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龙山一座笔直的山峰之上,庞大的灵气漩涡涌动,向着山顶飞快汇聚。
女修飞身向山顶冲去,还没接近山峰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过来,直接拍到地上。
两名男修一看女子摔落下去,救援不及,赶紧跟着从半空落了下去。
“师妹,你怎么样?”清秀男修急忙上前询问。
女修起身一跃而起,怒道:“我偏要上去!”
但这次她还没有飞起三尺高,就被无形大力再次压爬在地上。
薛城缓步落下:“你知不知道破坏人筑基是深仇大恨?”
女修:“我要杀了他给我刘大哥报仇!”
薛城魔眼一扫,笑道:“你将刘卫江的尸体收起来,是想要回去好好安葬吗?”
“关你什么事?”女修愤怒。
薛城道:“我建议你先取出你刘大哥身上的储物袋看看。”
女子一捂腰间装着刘卫江的储物袋道:“你觊觎我刘大哥的法宝?”
“破铜烂铁谁稀罕?你看看他储物袋里装的东西,再决定是要将他拉出来鞭尸,还是替他报仇。”薛城淡淡道。
“你什么意思?”女修防备道。
“字面上的意思,爱看不看,想打架,本大妈奉陪。”薛城双手背后,一副世外高人范儿,心里在琢磨,这仨一起上,自己能不能打得过。
女修和清秀男子都是筑基初期,那冷脸男子是筑基中期,气息雄厚,不好对付的样子。
而薛城至今也搞不清自己的筑基修为处在什么境界,筑脉、筑骨、铸魂、筑血那个境的描述也与自己的情况不相符。
不过,处于哪个阶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时时刻刻能够感受道筑基的修为全方位的在提升,肉身、魂体、经脉、丹田、穴窍、识海、精神力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增强,这就说明自己的修炼没有成任何问题。
清秀男子道:“师妹,要不看看吧?我一直也觉得刘兄这人对我们保留了许多秘密。”
女修:“修士谁没有一些秘密?”她虽然嘴上反对,但手上动作一点不慢,将刘卫江的储物袋掏了出来,精神力探入其中扫描。
开始神色还带着愠怒,越来越尴尬,因为在刘卫江的储物袋中,丹药、法宝、材料之外,还有许多首饰、有适合女修的首饰,较为昂贵,还有普通金银的首饰,显然是凡人女子佩戴所用的。
光是女人首饰也还不要紧,再往下看,还出现了各种女人的内衣套装,甚至情趣内衣。
女修脸色尴尬的是因为,刘卫江曾经送给她一套情趣内衣。
那么他储物袋子里这些型号齐全的女性内衣显然不全都是送给她的。
女修咬牙道:“我刘大哥是风流好色了点,但那又怎么样?那也罪不至死,他从没有强迫别人”说到这里,她脸色再次一凝,一块玉简出现在手上,她快速将玉简放在眉心,读取玉简的内容。
两男修同时好奇问道:“玉简里记载了什么内容?”
女修红着脸将玉简给了清秀男修。
清秀男修放在眉心观看,惊讶道:“这这是当年欢笑宗的功法爱莫离?刘卫江手上怎么会有这东西?欢笑宗早在数千年前就被南轩尊者剿灭了,所有采补功法都被列为禁书予以焚毁,刘卫江从哪里弄到这东西的?”
冷面男修拿过玉简扫了一遍道:“兹事体大,还是交给警察处理吧。”
女修脸色苍白,清秀男修关心地问道:“师妹,你怎么了?”
“我”女修突然转身,怒瞪坐在一块石头上托腮看戏的薛城,“你怎么知道的?你既然知道刘卫江如此歹毒,为什么不早说?”
