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撤离是因为结丹修士们没有离开,低阶修士不敢擅自离开,而结丹修士,以往这时候,除了爱护子孙的祖爷爷会认真看晚辈的比试,其他的结丹修士早就走光光了。
今年为什么没走?因为一开始比赛,师父就顿悟了,能影响到结丹修士的顿悟机缘可不多得,所以这些结丹大修士没有一个舍得走。
至于现在,戴晨四顾看了看这些结丹修士,他们相互低声攀谈,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就有点不解了。
戴晨看了看旁边一脸乐呵的祖爷爷,低声问道:“祖爷爷,今年还有活动安排吗?”
祖爷爷:“没有了,比完就散场,炼气后期的明天再比。唉,你和旭儿不参加比赛,今年这练气初中期的比赛没什么看头儿,这些孩子一个个跟小绵羊似的,打起来实在没什么力道!”老头儿其实也觉得无聊,但为了能多发现一个家族的好苗子,他还是耐着性子认真观察。
戴晨:“可是,祖爷爷,既然没什么活动了,为什么这些结丹期前辈不离开?”
即使祖孙俩对话够小声了,但哪里瞒过这些结丹修士的耳朵?闻言,众结丹修士老脸一红,宾客中的结丹修士有的开始起身告辞。
“这……”戴晨有些懵,他好像没有下逐客令,为毛这些结丹前辈红着脸走了?
戴逸天带着孙子起身相送,戴家的结丹修士跟在后边相送,刚刚将结丹宾客送到体育馆门口,体育馆中的灵气又开始活跃起来,一回头那位师父又在顿悟。这次不是盯着桃子,而是盯着下面比试的炼气期弟子。
这次顿悟的气息虽然不及刚才强,但依然对结丹期有了影响。结丹期,修为想要再有寸进,十分艰难,机会再小也是机会啊,所以,脸是个什么东西?
一群结丹修士以迅雷不接掩耳之时坐回了主席台,距离顿悟的那位最近的位置。
薛城这次的顿悟,是因为观看炼气期弟子战败后,交出身上的椭圆阵牌,空间传送阵法开启,将战败的弟子传送出去引起的。
传送阵法涉及空间、能量、规则、基础符文……所以这次顿悟是涉及多学科的综合性顿悟,持续时间更长、影响越来越大,一直超越了前一次看桃子的顿悟。
薛城身上肩负着给师弟师妹们撰写功法的责任,而她的师弟师妹各种灵根、灵体,所以,她要想完成师父安排的这项任务,必须领悟这些方面的规则。
特别是二师弟的空间灵体的功法,一直是薛城发愁和留意观察的方面,所以她才能见到这传送阵法时的获得感悟。
有了这次顿悟,薛城坚信,自己能把二师兄的功法写到元婴期没问题了。而且,她的画符的造诣也提升了一截,应该可以画出与空间有关的符箓了。
这个时候,没有人再玩手机聊天了,有的接着薛城顿悟的机缘修炼感悟,有的则聚精会神盯着下面炼气期的弟子比赛,隐隐希望自己也能看出点什么来引起顿悟。
下面比试的炼气期弟子发现了看台上的前辈突然的关注,以为自己天纵奇资终于被发现了,一个个比试的更加卖力,让原本没什么看头的武技比赛精彩倍出。
连戴逸天老头儿都忍不住摸着白胡子道:“嗯,我戴家这一代的练气弟子不错,并非戴晨戴旭之外无人了!不错、不错!”
众位修士盯着炼气期比赛都盯到脖子僵直了,也没盯出什么顿悟来。这位是顿悟专家吗?为什么看个比赛,能连着顿悟两次?难怪戴晨那小子能够从炼气六层一天之内窜到筑基,有这样的顿悟专家师父指点,修为想不提升都不行。
炼气期的弟子从近两千人,一直混战到场上只留下一名黑衣女子。
她猎猎黑衣,让薛城想起了江林的黑风衣,然后,她就结束感悟。
“恭喜师父再次顿悟!”戴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薛城扭头,看到周围结丹修士们缓缓收功,从借助她顿悟的机缘修炼中退出来。
薛城:我顿悟是不是搞得动静太大了?看样子以后要拣没人的时候顿悟。
若是别的修士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会哭的,顿悟是可遇不可求的,有的人一辈子都遇不到,这人还挑时间!
