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宫外马车太多,深怕堵了句,所以到离宫门很远的地方,就已经开始陆续有人把马车停了下来,步行至宫门口。
靖王府来得并不早,所以早早的就已经有很多人家停在了路边,摆着长长的两条,一眼望不到尽头,苏云卿这才感叹太妃的聪明,一辆马车的确方便很多。
亲自扶着安宁下了马车,“真是受罪,姑姑应该留在家里才是。”
大着肚子,的确不应当再受这份罪了,而且如今天气炎热,宫门还未打开,走过去以后必定还要多等一会,再经过宫女嬷嬷们的一番检查才走到中宫,这其中的路程也真是折磨人。
“无碍,也许久见不得太后老人家了,今儿过来就是为了去看看她,花灯宴我已经参加过许多次,大致流程为了那个模样,你想必不常来,可以凑凑热闹。”
“哎呦,这谁啊?居然这搬大口气,让我们这些人凑凑热闹,你这是看不起皇后娘娘操办的花灯宴吗?”
身后两个小姐嘀嘀咕咕的声音传开,没一会,其中一个居然还吼着嗓子了。
原本安宁也只是和苏云卿说的而已,谁知道居然还有人敢接自己的话,回头,看了一脸得意,一身粉衣的姑娘,微微皱眉,“这是谁家小姐?”
苏云卿亦是随着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子微微惊讶,过真是冤家,到哪里都能看到这女子,上次让她白白多花了几千两银子,回去差点被爹爹打死不说,关了她禁闭到现在才放出来,心里原本就有团气,如今听到这种大话才忍不住嘲讽,谁知道又是这女人。
看到眼前之人,原本随同陶杏嘀嘀咕咕的绿衣女子微微一惊,随后埋头,她要怎么做,立即跪下认罪吗?
看着那女子的神色便知道肯定是认识安宁的人,天越城认识安宁和苏云卿的千金小姐都不多,安宁多年前就出嫁到了邻国,回来以后也极少出门,与她相识的均以为***,倒是这么个年纪小的,少得很。
“又是你。”陶杏咬牙切齿,刚进城就遇到这个女人,她被关到现在,也差点没被打死,今日又遇到她,必定是没什么好心情了。
“怎么,云卿认识这个小姐?”
“哦,这是合州刺史的女儿,半个月前才得皇上招到天越,上次为祖母买翡翠首饰时遇到了,这位小姐同我眼光一般,最后奈何她出的价钱高,我便忍痛割爱了?”
“还有这等事?”安宁有些不明所以,眨眼,一脸的问号,这天越还有靖王府买不起的首饰吗?
“哼!”说起这事,陶杏更加恼火了,若不是这女人在那里故意抬高价钱她也不至于受这份罪,可是若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岂不是丢了自己的面子,也丢了爹爹的面子?
爹爹说了,这事不可以再提的,否则她回去岂不是要被打断腿。
“咦?今儿陶小姐怎么不戴那份翡翠?”苏云卿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问,“不是说要买在花灯会的时候戴吗?”今儿的陶杏装扮倒也属小清新,头上我不过就是夹了几个戴着翅膀的小蝴蝶,和这粉衣比起来倒也是有几分活泼可爱,的确是比那套翡翠好很多,富贵不足,年轻有余。
“你管我戴什么。”苏云卿又再次主动提起翡翠的事情,陶杏更加上火了,吼了一声,旁边的绿衣姑娘吓了一跳,整个人头冒冷汗,想要提醒陶杏,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提醒。
“日头这般大,你们两个鬼丫头还不赶紧过来,在那里嘀嘀咕咕做什么?不怕晒伤啊?”
太妃自己走在前头,还以为安宁和苏云卿有什么悄悄话要说,谁知道这一回头,两个鬼丫头跑那和别人聊天去了,这么大日头,她这个老婆子都满头大汗,将年轻人不怕?
“我们这就过去。”
苏云卿回头看了一眼太妃,嘻嘻一笑,立马扶着安宁就过去了。
“你……”
看着这二人如此没在礼貌,说走就走,陶杏心里极度不是滋味,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绿衣女子,“你怎么了?埋头做什么?”
那绿衣女子抬头,白了陶杏一眼,她方才看清楚人以后,是多么想就这么离开,可是若是这么离开,岂不是更加引人注意吗?索性埋头,装什么也不知道,让安宁公主和苏云卿看不清她的脸,也好比被记住,以后自找麻烦得好。
“陶小姐你还是自己走吧!”绿衣女子面色冰冷,语气淡淡,随后大步往前走了,陶杏一脸茫然,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什么时候,好不容易碰上个认识的人,结果莫名其妙的人家就不理她了。
果不其然,宫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夫人和千金们,如今已经过了午时,日头太大,莫说这些细皮嫩肉的千金小姐,那些个太监嬷嬷们也都满头大汗,宫门还没有开,热得苏云卿直想脱外套。
“哎呦,我的老祖宗,你怎么在这啊!”
一个太监掐着嗓子跑了过来。
安宁捂嘴一笑,“大老远的就看到你在人群里黄晃来晃去,我当是怎么了呢!”
“哎呀,福安给太妃请安,给安宁公主请安!想必这位就是世子妃了。”
“就你眼尖。”太妃看着太监呵呵一笑,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宫门口,这些年的花灯会她也都是能免则免,以身子不好为由一推再推,谁知道今儿还是又回来了。
“太妃也是许多年未进宫了,想必诸多感慨,太后她老人家也是念了几年,说是你在的时候天天看着牙痒痒,可是如今你不来,她倒是越发想念了,今儿早上还说今年您若是再不来,她就命人抬着出宫找你去,可把奴才这小命都吓没了一半了。”
“这老婆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一点没变。”太妃微微一笑,甚是怀念。
当初她和太后并不和气,现如今当初斗得你死我活的那群人已经死的死,离开的离开了,就剩她们俩,要说斗也已经没有理由斗,剩下的也就只有叙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