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有小腿高的草丛里,正是野花烂漫时,花草气息混合着唇齿间沉醉的旖旎,留香在萧序每一滴血液里,让本就沸腾的血液更加似火般灼烫。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见了江蓠如同饿狼见到了猎物一样,但他就是疯狂地扑了上去,咬她,想将她撕碎……
似乎是某种意识的觉醒,又像是某种本能。
这一刻,想让她生孩子的心思到达了极点。
独属于他的子嗣将会诞生!
他会好好爱孩子,让孩子幸福快乐地长大,不必因为吃不饱穿不暖而发愁,更不会体无完肤摇尾乞怜。
他的孩子要成为人上人,别人都惧怕敬畏的存在。
“小姐小姐——”
“大小姐你在哪里?”柳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吓得江蓠使劲挣扎,双手去抓萧序的脸。
“别动,再亲一下。”
少年的眼睛里满是情态,咬着她的唇,直到嘴里传来丝丝血腥味才不舍地放开。
江蓠一获得自由,就扇了他一巴掌。
响亮至极。
禽兽!
萧序眸心划过一丝舒心,这一巴掌太爽了!
“再来一下。”
萧序侧着脸,凑到她手边。
江蓠气急,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毫不犹豫又扇了过去。
“哼~”
少年发出了一声满足的笑,伸出手指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盯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
他说:“你会给我生孩子的对吧?”
江蓠捂着自己的领口,泪珠滚落,满是恐惧地退了两步。
难不成他刚才是想……
萧序见她不回答,甚至后退两步,不满意极了,单膝跪下来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能动弹。
“我们说好了的,你要给我生孩子。
你不会反悔的吧?”
江蓠忍着委屈点头,让萧序想起了之前狩猎时候遇见的那只小鹿,也是这样受了惊吓彷徨无措。
——
柳枝和护卫找过来的时候,正见到九皇子已经扶着江蓠往马场的方向回来。
俩人衣服和脸上都是血,差点吓哭了柳枝。
“我没事,柳枝,你带我回去,让护卫去找那匹马。
仔细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这匹马向来温顺,她每次来了都会骑一骑,怎么会突然发了狂。
柳枝扶着江蓠踉踉跄跄回了田庄,萧序几次想要上来搭把手,都被江蓠躲开。
落在柳枝眼里,自然只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柳枝心想,九皇子人还怪好嘞!至少有这份心意。
江蓠落马的事情没让给府里通报,省得她阿爹阿娘担心。
护卫回来后直接见了江蓠,“属下找到马了,确实是有问题,马鞍上插了染了药的银针,马受惊后只会越来越狂。”
“去查查庄子里都有谁接近过这匹马,不许声张,得了消息立刻来回禀我。”
第二日护卫回来,带来的消息不算是很好。
庄子上有心腹专门看护这匹马,因为江蓠最爱骑这匹马,所以照顾得颇为细心。
是把马牵出马厩前才放上去的马鞍,仔细检查一遍过保证没有问题才敢给江蓠牵去的。
唯有一点,就是半路上这小厮突然肚子疼离开了片刻。
“我让阿爹派几个人,随你一起去把庄子仔细再查一遍,尤其是一些陌生佃户还有当地附近的百姓。”
“是。将军问起来属下要怎么说?”
“就说我不慎丢了马,阿爹不会怀疑的。”
江蓠本以为是庄子上的人出了问题,因她那日是一时兴起去骑马的,那么别人准备的时间就很少,应该是能掌握她踪迹的人。
可若不是庄子上出了叛徒,那这事可就不是一般大了。
很可能是混进了一些要对江家不利的人。
“大小姐,大小姐,出事了!”
柳枝匆忙进来禀报,“五堂叔还有三堂叔家两位小少爷出事了!”
正是昨天拿泥巴砸到她们的那两个熊孩子。
“今天一早被发现糊了浑身泥巴躺在墙角下,两位少爷闹到了夫人那里,夫人传话让小姐您和九皇子都过去一趟。”
泥巴?
