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永铭适应着自己的身体,慢悠悠地走到农场门口。农历二月的风还是很寒的,一阵风吹来,头顶凉飕飕的,一摸自己的脑袋,他才想起自己一毛不发。
在头发长出来之前,出门要带上一顶帽子。时永铭想着走出农场大门。
迎面过来一辆汽车,远光灯照到时永铭也没有及时换成近光,然后车停了下来,杜老头从车上下来,走到时永铭近前,仔细看了看,才笑呵呵地开口:“时二哥,真是您啊,有日子没见到您,您这是要去哪儿?”
时永铭道:“刚吃完晚饭,我出去散散步。”
一听时永铭说要出去散步,杜老头顿时大惊:“哟,时二哥,您听我一言,晚上千万别出门,虽然您武功高强,但万一遇上那女妖精了,也是很麻烦的。”
时永铭皱眉,这杜老头平日挺机灵的一老头,今天怎么说胡话?“什么女妖精,老杜你在讲电视剧吗?”
“您没听说咱们古槐三县最近闹妖精的事儿?”
时永铭摇摇头:“我最近一段时间没在家,对于县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果然不知道!杜老头了然,便开始绘声绘色地给时永铭宣讲女妖精的传说,一个美艳动人、妖法高强、夜夜吸食青壮年男子精华美女妖被杜老头惟妙惟肖地勾画出来。
杜老头还有名有姓的举了附近村庄多名男青年在夜里被妖精掳去。回来后至今仍然大小便失禁的例子。
妖精一说时永铭是不信的,但在杜老头苦口婆心下,答应不出去了,就在农场里转悠。
末了杜老头道:“时二哥,既然您回来了,永瑞集团就不会有事了吧,凭您的能耐,肯定让集团比以前更红火!”他买了永瑞集团不少股份呢,若是永瑞集团倒了,他会哭死在厕所的。
时永铭对最近发生的事情自然一无所知:“永瑞集团怎么了?我哥怎么了?”
杜老头震惊:“您难道不知道吗?”
时永铭只得道:“我最近回师门跟着师父静修,隔绝外间联系,外边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杜老头粗略地给时永铭扫了一下盲,因为谷卷国倒台,永瑞集团与谷卷国之间有经济牵连,所以时永瑞也被逮捕。至于引出这起案件的时永铭二嫂和谷卷国滚床单事件,聪明如杜老头是不会讲的,时永铭既然回来了,他自己随便一调查,那些情况自然掌握。
杜老头上车切换的近光灯回家了,时永铭站在门口开始发呆。
本来听说哥哥出事,他应该立刻赶回去想办法救哥哥的,但哥哥是和谷卷国一起出事的,他便很容易想到,这是师姐的手笔,救哥哥就是与师姐作对,怎么办?
虽然这些年他专心练功,很少理会世俗界的事情,但哥哥干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虽不说伤天害理,但违法越界并不少。或许这就是哥哥的结局,他能做的只能是求师姐放哥哥一条命,哪怕在监狱终老。
想到师姐,他又不得不与杜老头讲的女妖精联系起来,师姐的容颜在他心里就是妖精级别的,师姐真的是在修炼邪门的功法,怎么办?
时永铭正站在农场门口发呆时,突然感觉自己一毛不发的脑袋被人摸了一下。他忙回头,后面没人。或者是错觉,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转身往回走。
脑袋又被摸了一下,时永铭立刻转身,后面依然什么都没有。
这次没有发呆走神,他感觉的很明显,光头确确实实被人摸了一下,是谁在跟他开玩笑?
“谁?出来,我看到你了!”时永铭觉得可能是安排在农场值班的小弟们在跟他逗,不过这小弟的身法真不错。
“嚯嚯嚯,#¥%……”随着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一个高大的黑影在时永铭面前凭空凝聚现形。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面对这山一般的黑影,时永铭的心是崩碎的。
语言不通,黑影听不懂时永铭说什么,但不妨碍他喜欢时永明的大光头,他忍不住伸手又去摸了摸时永铭的大光头。
时永铭举手格挡,但感觉自己的手如同打在钢铁一般上,根本阻挡不了黑影摸自己光头的趋势。
时永铭一路跌跌撞撞向师父师姐的住处跑去,大病初愈,他的身体实在是不争气,几次都差点跌倒。
黑影如鬼魅一边紧跟在他后边,时不时摸摸他的光头,发出欢快的嚯嚯嚯声。
薛城刚刚给师父做完冰激凌,正要去修炼,在院子里看到了时永铭和黑影奔回来的一幕。
“师姐、师姐救命!”向女人求救,还是向自己喜欢的女人求救,虽然很没面子,但时永铭现在没办法啊。
“所罗门魔瓶妖怪!”薛城看清追着时永铭的黑影正是玉扳指中的妖怪,精神之耳随之长出来。
黑影很不高兴地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作为一个妖怪还挑名字!薛城看到它对胡子的珍爱,想了想道:“美髯公?”
“美髯公!我喜欢!”大胡子妖怪欢天喜地。
时永铭听着师姐和黑影叽叽咕咕说话,心中慢慢脑补,这黑影居然与师姐相熟,附近村子的青壮年应该是黑影害的,师姐不会干那种事的。
给美髯公取了名字,又给它立下不能吓唬捉弄凡人、不准在人前幻化出来的规则,才对时永铭道:“三师弟,师父去休息了,你改天在拜师好了。”
时永铭正在发愁拜师,他真不想学害人的妖法啊,听薛城如此一说,顿时松了口气。但心中依然担忧焦虑:“师姐,这黑影跟你认识?”
“唔,它算是我的魔宠吧。”薛城想了想道。
“附近村庄的人是不是它害的?”时永铭有些激动。
“附近村庄有人被害了?怎么回事?”
时永铭诚恳劝道:“许多青壮年男子被妖怪吸了精血,大小便失禁。师姐,你不可以纵容魔宠干坏事!”
薛城明白了:“你要是指的那些人的话,真的冤枉美髯公了,那不是它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