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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科幻小说 > 快穿之如意小猫仙 > 第一百五十章 侯府千金打落泥尘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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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侯府千金打落泥尘21

王家宅子里多了两个贵客,妙妙却消失了,她再一次出现是在一月后,带回来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简单同王家人交代几句,又领着张帧钻入她专用的药室,夜以继日地忙了好几日。

这之后,陈琮换了方子、开始拔毒,林翩翩则在妙妙安排下泡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浴、改善体质。

这一日,董大愁眉苦脸来找陈琮,抱怨连连:“爷,琬姑娘使唤弟兄们去医馆打杂,这几天,不是晒药搬药上药切药剁药,就是大太阳底下维持人群秩序,未免也太大材小用……我以前可是拿过头等功的参将!你闻闻,我身上一身药味儿比你还重!”

看陈琮无动于衷,还隐隐露出几分真心笑意,董大脸上的不忿更明显,瞪着眼哀嚎道:“爷,你不厚道!弟兄们跟着你出生入死多年,如今沦为打杂跑堂,你居然还笑的出来!”

接受过几次诊治的陈琮正在槐树下看书,如今的他,脱下了终年不离的银狐大氅,骄阳下,手握一卷兵法,似一块洗去尘土的上等玉石,格外温雅隽秀,像极了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士子,而不是精于打斗、上场杀敌的将领。

“董大,你可知我现在的身份?”陈琮扫了他一眼问。

董大回想片刻,确定自己今日没喊错称呼,这才一颗心落回胸腔,稳稳地回:“爷是求医的病人。”

陈琮捻动纸张,翻过一页,含笑摇头道:“非也,我现在只是琬姑娘的一个护卫。”

不是王爷,不是将军,不是病人,只是一个护卫,护卫要听琬姑娘的安排,护卫的仆从自然也由得琬姑娘安排。董大反应一瞬,领会到了这层意思,眼神顿时变得哀怨无比:“爷都不去试一试,就放任弟兄们吃苦丢脸。”

陈琮轻轻拂去膝上一片落叶。

试一试?

没用的,小姑娘看起来和善,其实为人行事颇有章法,绝对不会因为他去说几句,就放过送上门的免费帮工。

‘你听我的,他们听你的,何以我不能直接使唤他们?算了,我也不必纠结这个,如果非要你出面吩咐,他们才肯老老实实去医馆帮忙,那你现在就去下达命令吧。’

‘王家不是酒楼客栈,也不养闲人,他们要住在我这里,理当回以相应劳动,我并不觉得我的安排有何不妥,若是接受不了,离去便是,好聚亦好散,王琬并不勉强……’

或许她的回答远远不是这两个中的某一个,但殊途同归,结果总是一样。陈琮几乎能想象出小姑娘地和他谈论这件事的表情和语气,娇花私的面孔上必然浅笑盈盈,和和气气,还有理有据。

思及此,他嘴角弧度不由得轻轻上扬,吩咐道:“此事日后休要再提,传话下去,都听琬姑娘的安排,就说是我的意思。”

明明来找王爷是为替大家出头,头现在王爷出了,却是为的对方,董大心头郁闷,可想而知,闷闷应声是便要退下。

刚转身,却看到自己刚刚谈论的对象神态自然地站在不远处,旁边跟着提着药箱努力憋笑的张帧。

董大脸皮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作惊讶道:“琬姑娘来给爷扎针了啊?我这急着去医馆帮忙呢,就不打扰你们了。”

离去速度之快,让人侧目。

妙妙莞尔:“我又不会吃了他。”

今日的诊治步骤与往常没太多不同,却一室尴尬,认真来说,妙妙平静淡定,张帧眼观鼻鼻观心当透明人,真正尴尬的人其实只有陈琮。

他沉默着,耳根子却渐渐红了,在妙妙催促的视线中,按着腰带、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仅没将它解开,反倒死死地拽住,他没有狼狈地别开脸,只是故作镇定再次重复那个问题:“真的必须脱?”

