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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朝地上吐了一口满是泥土的唾沫,然后拽下战盔,狠狠地砸到地上,怒吼道:“兄弟们,杀,杀死他们……”

“杀……”一千悍卒齐声呐喊,犹如下山猛虎一般,向敌人呼啸杀去。

北疆军悍卒在咆哮,在狂奔。河内兵正准备撤退,士气已泄,他们由惊慌而恐惧,由恐惧而逃亡,只有率先渡河的假司马带着一帮悍勇之士迎了上去。

“杀……”司马俱一声怒吼,左手圆盾把迎面杀来的敌人砸得腾空而起,右手长矛接着洞穿了另一个敌人的咽喉,鲜血四射间,他高大而强壮的身躯把第三个敌人撞得连退数步,口吐鲜血而亡,“杀,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霎时间,断肢残臂漫天飞舞,狞狰的人头在战场上滚来飞去。河内军的那个假司马被三把战刀砍成了三截,一个接一个的河内兵被锋利的长矛钉在了地上。

刺鼻的血腥随着惨烈的杀声弥漫了内黄河上空。

韩浩眼睁睁地看着的一千多名手下死在了对岸。他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痛苦的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的倒下,一个个的被北疆悍卒砍去脑袋。

………………

魏郡,洹水河,冯亭。

张扬驻马于山坡上,望着远方飘扬的“吕”字大旗,心里一阵悲伤。当年,在武猛都尉丁原手下效力时,屡受这位同乡兄长的照顾。可如今……如今竟然要和兄长对阵。

张扬闭上眼睛,无奈长叹。

旁边一个声音响起:“主公,吕布将军在阵前相请……”

张扬转头看看赵虎,摇了摇头,说道:“你去对吕将军说,此时此刻,我张扬不便见他,请他……”

张扬顿了一下,苦涩笑道:“请他不要再逼我了。”

“主公……”赵虎四下看看,凑近张扬劝道,“吕布将军说,他很长没有见你了,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张扬心弦震颤,眼睛不禁有点湿润。

“将军,去见见吧。”赵虎低声劝道,“这仗迟早要打,你一味躲避,如果传到袁将军那里,你……”

张扬想了很久,转身看向身旁的董昭。

董昭对他微微一笑,说道:“主公,我陪你一起去。”

“公仁兄,兄长数次来书,你都让我不要回,为什么今天……”张扬和董昭并辔而行,心神不安的问道。

董昭没有回答张扬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吕布将军率军再逼,主公打算退回河内吗?”

张扬渭然长叹道:“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和兄长对阵,我欠他太多。”

“那你如何向袁绍交待?此次攻打冀州,事关社稷命运,你这样做,后果是什么,你考虑过吗?”董昭看看他,平静的说道,“主公性格温和宽容,为人忠义,这一点人所共知,这也是袁绍对你非常信任的重要原因,但你因为私人感情而违抗他的军令,他还会继续信任你吗?”

张扬没有说话。

“他会借口杀了你。”董昭冷笑道,“他不杀你,但他可以让别人杀你。你还记得当年韩馥的事吗?朱汉帮他打断了韩馥的腿,逼走了韩馥,但他转手就把朱汉杀了。还有耿苞,耿苞为什么被杀?你心里难道不清楚?袁绍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你对他有价值的时候,他对你很好,但他一旦认为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你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张邈和他几十年交情,为什么最后两人反目成仇?难道都是张邈的不对吗?”

张扬猛的停下马,吃惊的望着董昭,问道:“公仁兄,你打算……”

“你要想活下去,就要和吕布将军对阵,就要攻打邺城。你如果不愿意,后果只有一条,所以对你来说,目前只有一条路,和吕布将军好好谈谈。”董昭两眼盯着他,郑重问道,“你认为,今天这一仗我们打得赢吗?袁绍、曹操打得赢吗?”

张扬迟疑不语。

董昭再问:“你认为,大将军李翊是叛逆吗?”

张扬摇摇头,说道:“我认为不是,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知道天下没有谁比大将军更忠诚于大汉。”

“那主公还犹豫什么?”董昭问道。

“这些年,袁本初对我不薄,我不能对不起他。”张扬苦笑道,“今日社稷崩裂,谁是忠臣,谁是奸臣,你我都看不出来,也许……以袁本初的家世和才华,他应该能力挽狂澜。”

