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便不说话了,开始批奏折。
江娆离得近,余光能扫到那奏折上的字。
她的心怦怦跳!
看来,明国内部局势不稳,边境也动乱不已……
半个时辰后,楚晏放下笔。
江娆仰头看他,欲往他身上靠去,“陛下在宫里也没个体己人照顾,如果陛下不嫌弃,阿娆愿意日日煲汤给陛下。”
楚晏笑了一声,“用朕的东西,讨好朕?你可真有意思?!”
江娆水汪汪的大眼含着一层雾气,一只手解开了腰间的系带。“请陛下怜惜……”
“来人!”
楚晏暴怒,立即就唤了两个太监进来。
“柔太妃恬不知耻,逾越礼数,妄图勾引朕!打出去!”
江娆慌了,“不!”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人突然就发怒了……
“陛下,我——唔唔唔!”
宫人捂着嘴拖了出去,不让她说半点话。
敢招惹陛下,难不成是疯了!
江娆就被扔去了宫门口,满脸羞意的她连忙将衣服拢起来,一路哭泣着回了自己的太妃宫。
当晚,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
与此同时,一封密信从江娆手中出去……
楚晏胆敢如此羞辱她,她必定要让他百倍偿还!
苏烈哥哥,你快带阿娆走……
江夫人过来,打了她一巴掌,“无用!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江娆愣住,当即就捂了脸跑出去。
金明池
江娆根本不愿意相信她的母亲会打她,要知道她从小千娇百宠,母亲连骂她都不曾。
她忽然朝水边走去。
“快去拦住她!”
远处的江蓠正在散步,瞧见这副场景以为她是要跳水,连忙叫侍卫!
她倒不至于看着江娆去死!
虽说是痛恨,但罪魁祸首是苏烈那样忘恩负义、满心满眼都是利用的男人。
江娆就是他手中的剑,蠢到被蛊惑!
何尝不是可怜人?!
前世,江娆虽然和苏烈在一起后,但没一年也就香消玉殒,好好的人最后瘦成了枯骨一般,现在想来,未尝不是苏烈在背后作怪!
但是,江娆伤害过她,也是真的,她忘不了!
她现在救江娆是,因为江娆不该死在这里。
让江娆最在意的就是她的苏烈哥哥!
杀人要诛心!
江娆猛地被提到飞起来,吓得阵阵尖叫,她被带到了江蓠面前,当即就怒了,“你疯了吗?抓我做什么?”
江蓠皱眉,“我不抓你,难不成看着你去死!”
“什么去死?”江娆目瞪口呆,随即一声轻轻讽刺,“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想要自杀吧?”
“难道不是?”
江娆冷笑,“我倒还不至于为了一点脸面羞到自杀!我那是去捡落在湖边的帕子!”
江娆恼怒离去,她这姐姐倒不像是要害她……
回去之后,她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江夫人,“阿娘,我觉得皇后还挺好心的,不像是你和苏烈哥哥说的那样坏啊!”
“你疯了不成!你知道我从侍妾爬到正头夫人有多么不容易么?她是前头夫人留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容得下你?!”
江夫人咬牙,“你要是不争不抢,早就被她害死了!只有咱们母女俩齐心协力,才能保住地位!
她今儿,说不定就是去看你笑话的!”
江娆似懂非懂,母亲和苏烈哥哥总不会骗她,他们说是,那就是。
“她现在这么风光!我必定不会让她如意!一国之母,好大的威风啊!”
江娆听到母亲语气中暗藏的杀机,一愣,“母亲你要做什么?”
“倘若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呢?”
窗外的风声渐大,吹得竹林簌簌作响。
·
江夫人名义上是来看望皇后的,因此半个月后,就随着使臣返回西域。
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江娆好好照顾自个儿。
“放心,皇后肚子里的胎儿,母亲会除掉。”
江娆还是有些担心,“阿娘,这万一要是牵扯到了你……”
“放心吧,等皇后出事的时候,阿娘怕是早已经到了西域。她能奈我何?”
江夫人眉头高高扬起,她就不信这样还能栽赃到她身上。
马车到了宫门的时候,忽然被拦住。
江夫人忽然心里升起不妙的感觉。
“请江夫人下车!陛下要见你!”
“这会还见什么?陛下是有什么要事么?”
“夫人去就是了!”
·
清漪殿
江蓠正倚在楚晏的怀里,低声抽泣着,“这孩子是咱们头一个,倘若不是容太妃告诉了臣妾……
只怕是就要——”
楚晏伸手抵住她的唇,眸光深沉锐利,“朕听不得这两个字!”
“陛下,江夫人带到了!”
门外一声传唤,立刻就有一个妇人被推搡到地上。
“陛下、娘娘……”
话音还未落,楚晏就抽出一把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当即吓得妇人脸色苍白,浑身抖如筛糠。
“臣妇、臣妇——”
“你意图毒害皇嗣,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西域的使臣们刚刚赶过来,就见到眼前这副样子。
“明皇陛下!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是我们西域的江夫人,你这样——”
“朕如何?此毒妇毒害皇嗣,人证物证确凿!朕还没找你们西域王算账呢?!”
一群使臣被吓得慌了神,这谋害皇嗣的罪名可不小,说小了是私心是江夫人和皇后娘娘的家事,说大了就是谋杀皇嗣破坏两国和平的国事。
可是,明皇根本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西域王派他们来就是为了打探这位新皇的虚实,现在一看,这位新皇不是个简单人物。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明皇在迫不及待放大这件事情的效果。
难道,他想借题发挥?发动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