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伟几人在水塘西北角处发现地上有水迹和脚印,顺着找了一段距离没找到人。
而郝忆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自己身陷一座火里,怎么也走不出去,又喊不出来。绝望的她亲眼看着火山把自己吞噬。
过了好久,好像下起了雨,浇在身上凉凉的感觉,让她很是贪恋。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
直到有些窒息的感觉,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一张好像是韩璟毅放大的俊脸有些模糊,身下有种撕裂的疼痛感。松了一口气的郝忆张开嘴无声地说了一个“水”字,来不及思考又陷入了无限的黑暗。
韩璟毅对上一双经受过药物折磨而脆弱无神的眼睛,感觉到她张开嘴要说话,凑近一些使尽洪荒之力,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人已经又晕了过去。
会唇语的韩璟毅迅速拿出车前面的军用水壶,小心地把郝忆的头抬起来慢慢喂下去。看着郝忆一小口一小口咽了下去,顿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把郝忆小心翼翼地放平,慢慢扯过铺在后座上的白衬衫,上面一抹妖艳的红色。折好装进裤子口袋,帮郝忆着上从后备厢里找出来的床单。
那一刻早就有心里准备的他,有些欣喜!
韩璟毅一边开车一边留意着被冠上“他的女孩”的郝忆。
郝忆来到了仿佛二十一世纪的家附近的公园,爸爸正搀扶着怀孕八九个月的妈妈边走边小心地不断叮嘱道:“小心点。”
走了一会儿,两个找了个长椅坐下。
“我好像感觉小忆正在向我招手。你看。”妈妈盯着郝忆方向喃喃地说。
“又胡思乱想了!小忆不是正在你肚子里吗?”爸爸拍了拍妈妈的后背安慰道。
“对,瞧我又糊涂了!”妈妈抚摸着肚子笑得一脸幸福,“小忆,妈妈的爱,你感受到了吗?”
爸爸一脸心疼地看着妈妈。
郝忆飘在他们身边,左右来回换位置,焦急地喊着:“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郝忆只能泪流满面地看着爸爸扶着妈妈越走越远。
想跟上去,却感觉自己身后有一根线,拉着她往后飘,离爸爸妈妈越拦越远,越拉越远。直到又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时,郝忆睁开眼睛。看到老爷子和韩璟毅坐站在床头,右手边一位护士好像在给她扎针吊瓶头。她扭过头,看到右边床上躺着的老太太正脸色苍白地看着她。“娘。”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心有戚戚然,为前世的爸妈,也为这一世的自己。
“哎,!醒了……就好。”老太太擦了擦眼角。
“病人醒了,我们家属可以喂一些粥。”护士调了调点滴,转头看着郝忆问道:“感觉怎么样?”
郝忆张了张干涩的嘴,费力地说了一句话:“浑身酸软没力气。”说完又闭上眼睛缓了缓,眼角滑出一滴泪,脸上尽是悲伤与痛苦。
“没事,慢慢就会恢复了!”护士笑着安慰道。
“小忆,饿不饿?”郝老爷子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女儿这次又遭了大罪了,这一昏就是两天。看这小脸黄的!都是他这个做爹的无能。
老太太也在当天傍晚倒下了。送进了住院好几天的韩老爷子那老家伙住的军区医院。
人老了,不能经事了,这心啊,几天了还“咚咚咚”跳个不停。