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哼哧哼哧喘着气,眼神涣散无光,他本来是打算假病,可是假病了一段日子,突然就真病了。
病情凶险到他难以下床。
不过还好有太子,处理朝政游刃有余……还经常来侍疾,这让他感到十分欣慰。
皇帝根本不需要装,成王心里已经有了数。
“皇兄好好养病……”
成王离去,已经开始筹谋如何起事。
首先,太子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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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陛下唤你去侍疾!”
紫菀前来禀告江蓠这个消息,她一双眼睛通红,细声说,“陛下、陛下是不会不行了啊?
听勤政殿的太监说,陛下连药都喂不进去了……
娘娘你才嫁进宫里没几天,难不成就要——”
守寡!
这两个字,紫菀愣是没敢说出来。
江蓠闻言也是眉头一压,皇帝这个年纪怎么会突然病重不起。
如今朝野上下都在猜测,流言更是四起……
按照明国旧制,她这样无所出的妃子,必定是要削发出家的。
不、她绝不能……
大仇未报,她怎么能就这么离去。
但是也有例外的妃子,比如那种有恩宠的、能让皇帝给她下一道恩旨。
如果能趁着时机,她想办法让皇帝也给她下一道恩旨,那就一切都好说了。
“陛下只召了我一个人侍疾还是?”
紫菀也对此感到奇怪,“要说奴婢也想不通,按照以往规矩,都是宫里妃嫔轮流侍疾的。”
她家娘娘也不是什么有大恩宠,能让皇帝到现在都念念不忘的人啊!
就连二小姐,啊不柔妃,都侍寝过好几次,自家娘娘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江蓠也说不清为什么,但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抓住,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走哪。为陛下侍疾是本宫的本分。”
江蓠在去的路上,眼皮子突突跳,说不清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到了殿中,宫人退避三舍,只让她一个人进去。
殿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酒香……真是奇怪。
其实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所以当看见帷幕之后,榻上躺了一个人的时候理所的当然当成了楚凌。
她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重重障碍之后,似乎有人轻轻一笑,紧接着是让江蓠胆寒的声音。
“江母妃,我可不是什么陛下。”
“太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蓠皱眉,终于知道内心的那股不安从何而来,怪不得这殿四周没有宫人,屋子里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下意识的,她就想逃走,眼神戒备地望着坐起身,向帘子走来的楚晏。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起帘子,露出楚晏那张绝色皮囊。
酒味冲破帘子,更浓了一些。
楚晏面颊上带着一丝丝红,该是醉酒了,上身衣衫半敞,露出胸膛,旖旎的酒液沾滚滚而下。
江蓠顿时瞪大了眸子!
荒唐!孟浪!
她立即就要拉开门,但门外咔哒一声锁链的碰撞声,让她顿时愣住。
“别白费力气了,孤好不容易把你骗到这里来,难不成你能轻易逃走。”
楚晏低笑着走过来,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江蓠,嘴角浮起的笑意让江蓠恐慌至极。
他扔掉自己手上的酒杯,划过美丽的弧线后,随着金属声碰撞在地上,江蓠的心咯噔一声,“太子、你、你要做什么?”
她背紧紧靠在门上,呼吸不稳,“这可是宫里!是你父皇的宫殿!”
楚晏面容极其不屑,眼眸里闪动着小火苗,“那也是我的!”
马上就是他一个人了的……
江蓠只觉得这个时候的楚晏害怕极了,褪去了温润如玉的外表,露出了饿狼的真面容。
“江母妃、到孤怀里来……”
男人这样说,朝她招了招手。
“……疯、子……”
江蓠低喃出声,伸手哐哐哐拍打在门板上。
但一只大手已经拦了过来,拦腰抱起,江蓠顿时两脚腾空,整个人重心都在楚晏的怀里。
惊怒交加,她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荒诞!
无耻!
楚晏眼眸似火,任由她挣扎,最后将她摔在了床榻上,欺身压了下去,将所有咒骂他的话全都吞咽在了唇里……
“……唔唔唔……”
江蓠浑身上下都在抵抗,但哪里抵抗,哪里就被制服!
她手不安分,楚晏就压住的她手,腿不安分,就直接跪压在她腿上。
腰不安分、楚晏就抵住他的腰……
他的手一放上去,她立刻就不敢动了……安安静静的跟个鹌鹑蛋一样。
于是,江蓠动了她唯一还能动的牙齿。
唇齿相依间,江蓠毫不犹豫地咬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咬到了什么,她只能说是一阵乱啃,终于让楚晏捂着嘴嘶溜嘶溜起来。
俩人衣衫不整,鬓发乱糟糟的,若是被别人发现了,定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敢咬我?!”楚晏冷哼一声,邪笑着还了回去。
“……唔……唔唔……”
江蓠拼死抵抗,无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到最后,楚晏意犹未尽的时候,俩人唇上都沾了不少血液,看上去颇像茹毛饮血的动物……
江蓠却明显能感觉到,这是太子的“发情期!”
刚才、刚才那个东西、她能感受到……
太可怕了,会自己动。
一想到这里,江蓠顿时眼睛红红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滑了下来。
楚晏捏起她的下巴,一副我不理解的表情质问道,“哭什么?”
哭什么哭?
他不过是在提前履行自己应尽的职责罢了。
江蓠的泪水更凶了,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让楚晏强装镇定的内心崩溃。
哭哭哭……他在梦里,可没见过她哭!
他不过亲了她几下,做了梦里能做的事情,怎么就哭成了这个样子?
完蛋,怎么哄?
楚晏眸子皱起,眼神幽深。
“我是、是你、名义上的你母妃啊……”
江蓠呜咽出声。
楚晏闻言,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你不是!你是孤的女人!
胆敢入梦窥探孤,你便生生世世,都要困在孤的身边!”
江蓠愣住,他在说什么?
男人却魔怔了一般,在她耳边蛊惑道,
“父皇老了,要驾崩了,江母妃,你到朕的身边如何?
孤给你皇后尊位,让你与孤生同衾死同穴!”
江蓠愣住。
子承父妻,他从来不是在开玩笑……
“孤忍了这些日子,不想再忍了,既然孤敢对你说这样的事,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楚晏凝着她的眸子,“皇宫已经尽在孤的控制之下,自今日起,你踏不出这殿外半步!”
江蓠浑身打了个冷颤,牙齿都在颤抖。
“哦,还有一事,孤给你准备了一样求婚礼物,你要是从了孤,孤就和你一起享用——”
楚晏凤眸微眯,从牙关里蹦出几个字,“要是不从,孤让你从此难见天日!”
最让她心惊的是最后一句,“今夜做好侍寝的准备!”
江蓠头晕脑胀,巨大的信息量让她无法接受。
不是、他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