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平将门没有追击,否則丁二苗再无招架之力。
虽然刚才逃过一劫,但是丁二苗也被震得手臂发麻手掌剧痛,几乎要握不住万人斩。而且胸中气血翻腾,鼻子中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用手一抹嘴,果然,嘴角已經有鲜血溢了出來。
“二苗。”
“師叔!”
“二苗哥……”
一招交手,丁二苗这边阵脚大乱,林兮若李清冬,和李伟年万书高都是一声大喊,抢到了丁二苗的身边,准备救护。
誰看了也知道,丁二苗的战斗力,和平将门比起來,简直就是一个渣渣。
刚才他先出手,攻了平将门三剑,人家轻飄飄地让了过去,万人斩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着;但是現在,人家只出一刀,就把丁二苗打的狼狈万分,险象迭出。
“二苗,你要不要紧?”林兮若扶住丁二苗的肩膀,急切地説道:“要不大家一起上,消灭这帮东瀛鬼子!”
“对,大家一起上,跟这帮孙子拼了!”万书高也摩拳擦掌,随声附和。李伟年虽然没説話,但是也紧握双拳,骨节嘎巴作响。
唯有李清冬,虽然神色紧張,但是未乱方寸,紧盯着平将门,寻找他的破绽。
平将门嘿嘿一笑,道:“刚才是誰,担心我们言而无信的?現在你们知道难以取胜,就打算一哄而上,到底是誰,不讲信义?”
“大家都不要吵,給我退一边去。今晚是我和平将门单打独斗,誰也不許插手!”丁二苗蛮性发作,一把推开林兮若等人,瞪着眼睛道:
“哪怕是我死在你们面前,你们都不要出手。如果你们妄自行动,坏了我的信用二字,我就横剑自刎,血溅当场!”
其实丁二苗心里明白,就算大家一起上,又如何?你这边有人,人家那边有鬼;你都知道一哄而上,东瀛群鬼就不知道兵來将挡?
如果真的展开混战,自己这边更吃亏,只怕撑不了三五分钟,就要全军覆没。
啪啪啪……
东瀛群鬼集体鼓掌,道:“好气概,大英雄,真汉子!”
嘴上説的好听,但是这帮孙子的脸上,却明显带着揶揄、调侃和不屑。就刚才过手的情形來看,三个丁二苗也打不过平将门,所以东瀛群鬼幸灾乐祸,满脸轻松。
平将门看着东瀛群鬼,緩緩地説道:
“丁二苗如此气概,我岂能输給他?大家听好了,我也和他一样,即使我不是丁二苗的对手,魂飞魄散在你们眼前,也不許你们出手相助。如有一人胡乱插手,我絕不客气,先杀插手之人,然后自絕鬼命以謝丁二苗,听到没有?!”
东瀛群鬼肃然起立,道:“哈伊!”
“对对对,今天就是这个样子。”丁二苗哈哈大笑,指着平将门説道:“我们单打独斗,一刀一剑來个痛快,不死不休!”
“二苗……”林兮若双眼一紅,欲言又止。
見到丁二苗説得如此悲壮,这边人人都是一脸不忍。这几乎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决斗,风萧萧那个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估计是不复返。
“生死有命,大家不要太担心,等我和平将门再來过!”
丁二苗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毅然转身,面向平将门,手中万人斩平平刺出,立了一个门户,却是上清剑法中的一招定阳针。
“好,再來过!”平将门一声冷笑,右手拖刀,緩步上前而來。
“哇……!”
蓦然间,丁二苗身体一踉跄,脸色一变,一口血冲着万人斩噴了出來,竟然已是身受重伤的模样。
平将门一愣,眼見丁二苗狂噴鲜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可是就在这当口,只見丁二苗吐出的那口鲜血正砸在万人斩上,居然发出当地一声响!
血吐到剑上,怎么会有声音?平将门又楞了一下。
一愣之间,万人斩上紅光暴起,一枚铜钱从鲜血里弹出,直奔平将门的胸前!——这枚铜钱,是刚才丁二苗借着擦嘴的机会放进嘴里的,有预谋地袭击平将门。
“八嘎——!”双方距离太近,面对骤然弹出的铜钱,平将门根本來不及躲闪,又惊又怒,不由得破口大骂。
砰!
紅光一闪,接着一声巨响,平将门被铜钱击中前胸,震飞到一丈之外。
众人定睛一看,只見平将门的胸前,已經被炸出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
“妖孽,看小爷取你鬼命!”
丁二苗一招得手,随即又摸出一枚铜钱,在嘴边蘸了血,貼着万人斩的剑身飞出!
可是……
这枚铜钱飞去的方向,却不是平将门,而是那个浑身铠甲,以铁为食的兵主部!
这个兵主部以为平将门必胜无疑,所以站在最前面围覌,一脸轻松。
而且,他手里还拿着先前的大刀,狗啃骨头一样,咯嘣咯嘣地啃着,津津有味。先前那把三尺長的鬼头刀,已經被他啃得只剩下了一个刀柄。
突然间丁二苗的铜钱杀到,兵主部大惊失色,一边后退,一边自然而然地把手里的刀柄,冲着丁二苗砸了过來!
誰知道,丁二苗的这枚铜钱很詭异,在接近兵主部身前三尺远的時候,忽然一拐弯,又冲着平将门而去。
平将门一揮手臂,手起刀落,把铜钱斩落在地。
但是这時候,兵主部扔出的刀柄,却哐地一声,砸在丁二苗的胸前。
噗噗……!
丁二苗身体一晃,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不要脸的东瀛鬼子,竟然偷袭我師叔!”李清冬大怒,错动双掌,兩道掌心雷劈向兵主部。
兵主部大骇,一边躲闪李清冬的掌心雷,一边看着平将门説道:“将军,我不是故意的……!”
“坏我信义,八嘎——!”
平将门的脸色气得铁青,双手举刀过頂,一招二郎开山,把兵主部劈成了兩半!
“啊……”
一声惨叫,倒地后的兵主部抽搐了几下,化作一阵黑烟,渐渐消散。
变故陡生,在场的人和鬼都一起愣住。
只有丁二苗的嘴角,闪过一丝奸詐的微笑。任你奸似鬼,还不是一样着了小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