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之内很安静,也使得叶无缺的这句话可以清晰的回荡开来。
问出这句话后,神魂空间内没有任何的回应,巴老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但叶无缺并不知道,他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因为这并不是质问,也不存在任何对于巴老的怨恨和不爽,毕竟两人的关系如今已经十分的紧密,甚至因为九龙缚天锁的存在,两人的关系可以用“生死之交”来形容。
叶无缺之所以问,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断断续续的线索,再到巴老进入北斗道极宗后的反应,他终于明悟,现在不过只是一种求证而已。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巴老那里依然沉默。
可叶无缺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始终静静的等待,因为他相信巴老不会一直沉默。
“唉……”
良久之后,一道深深的叹息从叶无缺的神魂空间内响起,其内带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似怨恨、似悲哀、似追忆、似绝情……
“就知道瞒不过你小子,也罢,原本也是迟早要告诉你的,既然你主动问了,我这点事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巴老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极致的深沉,还有三分追忆,一丝悲哀,一丝怨毒,一丝飘渺。
“你猜的一点没错,那个洛北皇与我的确有着关系,他是我的……徒弟!也是我这一生唯一收过的弟子!是我将他从恶人手下救出,领上修炼一途,想尽一切办法栽培他!”
“我巴立明纵横一世,从弱小中一步步崛起,见惯了弱肉强食,亦称不上什么好人,自认狠辣多智,老谋深算,从来没有人可以算计我,也从未对任何人真心相待过,唯有对他……洛北皇!”
“我无牵无挂,没有血亲,看着他从一个凡俗青年一点点成长为星空下的绝世天骄!没有人知道我心中是何等的欣慰和开心!”
“我看着他通过百炼真龙试炼,成为北斗道极宗最为惊才绝艳的弟子之一,看着这些年来辛苦栽培的成果开花,一切都值得了!”
“在我心中,他早已不只是我的衣钵弟子,而是视为己出,将他当成我的……亲子!可我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位我当成亲自栽培的好徒弟,却是……背叛了我!哈哈哈哈……”
巴老的声音低沉而偏执,说道“背叛”儿子后,他的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终于狂笑而起,怒极而笑,悲极而狂!
神魂空间内,巴老盘坐的身躯不断抖动,那黑铁面具下的一双眸子内早已一片腥红,如同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日!”
“我为了给他搜集到一件他梦寐以求的秘宝,不惜与三名大敌血战,最后虽然身负重伤,可终于还是得到了那件秘宝!”
“我将自己重伤的消息传给了他,在附近的一个集合点等他,就为了第一时间能将这件秘宝交到他手中。”
“可我这位好徒弟却是回讯给我他遭到了意外攻击,需要救援,我岂会有疑?拖着重伤之躯拼尽全力赶到了目的地,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候自己的却是整整十名大高手!”
“而我的这位好徒弟就站在这十人中心,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笑着说出‘让我去死’四个字,哈哈哈哈……”
神魂空间内的巴老越说越激动,双手死死握住,显然这段痛苦的回忆哪怕隔了如此漫长的岁月依然让他难以释怀!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只要我活着一天,就压着他一天!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就永远不可能得到那桩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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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就为了那桩造化,他背叛了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就要置我于死地!真是一个好徒弟啊!”
“我怒了!心中的悲痛难以言表,这种感觉谁能理解?我巴立明不是什么好人,天下生灵谁都可以要我死,可唯独他没有这个资格!”
“我彻底发狂,歇斯底里,拼着玉石俱焚灭掉了他的帮手,心中仍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仍然对这个孽障有着一丝幻象!”
“可就在我灭掉他最后一个帮手后,这个孽障假意忏悔,痛哭流涕,但却乘我不备,将我打入空间绝地之内!”
“我记着那个孽障那一瞬的冷笑!彻彻底底的心死,不顾一切出手也重创了他,随即便被空间裂缝彻底吞没!”
“而那一日,那个孽障出手的那一日,正是他的……生日!”
说到这里,巴老整个人似乎终于恢复了一丝平静,将深藏在心中整整万年的仇恨说出来后,他似乎也舒服了不少。
“至于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侥幸没有死,随着空间混乱暗流被卷入到了沧澜界之内,苦熬了整整一万年才得到了一丝生机,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叶无缺静静听完了巴老的话,他完全没想到巴老身上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过去和仇恨。
而叶无缺也是没想到这世间还真的有洛北皇这等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白眼狼,就为了那所谓的造化,竟然对自己如父般的师父痛下杀手,简直是丧心病狂!
“那么巴老你曾经要我杀的那个人便是这个洛北皇了吧?”
半响后,叶无缺才缓缓开口,显然是给巴老一段时间来平复下心情。
“没错!这个孽障他该死!他一日不死我一日心难安!他的一切都是我培养出来的,既然他欺师灭祖,那我就要清理门户,将这一切全部收回来!”
“可以我现在的状况已经无法做到了,所以才会和你定下约定,不过此事你无须着急,慢慢来,那个孽障虽然天赋资质惊艳,但若是与你小子相比还是大大不如,不过修炼时间长久,所以你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尽快变得强大,越强大越好。”
话已经彻底说开,巴老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紧接着他又开口道:“而想要尽快变得强大,这九大城池资源太次,必须要到上层界域才行,甚至第七层界域的七星弟子也不够,必须要飞升到第八层,你才能得到真正的栽培,而且那第八层界域你还有两个必须要去的理由!”
巴老的话顿时让叶无缺目光一闪道:“哦?巴老既然这么说了,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