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诞龙邑修士全沸腾了,好几年没有开启过的诞龙邑修士擂台居然要在一个时辰后开启!虽然仅仅是练气三层的对决。
要知道诞龙邑虽然面积广大,但是灵气稀薄,在东华洲的城邑中属于垫底的存在,所以基本没有高阶修士,低阶修士与其他城邑相比也是少得可怜,更别说与一些仙山名川相比了。
留在诞龙邑的修士,要么是土生土长的,资质不佳,没有能力去灵气浓郁之地的穷修士,要么是像猛居这般,被公司派来在诞龙邑工作的,再或者就是偶然路过,来诞龙邑历练的修士,如留雨荷这般。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身在诞龙邑的修士,先后都得到了修士交流中心擂台有人决斗的消息。毕竟这个世界修真网络那么发达!
越来越多的修士赶到擂台场馆,本身就在交流中心的修士则全部进入擂台场馆,包括正在摆摊做生意的修士都收了摊子赶过来。
不断赶来的修士愣是将能容纳三千人的座位坐满了。
薛城不禁感慨,这个世界果然宏大,修真如此落后的诞龙邑,聚集三千修士不费吹灰之力。那么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修士?加上凡人呢?
将近挑战开始时,座无虚席,后面赶来的人只能坐过道的台阶或者站位。
但是,清一色炼气修士,薛城还真没发现一个筑基修士,魔眼之下,没有人能在她面前隐藏修为。
大多是炼气初期、中期修士,后期都很稀少。
毕竟炼气后期修士已经可以外放灵力,施展法术,人家很忙的,忙着更进一步成为筑基修士,练气三层修为的挑战,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可以借鉴学习的地方。
留香望着这场面,有些瑟瑟发抖,直打退堂鼓。
薛城抚摸她的后背鼓劲道:“莫怕,你好歹也曾是无香城留家的大小姐,总是见过些世面的,连我这个山沟沟的乡巴佬都不惧怕,你怕什么?”
薛城如此一说,留香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您老是筑基前辈,我能跟您比吗?
临近开擂,猛居带着两个小弟匆匆赶来,挤过人群,一边擦汗一边道:“太好了,幸好提前给你手机联系帮我们占座。”
薛城给猛居等人占了三个座位,她们的位置当然最好,第一排擂台正对面,毕竟因为上擂台的是留香嘛。
半个时辰过去,一位交流中心主持擂台的制服短裙美女走上擂台,薛城一看正是大门口阻止红裙女修曼彤扇她耳光的职员,当然,就算她不出面,薛城也不会被扇。但薛城依然对她充满好感。
女子一挥手,擂台上方的大屏幕上出现了曼彤与留香的介绍。
曼彤,无香城女修,十年前进阶练气三层,年龄五十,擅长武技,樱花拳。
薛城心中默了个,还以为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搞了半天是一位奶奶,比自己还大十来岁呢!在修真世界果然好,灵药灵草遍地,人的寿命很长,面貌也年轻,她瞬间觉得自己的年龄还像个如花美少女。
大屏幕上留香的介绍:诞龙邑倒马村女修,六月一日刚刚晋升炼气三层,擅长武技,无香拳。
同样的内容出现在诞龙邑修士交流中心的网站论坛公告上。
职业短裙美女将两人的介绍读了一遍后,道:“现在,开局押注,要押注的请点开诞龙邑修士交流中心擂台公告下方的押注按钮,网元一注一百网元,灵石一注一块下品灵石,曼彤赔率一赔一,留香赔率一赔三!”
场上几乎所有人都在低头划拉手机,低阶修士虽然大多很穷,那是指没有灵石,而网元对修士来说算不上钱,所以几乎每个人都会买上几注,网元支付。
薛城划拉着手机道:“为什么我登录不上东华洲修士网站呢?”
猛居刚要微笑着说你当然登录不上,因为你是凡人,赫然发现才几个小时不见,这位身上现在散发着炼气一层的气息,惊得差点把手机甩出去:“薛……城妹子,你……你居然突破了!”也对哦,不是修士怎么能进修士交流中心?