薛城再瞥了一眼场中那位留到最后,获得椭圆阵牌最多的女子。身材高挑,肤色白皙却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即使在明朗的灯光下,依然给人一种阴影里的感觉。她立刻开启魔眼,扫过女子的身体,很快找到了症结所在,女子的魂体中藏着一颗散发阴气的核儿,视觉上有核桃大小,正是这**的影响,让这女子带上一股阴暗的气息。
薛城疑惑了,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她的灵魂中会有一颗阴气浓郁的核儿?难道是天生的?
她集中魔眼盯着那**仔细查看,魔眼如同放大镜的镜头,**在她眼中清晰起来,阴气包裹之下,那是一个皱巴巴的灵魂,干巴巴的,其上满是褶皱。饶是这样,这灵魂所携带的规则痕迹依然庞大无比。薛城估计,这灵魂生前至少是化神以上的修士。因为薛城没有见到过比结丹还高阶的修士,也不敢妄下结论。
这就是随身携带老爷爷的主角光环了。
这位老爷爷似乎还在与女主沟通:“你下手还是不够狠辣,要知道,修真界弱肉强食,你若稍有仁慈之心,就会被人杀死,老夫大乘之尊都落得如此下场,balabala……”
女主:“这些都是我的族人,我不能对他们下杀手。”
“不是说让你杀了他们,是说你出手不够狠辣、一招制胜……”
目前看来,那个**只是影响到女子的气质,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害,这是别人的机缘,薛城便不再关注,关闭魔眼,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眼睛。
“师父,您没事吧?”旁边戴晨见到师父望着下面足球场中的一位女族人,又是瞪眼、又是眨眼、又是转眼球的,很是不解。
薛城:“没有没有,那啥,下面是不是该给那位冠军颁奖了?”运动会都这样,比赛结束,即刻颁奖。
戴晨:“不是的,要等到炼气后期、筑基期弟子比赛结束,才会一起颁奖。”
旁边的老头儿笑道:“哈哈哈,薛师傅是晨晨的师父,自然是我们戴家的座上宾,坤博小子已经给薛师傅安排了别苑,薛师傅尽管在戴家居住,有什么需要就跟坤博小子说!”
薛城施礼道:“多谢前辈。”
“请。”戴逸天起身,请薛城与众位结丹修士一起离开。他拱手向结丹修士们道:“各位兄台今日能够赏脸指点我家炼气期小辈的比试,戴某不胜感激。”
虽然这群结丹修士还想多跟着薛城一会儿,万一她又顿悟了咋办?但比赛都看完了,自己身为结丹修士,实在没脸再赖在人家里,只得起身告辞。
结丹修士们离开后,戴晨带着薛城去戴家为她安排的别苑。
一路走,戴晨一路给薛城介绍戴家:“庆典会场是我家的演武场,平日弟子们若要演练法术、比试、决斗,都要来这里进行,在族里其他地方私斗是触犯家规的。”
出了演武场是一条类似坊市的街道,此时华灯初上,街上古香古色,各个小铺子挂着形状各异的灯笼。
两人走入坊市,戴晨道:“这是我家族内部的坊市,族中弟子可以来这里交易。”
坊市上不时有穿行的弟子向戴晨行礼问安。
坊市中段有一栋大楼,戴晨道:“这里是戴家的任务发布中心,家族弟子可以来这里发布或者接受任务。”
两人继续走,穿过两条大街,行至一条幽静的小街,一个窗户中突然伸出一只手,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戴晨,你还没有给祖爷爷送寿礼!”
薛城扭头看到,那位被祖爷爷摔得半边脸乌青的华服男子正搂着窗户上的粗栅栏,努力伸出胳膊,拦向戴晨。
薛城无语:“这位兄台还真是执着啊!”