江蓠下意识怀疑萧序。会不会是他在报复?
可转眼又觉得不可能,如萧序那样阴鸷的人,怎么会“糊了全身泥巴”这样的恶趣味。
萧序更有可能,直接杀了俩熊孩子吧?
至少不可能是听起来就好笑的恶作剧。
她心里这样想着,还是加快了脚步,阿娘必然不会无缘无故叫她去,想必又是阿娘应付不了这两位妯娌。
不过没有关系,她会护着阿娘,阿娘可以不理俗事,永远当父亲的掌心娇宠。
·
正厅里,大人坐在一起,两个小孩站在一旁。
“大嫂子你可不要偏袒,昨个儿才放出来了萧序,今早上我们两家孩子就无辜遭殃,说不是他干的才怪!
依我看该把他送出府,随便找个庄子关起来,省得碍眼。”
“他生来就是天煞孤星,把他放出来只会给咱们家带来霉运,尤其是你家阿蓠啊,我怎么听说她最近和萧序走得近,嫂子你怎么糊涂——”
“见过母亲,见过两位叔母。”
江蓠听不下去了,她直接走进来见礼,两位叔母讪讪闭嘴,怪不得长嫂一直不发话,原来是等着女儿那一张伶俐小嘴来解围。
“长姐安。”
两位小皮猴也见礼,他们实在是被吓怕了。他们好好地睡在床上,结果被人打晕,扔在院墙角落里吹了一夜的风,而且还是糊着一身泥巴。
一风干,就跟陶俑似的。
“叔母方才说的不对,您二位是亲眼见着九皇子给弟弟们糊泥巴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赶巧昨天两个孩子砸了他几下,肯定是他报复。”
“哦?可我昨日也被两位弟弟扔的泥巴伤着了,叔母怎的不怀疑我?兴许是我在睚眦必报呢。”
“这、这,这怎么能一样呢?大小姐你是两个孩子的长姐,连着亲的。你怎么可能害他们呢?”
江蓠只是笑,眸子里的威压不容小看,“所以叔母们这是在看人行事?
因为九皇子无人庇佑,无权无势,所以你们敢胡乱攀咬。
没凭没据的,叔母们还是慎言。
九皇子再怎么落魄也是皇亲,流着帝王家的血脉,他来府上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放他出院子是阿爹阿娘管教之后的结果。叔母先是埋怨九皇子被放了出来,这是对府上当家人的质疑与不满。叔母后又说该把九皇子赶去庄子,这是对陛下的不敬。
难不成,叔母要抗旨?”
江蓠三言两语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直接脸上青白交加。
“今日我便将话撂在这儿,九皇子再怎么落魄,也是客人,而且是贵客。
尊卑有序,九皇子还轮不到叔母来评判。”
“大嫂,你听听阿蓠说得什么话,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好,那疏桐院终归不在我西府,到时候可是你们遭殃啊!”
江母笑笑,直接当糊涂虫,“阿蓠年纪小,你们就当听了个耳旁风,做什么在意这些。”
眼看这母女两一唱一和,简直摆明了要偏袒萧序,气得直接拉起孩子,“大小姐,我知道府里你能做主,你就说这事怎么办吧?
莫非你打定主意要护着萧序那天煞孤星?”
江蓠眼神坚定,语气铿锵有力,“不错,我护定了。以后九皇子在府里,谁也别想欺负了他。”
“好好好,我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大小姐想护短没问题,日后您被这天煞孤星冲撞了可不要哭鼻子。
我倒要看看他一个敌国质子,能嚣张到几时。
我们走!”
另一个叔母拉着孩子跟上去。
江母拉住江蓠的手,正要问她为何自作主张和两位叔母对上,且闹得气氛紧张,“阿蓠你——”
“萧、萧序!你怎么,怎么在这儿?”
走到门外的叔母头皮发麻,整张脸火辣辣的。
而屋内的江蓠微微一笑,看来自己这步棋赌对了,也不枉费她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