薛城浑不在意道:“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城市,很开眼,刚才逛街的时候,心有感悟,就突破了。”
进入炼气期是从凡人到修士的脱变,太多的凡人终生努力都无法踏出这一步,这位倒好,逛个街就轻松的突破了,而且看其灵力的波动,还相当的稳固,定然是资质上佳的人,可惜了这样的天才,居然在灵气稀薄的诞龙山沟沟耗费到四十岁,也不知道她爸妈是怎么想的。
躺枪的薛城老爹老妈表示非常无辜。
猛居一边捞出手机,飞快的用自己的管理员身份调出修士登录界面一边道:“妹子,你侧过灵根资质吗?”
“呃,当年我师父说我是甜灵根,资质平平。”
猛居忍不住抬起手掏了掏耳朵道:“啥?天灵根?”
“就是酸酸甜甜的甜,甜灵根,我师父说这灵根非常适合做菜做饭,但修炼的话,资质平平。”薛城认真给猛居老好人介绍。
“甜灵根?有这样的灵根吗?”猛居捞着手机道,“不管怎么说,来,妹子,我先给你录入修士的信息。然后你就可以登录修士网站了。”
原来是这样,那得快点,那职业短裙的美女说只有二十分钟的下注时间。
薛城赶紧在猛居的帮助下,录入修士信息,正式成为东华洲的一名炼气修士。
然后她飞快的打开了东华洲修士网站,找到诞龙邑的入口,进入论坛公告,找到下注的地方。
“我想要下注灵石,可是我的账户上没有灵石!”薛城自言自语。
正在网上搜索甜灵根的猛居,果然找到了关于甜灵根的分类,灵根分类里说,这是个相当鸡肋的灵根,修炼资质平平无奇,战斗、炼药、炼器……一无是处,唯一的优点就是做的饭好吃,但是对于修士来说,仅仅是好吃的饭菜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野心,一顿好吃的饭菜能涨修为吗?一顿好吃的饭菜能增强战斗力吗?一顿好吃的饭菜能治愈伤痛吗……
面对灵根分类中对甜灵根的一篇讥讽的介绍,猛居擦汗,他心里知道,能,那炸鲜蘑不但能提高修为、有助突破、还能稳固修为、改变根基。
所以猛居坚信,这些编写灵根分类的人一定没有见过真正的甜灵根,就算见过,也一定没有吃过甜灵根做的菜。
刚想到这里,听到薛城说账户中没灵石,猛居立刻道:“妹子,要多少,哥哥借给你。”
薛城眼睛一亮,可以赊账押注,一会儿赢了钱还账:“一赔三的赔率,所以我就压十颗下品灵石好了。”
猛居惊讶:“你要押留香姑娘赢?”
薛城笃定点头,旁边留香感激的差点掉泪,为了安慰自己当着这么多人打输丢人的心,她刚才押了十注网元曼彤赢。就算输了比赛,还能赚到一笔网元,也不亏了。
而现在薛城居然要押她赢,而且是十注灵石!
这当然令留香感动涕泪:“薛城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您还是押曼彤赢吧,我会让你输光光的。”姑娘真诚地道。
薛城扯嘴角,为什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呢?我一个筑基期的大前辈,就算利用你的身体,不能施展法术不能用法器,战胜一个炼气初期的小家伙……呃不,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奶奶还是没问题的。
猛居已经哗啦给薛城的账户十颗下品灵石,薛城一收到账户提示,立刻押注,在最后一分钟,押了而留香赢,十颗下品灵石,一赔三的赔率,就是三十颗下品灵石,还猛居十颗,自己净赚二十颗。
留香激动地泪水模糊了眼睛:“薛城姐,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去打,但是,我赢不了,您不要打我啊?”
薛城摸摸她的头道:“放心,你不会输的,大胆去怼她,有薛城姐呢!”