捏着金针的妙妙把他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最后目光和他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子对上,淡定道:“你不必觉得难为情,更不必顾忌什么男女大防,在我眼里,你只是个需要我矫正地不甚完美的躯体。”

需要矫正,不甚完美……

陈琮脸上的假笑僵了片刻。

他体内寒毒已拔出大半,剩余那部分需在大腿根部扎针,小姑娘拿着针,十分合理地要求他脱裤子,他并非什么看重俗礼之辈,但眼下一对上眸光澄澈、神态自若的妙妙,却不禁犹豫起来,她还没成亲啊……她还是个小姑娘啊……这可不是扎个胸膛,扎个后背的事儿……裤子一脱,那就真坦诚相见了……

想到那个画面,他气血翻涌,有些受不住。

凌一旁的张帧也是个愣的,根本不知道他有多难为情,还义正言辞出声劝他:“王爷,医者父母心,我们从小和各种人体部位打交道,必要之时,无主的尸体也不放过……您要实在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您把我师父当男子看吧!”

你能把她看成男子?

陈琮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表达了这个意思,张帧还从中看成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讪讪然不再多嘴。

妙妙什么场面没见过?

在现代世界当医学生时,书上那些人体解剖图鲜活的和真人似,更别说实践课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栩栩如生的各种器官和尸体……之后,在药王谷生活的那几千年,更是中西结合,把药理毒理研究了个透,并统统在各种求医者身上得到过验证及反馈。

下半身而已,又不是见少了。

这个时代的那些框框架架根本困不住她的思想,但患者明显不配合,她也干不出强扒人裤子的事儿来,只略无语地出声,道:“还是你想让张帧试手?他没内力,施针效果不及我,但你要是愿意当小白鼠,哦,不,是当练手对象——”

“不用。”陈琮忽地打断她的话,再说下去,显得扭扭捏捏,实在不像男儿本色,他以手握拳低咳一声掩盖自己的不自在,道:“是我狭隘了,琬姑娘既然都不介意,那便开始吧。”

说着,松开了裤腰带。

一晃眼,蝉鸣声残,槐树叶子上金光灿灿的盛夏被柔下去的光线晕染成了昏黄的秋日色彩。

陈琮的寒毒已拔出完毕,他在王家院子鸡鸣而起,日日踩着晨光、把一把长枪舞出道道残影,引得偶见过几次的松果对此夸了又夸。

“太厉害了!不愧是瑞王殿下!”她在妙妙面前冒着星星眼,手脚并用的赞美他:“那枪简直被瑞王殿下使活了,这样‘咻’一下,那样‘咻’一下,院子里的落叶全都没了,好厉害!”

眼光颇高的林翩翩对陈琮这些日子的表现同样赞不绝口,笑盈盈搭着话:“殿下性子比之少年时,没变多少,温和雅气,满腹经纶,但功夫本事,却高深许多,依我看,我那几个哥哥那哪儿都不及他。”

的确很厉害。妙妙拿小银勺舀了一口桂花酒酿味儿的凉糕含在嘴里细品,舒服地眯起了眼,并对二人的评价做出了肯定:“是很不错。”

短短时间内,就恢复到鼎盛时期,非常人所能为。

事实上,她第一次见到陈琮,就看出他不是等闲之辈,不止因为他那些战无不胜、带着传奇色彩的光鲜事迹,更因为在此方世界,如此低劣的医疗水平下,他身中寒蛇之毒近十年,却还活着。

简直像个奇迹。

但她知道,这不是什么奇迹,只是这个男人意志坚定,比寻常人更能忍罢了。

“不说他了,说说你吧。”妙妙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了林翩翩身上,笑眯眯地八卦道:“我怎么听说,你家里给你做主,定了门亲事?男方何人?”

