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灵溪伸手叩响了面前的雕花木门,端着手里的托盘推门进去,屋里很安静,只有光从窗口里照进来,灿烂的阳光和屋里沉寂的气氛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阿姐,外面花儿开的多好,你要多出去走动的。”
是啊,不知不觉冬天就这样过去了,春天悄悄的来了,可是屋里的两个人都觉得这个春天,好似比冬天还要冷上几分。
灵瑶坐在窗前,垂头看着自己整洁粉红的鞋面,目光无神讽刺,还有一丝丝阴冷。
那是常年在九幽冥都生活所留下来的眼神,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了的,像那些血腥残暴丑陋恶心的一切,每天都如同一日三餐一般,总要见上几回的,时间久了就习惯了,麻木了。因为知道“害怕”这种情绪在那里一无是处。
那些怪物甚至可能还十分喜欢你『露』出这样的情绪,这能给他们的杀戮带来乐趣。
坐在椅子上的人久久没有动作,灵溪还要叫她的时候,她才缓缓抬起了头,那张秀丽的脸庞和灵溪有七分相似,唯有俩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灵瑶浑身上下的气质都要比灵溪成熟淡然的多,那眼神中没有灵溪的那一份俏丽和可爱,反倒有几分清冷,往更深处看去,还有一些捉『摸』不透的沧桑。
这是九幽冥都的“功劳”,将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折磨成这幅样子。
“他还没回来么……”
灵瑶失落的问。
灵溪的目光瞬间也暗淡下来,垂下头摇了摇。
没有回来。
灵瑶得到了救治和调养,除了身子虚弱外没有其他大问题了,可是从她醒开始,她就一直记得,镜渊跨过她去找那个引子了。
她是谁?
镜渊那声怒吼在她心里回『荡』,最后那个疑问变成了她自己的疑问,今日她又想起来,却是再也按捺不住了。
她抬头直视灵溪,眼神冰冷微愠,“她是谁?”
灵溪后退一步,有些心虚的不去看自家阿姐,心里却是暗暗嘲讽,她?它是一个连你也代替不了的人!
她巴不得灵瑶问她这话,这句话比她预料中来的要晚一些,也许是她还顾及她为自己换命的情分吧。
不知怎的,她竟有想笑,觉得镜渊当着灵瑶的面带着那个小妖精走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呀。灵溪就是看不惯灵瑶的那副嘴脸,一旦有气,什么都撒在她身上,好的都是自己的,差的就大大方方甩给她。
别人都觉得自己像阿姐的影子,而阿姐也从来就把自己当成她的影子,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真不甘心当影子啊!
“阿姐你不用往心里去,不过是给少主暖床的一个小妖精,也没什么的……”
她揪着衣角,支支吾吾的说。
暖床?
灵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阴冷的笑,心中滋味千回百转,一抹苦涩漫上心头。
倘若真的只是个暖床的小妖精,镜渊也不至于和任宗主闹的这么不愉快了,有脑子的人想想就知道了,其中关系必然不浅。
她枯瘦的手抠紧椅子的扶手,皱起眉头,银牙紧咬。
镜哥哥,我连『性』命都为你付出一次了,你就这样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