戴晨则丝毫不为所动,指着街边的一排房子道:“这里是家族的禁闭室。”
薛城:这徒弟看似毫不在意、一丝不苟,其实还是很睚眦必报和腹黑的,带自己从这里经过,是故意的吧。故意从这位被关禁闭的族长儿子牢门前晃悠,刺激对方。
这效果显然相当不错,族长公子使劲儿抱着栏杆、声嘶力竭地喊着:“戴晨,你大不孝,你没给祖爷爷送礼物!”
他们走过去老远了,还能听见他的喊声。
薛城忍不住问道:“这位怎么这么执着?”
戴晨道:“他从小就这样,跟我反冲。”
可能每个人生活中总能遇到那么一种人,你分明什么都没对他做,但他就是看你不顺眼。别人有别人的观点好恶,没有人能让所有人都看自己顺眼,也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看自己顺眼。薛城就不再理会那个族长儿子的事情。
戴家的族地占地极广,两人穿街过巷、走过花园、药圃、阡陌……走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到了地方。幸好是修士,不然这就累坏了。
“你家这么大地方,难道交通就是靠两条腿走的?”薛城分外不解。
戴晨:“可以开车,我是想带师父熟悉一下环境。”他能说今天装逼装得太兴奋,忘了自己的车停在演武场边上吗?
开车也可以熟悉环境的,薛城无语,不过好在是已经到了目的地。
她还以为就是一个小院,或者类似宾馆的一个房间,没想到真是一处别苑。
亭台楼阁,占地得有几十亩。
门口有两个小丫头等候,见到两人过来,齐齐行礼:“恭迎薛师傅、见过戴少爷。”
戴晨抬手示意两人免礼。
一个绿衣丫头道:“戴少爷,刚刚族长传话,让您安排好薛师傅,去家族待客厅一趟,白水城交通署开过来罚单了,要您去签单。”
戴晨答应一声,对薛城道:“师父请,这处杏林苑是戴家为您安排的别苑,弟子陪您去看看可还满意。”
薛城:“你签什么罚单?”徒弟这才刚回来,怎么就有罚单?
“城市是禁飞的,弟子回来时赶祖爷爷的寿典,直接从城市上空飞过来的。师父请。”戴晨伸手请师父进别苑。
这别苑的围墙是一种绿色的植物,类似茶树,密密麻麻的枝叶形成了厚厚的围墙。
原木颜色的木门和门框匾额,古朴自然,从门口看进去,里面花园苗圃亭台水榭。这环境薛城很喜欢,只是不知道这处园林住了多少个修士,她不善交际,有点担心与陌生修士打交道。
戴晨陪着薛城走进杏林苑,问身后两个丫头:“你们是看管这处院子的丫头?”
两人忙屈膝,绿衣丫头脆生生道答应一声:“是的。刚才族长安排我们两个照顾薛师傅的起居,若是薛师傅不满意,会再派来懂事的大丫头侍候薛师傅。我叫绿衣,她叫红衣。”
两个丫头容貌清秀,都是炼气一层修为,穿绿衣的叫绿衣,穿红衣的叫红衣,这倒是好分别。
绕过山石花柳,来到主楼,别苑的主楼是一栋三层小楼。踏上台阶,入门是客厅,雅致干净整洁。让薛城一下子想起起梅长苏的客厅。
戴晨道:“师父请。我记得杏林苑的主楼机构,一楼是客厅书房、二楼是卧室、三楼是练功房。我陪师父逐一看看,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重新布置更换。”
薛城没有上楼,直接在案几旁的垫子上坐下道:“我挺满意,这里几个修士居住?”
戴晨:“这是为您安排的别苑,只有您一人居住,以后您就是这里的主人。”
一个人住一座园林别墅,这是王室的待遇!薛城一时有些愣神。
“前辈,奴婢刚刚打来灵泉水,您要泡茶吗?”绿衣丫头笑道。
陪着徒弟装逼一天,泡壶茶缓缓倒是不错,薛城道:“好,麻烦了。”手一抚,桌上出现一套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