对于妙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行为,林翩翩神情恹恹,长叹一口气,道:“燕京魏国公府的嫡次子,魏冉,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悲哀,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是盲婚哑嫁。

以林翩翩爹娘对她的爱护,妙妙思忖着,想必和林翩翩结亲之人除了显赫的家世,为人如何、处事如何、本事如何、性子如何……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里里外外都该被考察过,必是极让林家人满意,他们才愿意松口让她远嫁。

但怀着以防万一的心情,她又送了林翩翩一个绣着精致花鸟纹的香囊:“红的的避子,黑的断命……白色的就不多说了,反正你知道。经我之手,谁也看不出丝毫端倪,若真有那一天,你放心大胆用便是。”

说这话时,她言笑晏晏,好不烂漫随意,却把门外的董大听得浑身一凉,并再次坚定“惹谁也不能惹琬姑娘”的决定,顺便为林小姐那位未来夫婿默默点了一根蜡。

“爷,还进去吗?”他轻轻看了眼陈琮,他敲门的手已举了有好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同他一样被琬姑娘的话吓到了。

“当然要进。”

话轻轻落下,屈起的手指也落在微微敞开的门上,得到应允后,陈琮理了理衣袖,迈进室内。

他来寻妙妙,目的是行使“护卫职责”,不过妙妙听了他的来意,却并未让他立即上任,露出很善解人意的笑,道:“我日后出门,若你得闲便跟着。不得闲,也无碍……若你有事要回燕京,也尽可离去,只要你记得承诺就行,三年时间,我王琬不多要一天,但你也不能少一日。”

这意思就是,我要你当我名义上的护卫,但不约束你的言行,你把这事儿记着就成。

董大顿时瞪大了眼。

他以前错了,错的太离谱了琬姑娘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好人!但他还未来得及替陈琮找出几个非离去不可的正当理由,就听见自家王爷风度翩翩地婉拒了,道:“琬姑娘好意,我心领了,边境太平,燕京平静,我虽然是个有着‘战神’虚名的亲王,但养病多年,早不管事了……既然言出,定当必行,接下来的日子,叨扰姑娘——”

他煞有其事地冲她施了一个主仆之礼,利落改口道:“不,护卫陈琮叨扰主子了。”

*

两年后,燕京,魏国公夫人照往年惯例,设了赏花宴,邀请各贵府的女眷前来赏景玩乐。

“清平郡夫人,你来得这般晚,待会儿席上可得自罚三杯。”

富贵锦绣的前厅里,迟来的贵夫人受到了大家的广泛关注,一是因她从不曾在任何场合迟到过一时半会儿,一是因她性子好,人缘好,那些投射而去的目光并无多少恶意,更多的是戏谑。

清平郡夫人喘匀了气,笑答:“哎,还不是我那傻儿子听我要带他妹妹来玩,非要闹着一起,安抚许久,再出门便耽搁了。”

全燕京都知道清平郡夫人有个当做眼珠子看的傻儿子,也正是为了给傻儿子积攒福气,清平郡夫人这些年,一改做小姐时的骄横跋扈,变得亲切友好,做下不少善事,成了燕京城里远近有名的大善人。

旁边有和清平郡夫人交好的夫人,嗔她一眼,打趣儿道:“你呀你呀,弈哥儿已经不傻了,还整日傻儿子傻儿子喊,也不怕他和你这个母亲生分。”

这个消息,把众人炸了一炸,清平郡长子傻了七八年,疯疯癫癫,嘴歪鼻斜,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那种,不傻了?怎么可能!

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围着这个话题聊起来,又是夸清平郡夫人好福气,又是夸她爱子之心感昭日月,而句句话的重点却都在打听这件事是真是假,怎么回事。

视线中心处的清平郡夫人抚了抚鬓上花,头一次没在问起傻儿子时流泻出愁绪,而是精神奕奕地回她们,道:“说起来我今日跑这一趟,赏花在其次,最主要是特地替我那傻儿子前来感谢魏国公夫人……”

她向堂上坐着的魏国公夫人投去真诚感激的目光,道:“若非您替我引荐琬姑娘,我儿只怕还混混沌沌,被人骂痴唤傻……”

一番话听下来,大家疑惑的目光化作一抹了然,原来是魏国公夫人给清平郡夫人引荐了一位神医,治好了清平郡之子的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