薛城:麻蛋绿茶婊,自己与歹人同流合污,却来质问本大妈!“我又没有查看过渣男的储物袋,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看你元阴缺损,有被采补过的迹象,而刘卫江身上阴气森森的,比较怀疑你是他的受害者而已。”
其实薛城的魔眼早就将刘卫江的储物袋看了个底朝天,这个玉简记载的功法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是先发现了这部功法,才将刘卫江身上的森森阴气与女修缺失的元阴相联系的。
“你”女修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但筑基的元阴完整重要,顾不上丢人,盘膝坐下运转特殊法门检查自己的元阴,两刻钟后,女子铁青着脸色睁开眼。
清秀男修一脸焦急,忙问道:“怎么样师妹?”
其实这话问得多余,看女修那悲愤、痛恨、怨毒的复杂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女修望着薛城,欲言又止,最终恨恨瞪了薛城一眼,唤出飞剑,急飞而走了。
清秀男子转身向薛城拱手道:“多谢道友今日提醒!在下铭记大恩。”
冷面男修也冲薛城点点头,表示谢意,两人御剑去追绿茶婊了。
此时已是日落,天光已经暗淡下来。
薛城抬头向那个笔直的山峰望去,看灵气浓郁程度,估计徒弟还要吸收炼化个好几天,才能完成身体的脱变,筑基成功。
想了想,薛城唤出小灰,让它去山顶保护徒弟筑基,自己先回倒马村一趟。
倒马村山谷,留尘小店已经亮起明亮的能量灯,白天的众人没有一个离开,都还蹲在门口路边。
薛城从空中落下,众人呼围上来:“见过前辈。”
薛城:“不必多礼。”
猛居:“戴警官怎么样?”
还真不多礼了!看样子这位网管与警察的交情匪浅。
“很好,正在山顶筑基。”
猛居:“前辈,筑基非同小事,戴家势力雄厚,戴晨是戴家天才,要不要通知戴家人过来为戴晨护法?”
薛城听闻,思索,家长与老师相比,显然家长的位置更靠前,通知家长到场,就算出点意外,家长也不能把责任全推到老师身上,找老师闹不停。地球上家长围堵学校,停尸校门口的事情不在少数。
“好吧,我问一下戴晨的意见。”说着,薛城捞出手机开始给戴晨打电话。
猛居几人惊恐制止:“前辈,筑基的关键时刻,不能分心接电话啊!”
薛城已经拨出电话,疑惑道:“为什么不能?就是吸收炼化灵力,接个电话又不影响。”
然后,电话就被戴晨接通了:“师父,怎么了?”
“哦,这样的,孟大哥提出告诉你的家族过来给你护法筑基,你的意见呢?如果你想家族派人过来,就给家里打个电话。”薛城免提手机对戴晨道。
戴晨:“不用了,我很好,请师父转告孟大哥和邑都大人他们,千万别让我家人知道我筑基渡劫这回事儿。”
薛城道:“嗯,好吧,你慢慢筑基,如果有事情来不及给我打电话的话,就告诉旁边的小灰,就是那口锅,它会传回意念给我。”..
“谢师父,我现在很好。”戴晨说完,等薛城挂了电话,再次开始筑基。
很好?一边筑基,一边还能打个电话聊聊天,还说很好!猛居众人已经完全抓狂了。
要知道,任何境界的突破、特别是大境界突破,都凶险异常,稍有分心就可能导致神形俱灭!
女邑都:“薛前辈,戴晨是我们诞龙邑的官员,万一有事,我难推其咎,我想过去看着他筑基渡劫,就算帮不上忙,也可以求个心安。请前辈同意!”
猛居和白胖主任跟着附和:“是啊是啊,让我们过去远远看着戴兄弟筑基吧。”
薛城:“当然可以,但是我有点事情需要先处理,你们先自己过去。此处正东方百里处一座山峰最尖的山就是,你们可以在西方一座圆顶的山顶远远观看。”
“多谢前辈。”女邑都三人道谢后,放出一辆能量飞车,向着东方诞龙山深处飞去。
高矮修士、闫旭娇等人见状,也都要求去观看,薛城打发他们去了,心中却在思索,之前徒弟还非常担心筑基渡劫,要她帮忙封印气息,等回家让族中前辈看着在筑基渡劫,现在不但不要告诉他家族,还不准别人透露一点风声,真是猜不透男人的心。
或者,莫非他想筑基成功后,回家族给家人一个惊喜,顺便在大家族中同辈弟子间装装逼?年轻人虚荣心强,很可能是这样的。
薛城暗自点头,给自己点了一个赞:我的情商是不是比以前高了?