猛居非常感动于薛城的义气,但是心里默默想,这位的脑子果然是在大山里呆久了,有点不好使。本来他要提醒薛城别下注给留香这么多的,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对方手速太快,已经来不说什么了。只能以后多找点有钱的修士去她哪里吃饭好了。
短裙美女宣布比赛开始,曼彤身形飞旋,跳上擂台,一个优美漂亮的亮相。
留香抹了一把眼泪,纵身一跳,也跳向擂台,因为没控制好力度,落地后,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擂台上。
三千多人的大会场,一片哗然,绝大多数人心中庆幸,自己没有押这个蠢姑娘赢。他们现在看留香,就是看一个战败者的眼神,这场比赛几乎没有进行的必要了。
薛城微微摇头,这姑娘蠢是蠢了点,但主要是不自信。她做好一会让自己上场的准备。
“猛哥,我因为今天要来诞龙邑首府,太激动,昨晚一晚没睡着,如果我在看比赛的过程中不小心睡着了,您可要守着我啊。”薛城向旁边的猛居道。
猛居也是无语,押了十块灵石您还能睡着,真心大:“好好,放心,只要哥哥我在,就保证妹子不被人打扰睡觉。”这都什么事儿啊?
但是不能光靠一个认识时间不长的外人,薛城又与丹田中的小灰小白沟通,给了它们自由出入的权限。再看看玉扳指魂戒空间中依然昏睡的美髯公,薛城无奈摇头,这老头儿,自从到了外界,就一直在昏睡,薛城叫不醒,也不敢擅自将他从魂戒中移出,魂戒有温养魂魄的功能,而外界的阳气对本该在幽冥的魂魄是一种伤害。
本想着美髯公曾经是这是世界的魔,师父才留下舞墨让他跟着过来,万一有什么问题,能帮忙出个主意,当当打手啥的,但这家伙在薛城穿过封印的时候直接昏睡过去了,这都好几天了。
好在还有小白和小灰,薛城估计了一下两个本命法器的战力,经过雷劫和她的温养,战力不弱于她。
练气三层的修士,既不能外放灵力,也不能释放法术,打架跟凡人的武术高手一般,其实是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因为诞龙邑实在是太久没有人上过擂台了,所以才吸引了这么多人来,若是别的地方,练气三层上擂台,都没人理会的。
短裙美女宣布比赛开始,自己走下擂台,连擂台的阵法都没开启,反正炼气三层就是比拼武技的,不允许使用符箓和自动法器,不用担心外放的法术和灵力会误伤观众。
虽然台上两人是多年宿敌,互看不顺眼,但还是拱手见礼后开打。
两人最擅长的武技都是拳法,擂台上拳来拳往,娇叱声不断。
她们的功夫在经历过生死厮杀的薛城看来,是真真正正的花拳绣腿。
薛城疑惑地问猛居:“难道南轩派没有组织修士们参加一些比较严酷的试炼吗?”
猛居当然明白了薛城话里的意思:“当然有,但对于普通民众来说,那样的试炼都是自愿参加的,因为伤亡在所难免,许多人就不愿意让亲人参加,加上我们东华洲这几千年来太过太平,过惯了安逸日子的人更加恐惧伤亡,很多人认为,能安安稳稳修炼,何必去生死搏杀?所以修士的战斗力一代不如一代。”
薛城很认同,安逸的确会毁了一个民族,特别是没有居安思危之心的安逸民族。
场上一多半都是这种生活在底层的安逸炼气修士,虽然没有太多修炼资源,但也不愿意去冒生命危险求机缘,所以两人的战斗在他们看来,还是很精彩的,特别是两个姑娘的招式都很漂亮花哨,有极强的观赏性。
刚刚晋升炼气三层,还不能驾轻就熟地掌控身体和灵力的留香,在为了报答薛城的决心下,奋战一刻钟后,渐渐支撑不住,开始出现破绽,一拳打空后将整条胳膊暴露给曼彤。
曼彤一把拧起留香的胳膊,将她摔至擂台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