杨林不胜感激,但还是想问上一句,太子给了你何等好处?让你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鱼俱罗脸『色』一僵,有些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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