“哼……”董昭嗤之以鼻。

张扬心里暗暗一叹,心想:当年,袁绍因为张邈的事要杀你,你一直为此耿耿于怀。但袁绍对我一直很信任,在这个关键时刻,我即使不能帮他,但也不能背叛他。

………………

河牧城。

荆州军顺利渡河,没有遇到任何北疆军的阻击,这让刘磐非常吃惊,迟迟没有继续北上。

他派出大量斥候在方圆百里内探查北疆军的踪迹,同时书告仍在黄河南岸的刘表,几十里外的濮阳袁绍,请示是否攻击卫国城。

袁绍回书,他在黎阳、濮阳方向的渡河非常不顺利,遭到了北疆军顽强阻击。濮阳方向有于禁、吴霸和岳云三人率领的两万二千大军。他们把他牢牢牵制住了。袁绍请刘表、刘磐全力北上,尽快攻下卫国、顿丘,逼迫北疆军主力后撤。

这时刘磐派出去的斥候纷纷回报,从河牧城到卫国城的六十里之内,并无任何敌踪。

刘磐和文聘、甘宁仔细商议后,随即率军出发。

黄昏,距离卫国城十里之外的朋亭。

岳云翻身跳到马下,拿起水囊喝了饱。他麾下的六千铁骑将士安静的坐在战马旁,抓紧休息。他们从清晨出发,沿着大河故渎疾驰一百多里,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赶到这里伏击敌人,人马都很疲乏。

几匹战马飞驰而来,当前一人的马背上还挂着三个血淋淋的人头。这几个人都是北疆军的斥候。

为首的斥候来到岳云面前,禀报道:“将军,荆州军正在赶来,附近的敌人斥候已经被清除。”

“荆州前军距离卫国城还有多少路?”岳云甩了甩披散的长发,抹了一把嘴边的水渍,沉声问道。

“六里。”斥候回道,“荆州军的中军目前就在我们正前方五里外。”

岳云又问道:“荆州军前、中、后三军距离多少?”

斥候回答道:“三里。”

“粘得很紧嘛。”岳云冷笑一声,把水囊里的水对准的脸倒了下去。清澈的河水倾泻而下,沿着他古铜色的脸庞和乱糟糟的胡须洒到地上。

………………

落日如血,彩霞满天,天际就像燃烧的大火,让人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炙热。

刘磐疲惫的捶捶的后腰,转头对身边的苏飞说道:“今年中原这场旱灾不知道还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苏飞舔舔干裂的嘴唇,苦笑不语。

“中原一马平川,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和南方大不一样。”刘磐指指前后摇摇晃晃的士卒,轻声叹道,“他们都是南方人,对这里的气候不适应,朝廷应该再晚一点进攻,给我们的将士更多的适应时间。”

苏飞点点头,不停的转目四顾。

“你看什么?”刘磐问道。

“北疆军全力阻击河南军和豫州军,却把我们放进来,这显然有问题。”苏飞担心的说道,“北疆军也许要伏击我们。”

“快到卫国城了。”刘磐笑道,“北疆军即使要突袭,也是今天晚上,而不是现在。”

他话还没说完,坐下的战马突然扬蹄长嘶,差点把刘磐摔了下来。

接着,前后四周的战马都躁动不安,很多拖拉辎重车的马也停下了脚步,望着西边的夕阳惊恐的嘶叫着。

天地之间,渐渐升起一股烟尘。

………………

岳云轻踢马腹,战马加速。

“呜……”号角长鸣,苍凉而悠远的声音响彻了天宇。

六千铁骑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在号角的指挥下,迅速以锥形列阵。

刘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前方。

这支铁骑是从哪冒出来的?沿途派出去的斥候为什么都没有发现?

报警的战鼓如雷一般响起,求援的传令兵没命一般向前、后两军打马飞驰。

走了一天路,又被太阳晒了一天的荆州军将士疲惫不堪。

随着地面的颤动,震耳欲聋的奔腾声就像巨锤一样狠狠的砸进了他们的心里,恐惧顿时像瘟疫一般霎时袭击了整支大军。

北疆铁骑威震天下,强悍的鲜卑人都被他们打败了,更不要说这群连马都不会骑的南方士卒了。

苏飞在疯狂叫喊,声嘶力竭,把辎重车推到前面,各部列阵,列阵……没有人理睬他,士卒们的眼前只有潮水一般的铁骑,耳朵里只有惊天动地的轰鸣。

有人浑身战栗,连连倒退;有人丢下了战旗,转身就跑。

荆州军在崩溃。

岳云举起了手中的巨锤,放声大吼道:“加速,加速……杀上去……”

此时已经没有必要用弓箭攻击了,荆州军已经乱了,只要冲,就能展开血腥的屠杀。张郃将军说得没错,对付南方来的荆州军,只要一支铁骑就行了,因为南方人长得矮,而且腿短。

“轰”一声响,荆州军瞬间炸营,五千人一哄而散,狼奔豕突。

“杀……”铁骑将士吼声如雷,六千人如同飓风一般呼啸而入,霎时卷起滚滚血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