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受伤了,但是这并不影响镜渊的手速,他拆的很快,手上抱着的红绸缎一层又一层,一路朝洞口拆来。
他抓着手里的绸缎,一路跟着走过来,一直朝洞口走去,直到走出洞口。
半听看着忽然走出来的人愣住了。
他一身雪白的衣袍,领口勾勒着朵朵金『色』祥云,衬着他垂散在肩头的墨发,整个人看起来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实在是他雪白的衣袍怀里抱着刚拆下来的红『色』帷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扎眼。
半听没有看清他的脸,在镜渊扭过头的瞬间,一阵风吹起,将他手里的红绸缎吹鼓飘起来,一层红『色』纱布隔绝了视线,双方都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
恰好灵溪回来,看到镜渊在洞府口朝半听望去,当下心里十分心虚,她还是很怕镜渊看到半听的,怕看到半听会,会刺激他的大脑,让他恢复记忆。
她叫一声:“镜哥哥”,就要朝镜渊奔过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男子抬起修长的手,抓住飘飞在眼前的红绸缎,将他压在怀里,那一瞬间,他看到树上蜷缩的坐着一个小丫头,并且眸光和他对视上了。
丫头小小的,薄荷『色』瞳孔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的望着他,那小嘴儿紧闭,目光眨呀眨。
镜渊一瞬就怔在了原地,第一反应就是。
好小,软软的,像一只小『奶』猫。
除此之外,还有表明了出来的不解。
灵溪已经来到他面前了,镜渊挑眉问她:“她是谁?”
问的灵溪倒是一愣,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半听动了动耳朵,也是一愣,而后抬眸痴痴看向镜渊,有些惊异,尤其是胸口的那种感受,酸涩无比。
她说怎么觉得那么不对劲,原来,不记得了。
“是宗主前两日下山救回来的,过两日就走。”灵溪念头一转,只得这样说,说罢扭头看向半听,想得到她的回应。
半听站起来,手扣住树木粗糙的外皮,心中酸楚,嗓子口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是呀,我还有多谢你们宗主了。”
她淡淡的说着,眼睛撇开不去看镜渊,索『性』眼角周围原本就有淡淡的红晕,眼圈红了还看不太出来。
镜渊对她的异样,并不如何在意,朝半听唤了一声,“过来。”
半听过去,他便将手里那慢慢一抱的红『色』帷幔罗帐都递给了半听,然后扭头就走了。
“烧了。”
他走的时候只说了这一句话。
连再看半听一眼都没有。
自从回六战峰后,头一次,他们隔得这么近,半听接过他怀里的那些东西,在靠近的那一刹那,似乎还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还有一股特属于他的男子阳刚的气息。
见镜渊回去了,灵溪瞪了半听一眼:“别给我耍什么花招!”一声冷哼,他便跟着进了洞府。
半听有些失神,眉目恢复了以往的淡漠,对灵溪的话无动于衷,也没去听清她说的什么,而是转身抱着那一抱的东西,真的去烧了。
这些是当初镜渊带着她去买的,是她亲手挂上去的,今日又由他亲手拆了。
从半听『迷』晕镜渊从六战峰跑出去那一刻开始,她早该知道结果了。
现在的结果虽然和她想的不一样,但是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许多。
靠近的那一刻,明明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你,可我知道,其实我们早已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