正在筑基的戴晨若是知道师父的内心想法,会崩溃的。他不让告知家族,是不想让父母祖爷爷白白担心,因为筑基一旦开始,就算是化神尊者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再也帮不上任何忙。
生死关键节点,谁还顾着装逼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若是让祖爷爷知道导致自己如此草率筑基的人是师父的话,一旦自己筑基失败,真的保不准那位脾气火爆的祖爷爷会不会一巴掌直接拍死师父,所以,在自己筑基成功或者失败之前,绝对不能让家族知道。
原本在薛城打电话之前,戴晨是乖乖地、专心致志地、一心一意地按照家族长辈教导的,抱元守一,心无旁骛的筑基。
但缩小袋中的手机传来专属于师父的铃声,不能不接。
戴晨心惊胆战地一边炼化吸收磅礴涌来的灵气,一边小心地取出手机,接通电话,然后他就发现,师父这神奇的功法,一边修炼一边接电话,照样顺畅无比,根本不用担心走火入魔什么的问题。
所以,在挂了电话后,他就开始用手机邮箱写遗书了,当然,因为师父带给他一个又一个惊喜,他对于自己在师父的看护下能够顺利筑基的希望越来越大,但心里总还有那么点不放心,做两手准备总是好的。
“祖爷爷,爹爹,娘亲尊鉴,戴晨遥拜!晨儿不孝,如见到这封信,晨儿已不在人世,请尊鉴责罚晨儿,切勿为不孝子悲伤。晨儿因为获得机缘,修为猛进,不得已,擅自在外筑基,自不量力,毁于天道。一切皆因为晨儿狂妄自大所致,对不住祖爷爷和父母的多年教导。晨儿虽死,却有一事放不下,我在诞龙山拜了一位师父,名讳薛城。师父一直隐居在诞龙山,对外面世事一无所知。晨儿在诞龙山时,颇得师父照顾,请祖爷爷父母念在晨儿承欢膝下三十年,务必对我师父照顾一二。再拜,不孝子,戴晨。”
用手机编完邮件,戴晨心中放宽了不少,只要父母祖爷爷见到这封信,就算自己筑基失败,身死道消,戴家也不会有人为难师父。
将信设置为七天后自动发送后,,戴晨内视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筑基进程平稳有序,身体意识魂体正在按部就班的平稳脱胎换骨发生质变。绝对不像家族记载和长辈教导的那般,修真乃是逆天而为,凶险异常,稍不留神就身死道消。
这个过程对他来说,简直欢快舒畅。
年轻的心是跳跃的,既然发现没事,他也就不在那么安分,忍不住想找点事情做。瞥眼看见静静在草丛中的一口二十厘米直径的小灰锅。戴晨记得师父说,让小灰看护自己筑基,然后这口锅就落在自己身旁了。
师父还说,若是有事,来不及打电话,就让小灰给自己传话,小灰与师父可以意念沟通。
咔——
戴晨脑中灵光乍现,想起修真界的传说,法器之上是宝器,宝器之上是灵器,而灵器之上是神器。
据传,神器可以收入体内,且有自生的灵智!
虽然他在南轩派法器研究署见到过那边的法器专家研制的装载了人工智能的法器。充能后,可以自行攻击、飞行、躲避,但说到底还是人工智能控制的,远不及能够自行诞生灵智的神器神奇。
难道这口锅是神器?
戴晨好奇心大盛,但是任凭他怎么看,这口灰乎乎的锅也是一件中品法器。
于是,“嗨,你是小灰吗?”戴警官好奇地问道。
“嗯呐。”就在戴警官不抱什么希望,把这口锅当成是类似传话筒之类的机器时,脑海中突然传来一个软软糯糯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